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车水马龙的,五色灯笼照映着人脸上反照出最不想让人看见的一切。
似晨行为拮据的站在原地。
“梅大哥,你这样疾言厉色,吓着她了。”
“莫姑娘多虑了,似晨就应该好好教导,不然日后定会闯下大祸,到时候管束就为时已晚了。”
“似晨也不是故意拿人家的东西,她也是不知道买东西要付钱的,毕竟也是在支族里被关了那么久。”
不谙人情世故,不懂世俗风化,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怀着一颗好奇的心,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没有见过的,都是稀奇的。
包括梅良瑜对待她的态度。
她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自小她就是要服从命令的人。
梅良瑜会责怪她,但也会为她买下那些东西。
也会看不起她,但也会带她出来游逛。
“这不是她犯错的理由,方才她就不该跑的那么快,如果不是我们找到了她,刚才她怎么从那里脱身?”
“你告诉她,她下次就不会了,是不是似晨?”
似晨很讨厌莫然,她喜欢梅良瑜对她说话,不管是什么话,可是莫然一过来,他就不再看自己了,眼睛只在莫然的身上停留。
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她就可以牵住梅良瑜的眼睛,就可以并肩和他走在一起,而自己只能是看着他不被知道。
看着似晨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梅良瑜以为她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犯了错的,更生气了。
“还不知悔改,回去之后,自己去找卫管家领罚!”
“梅大哥,梅大哥!”
不管莫然怎么说,梅良瑜就是不松口,还是要罚她。
她也没有了办法。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三个人逛起来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尤其是似晨,她一直是跟在他们的后面,甚至是不敢越过梅良瑜的肩膀。
就因为他说的不能跑,她几乎是蹭着步子走路。
似晨自小就没有被当做过女孩子生养,什么行为举止都是一副粗俗的做派,走路也是习惯了大步流星的样