自那日被莫然听到了莫长老的说的话之后,她就一直被人监视着,吃饭,走路,时时刻刻都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她。
莫长老的秘密绝对不只是一个什么百年换躯,一得永生那么简单。
苏漓王要轩辕阵是干什么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把阵图交给了他。
除了想要天女的血之外,一定还有别的企图,要是只要一滴血的话,以他的能力,绝对不会拿那样的一个阵图去和苏漓王交换。
到底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王深,你也知道?”
“俪娘娘,王爷是不会害您的,就算是这个什么长老真的有所图,既然王爷吩咐过了,您在这里一定是安全的。”
莫然现在担心的,哪里是自己的安危,她知道苏漓王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相信一个人,莫长老不会对她动手,可是莫南呢?
那日长老说了,留下她是因为要给莫家留下一个血脉。
可是莫南也是莫家的血脉,他这样说,肯定是莫南出了什么事情了。
起码有一个月了,她一直是待在苏漓王府里,除了苏漓王想要让自己知道的,只有梅良瑜带来的几个无关痛痒的话。
对于北夏还有莫南的事情,她是一概不知。
“王爷,是要对北夏动手?”
“王爷的事情,卑职只是执行,从不过问。”
之前虽然苏漓王一直说的是要向狐族复仇,可是当年的事情,北夏多多少少的也有参与。
苏漓王这个人,他的喜怒哀乐,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猜的透的。
他想要复仇。
就绝对不会只冲着哪一方。
他是要报复所有的人,所有当年坐视不理的人。
莫然之前旁敲侧击的问过他,为什么对他父母有愧的是狐族,却偏偏要在北夏安插那么多的眼线棋子。
苏漓王当时没有回答,但是那个眼神现在想起来,充分说明了问题。
北夏与波弋国也算是兄弟之邦,当年左掌事的事情,有一半也是北夏帮狐族完成的。
左掌事借全族人的命脉,北夏出手相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左掌事以死谢罪。
当年的事情,于北夏无益亦无损,提出这样的要求,肯定是之间有什么是苏漓王没有告诉她的。
等等。
北夏,狐族。
北夏,波弋国!
宫泽坤,宫泽坤当时夺位,梅良瑜奉了支族的命令去保护他,助他登上帝位,什么一个偏远异族要去助他?
原来这就是北夏的条件。
报它的恩,就要铲除对自己所有不利的人。
左掌事一心都是为了狐族,想必当年对北夏肯定是多有不满,怪不得,怪不得一定要处死左掌事。
“王爷现在在哪里!”
“卑职不知。”
“他是去干什么了!”
“卑职不知。”
“你到底知道什么!”
“卑职只知道,俪娘娘,您现在,该休息了。”
王深几步走上前来,只是一抬手,莫然没有防备,直接昏了过去。
“来人呐,俪娘娘累了,扶俪娘娘回房休息,没有要事,不要打扰娘娘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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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漓王。
把莫然带到那个小镇,是他做的最无奈的一件事情。
莫长老心迷长生之术,一心想要长生不老,天术逆施可以延人寿命,这也是他当年被赶出狐族的原因之一。
什么自请辞去长老一位,也是狐族给他的一个体面而已。
而莫然,是他唯一可以得以延年益寿的方法。
天女血脉,珍稀非常,又是狐族的精华所在,狐族属阴,莫然又是这几代天女之中最为扑朔迷离的一位。
对于她的厄传言,自她离开狐族之后是数不胜数的。
只是宽爷和大长老的卦言,已经足以让莫然神话到一定的地位。
可以左右狐族生死存亡,可以掌管狐族攸关大事。
让莫然待在莫长老那里,是他能够想到的,最为稳妥的办法,若是让狐族知晓了莫然的去处,她一定会被言文长老当作是能够为狐族牺牲的法宝。
梅良瑜和姬彦青都没有那个能耐能护的住她。
轩辕阵。
只有天女可解,这次,莫然,你别怪我。
“王爷,高丽那里,他支撑不了多久了,咱们是要继续还是收手?”
高丽是莫南带兵前去的,他倒是没有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了,竟然还愿意为了宫泽坤卖命。
只是这个轩辕阵虽说是由莫长老能力得来的,但是终究不是最齐备的阵图,其中有一引子,到现在为止,他也是无从得知。
古传轩辕阵可以吸纳万人精力,不战而屈人之兵,另需七千七百七十七位童男童女才可启动阵法。
可是这么多的童男童女,苏漓王就算是要凑齐也要许久,所有对待莫南,那个阵图的威力只才是四成。
四成已经是让他招架不住了,这几日传来的消息都是莫南的将士溃不成军,几乎是找不到集中的兵力。
“为何要松手,就这样耗着,知道莫南先撤军为止,他的手上,只有几千个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省的去咱们的一些麻烦。”
“是,王爷,那波弋国那里?”
“上次的山火可是够他们忙活的了,这次就不要让他们那么难受了,给个痛快的事情吧,圣树被砍,想必狐族的长老一定是忧心忡忡的,也是时候给他们送些大礼过去了。”
圣树,山火,都是苏漓王搞的鬼,除了没有预料到那个复子竟然能力至此以外,几乎是所有,都是苏漓王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个似晨,倒是被支族藏的很紧,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打听到她的存在,有她在,那莫然这个天女.......
“我明日去会会那个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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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族梅良瑜继任了大祭司,也算是在波弋国站住了脚跟,几百年未回来过了,宽爷那一代虽然与狐族多有联系,那也是他们好友之间,没有想到的是梅良瑜倒也与之相似。
“大祭司今日倒是好兴致,怎么来我这个皇宫里了。”
波弋国皇宫比不得北夏,但也很是奢华富丽,颇具有异族风尚,
让梅良瑜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司清歌,那里挂着的都是历代波弋国夫人的画像。
梅良瑜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东西向袖子里塞了塞。
原本今日前来是来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姬彦青的,但是一看这个司清歌的画像,他又东西收了回去。
这个东西,留在日后,定会比现在有用。
“国主,找过了还是没有。”
“行,知道了,下去吧,给大祭司上茶。”
找什么东西没有找到,姬彦青一副心里已经知晓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今日闲来无事,倒是想起来之前姬国主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苏漓王这个人,绝非常人,更无凡心,看作是良善,却是比所有人都邪恶。”
突然提到了苏漓王,姬彦青已经知晓,莫然的事情,想必他是已经知道了。
“不管苏漓王是不是可靠,东南总好过其余的地方。”
“那国主有没有考虑过莫然在东南举目无亲又该当如何,还有川沙国,也不是吃素的,灵惠公主嫁到东南,岂会毫无作为。”
姬彦青一向看事情都是独到的,在北夏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这个苏漓王的不对劲儿。
梅良瑜与苏漓王结成了一派一盟,姬彦青却是连苏漓王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话已至此,姬国主自行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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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夏德寿宫。
太后自阁楼楼梯摔下来,算是暂时阻碍了宫泽坤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他急匆匆的来到了德寿宫里。
一群太医跪在太后寝殿的外面,一个个的给太后斟酌用药。
“太后如何?”
“回皇上,太后年事已高,此次从楼梯上摔下来,伤了筋骨,左腿骨折,右臂也有些损伤。”
“可是严重?”
“只因太后体质虚弱,一直有隐疾头风,微臣不敢用药,才会麻烦至斯。”
太后在先皇在世时就不是受宠的,一直住在那样偏远的宫殿里,潮湿阴冷不说,冬日也多有克扣。
经年累积下来的病痛也是不少。
骨折是外伤原本养养,几个月一年的也会好,只是这个药,就有些麻烦了。
太后体寒,太医不敢用药,血流又止不住。
“必须医好太后,不然你们都去给太后陪葬!”
宫泽坤生母去的早,这个太后虽不是亲生,对他但也是多有照拂,要不然先皇也不会把他交给她来扶养。
他们对于很多事情是有不同的意见,但是总归起来,也并无怨仇。
宫泽坤对太后仍是关怀。
“皇上,你不要怪罪太医。”
太后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也很是虚弱的样子。
刘嬷嬷拉开了遮挡着的帘子,请他进去。
“太后福泽深厚,会没事的。你们这群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太后要有个闪失,你们统统都发配到罪奴坊!”
“这是哀家自己从阁楼上摔下去的,谁也不怪,哀家做这些,都是要留住皇上,留住我们北夏的明君!”
太后知道寻常的劝阻算是留不下来他的。
便是纵身从阁楼上面摔了下来,只有太后出事,才是皇宫里现在一等一的大事,皇上才不会离开。
也不能离开。
北夏的皇帝,不能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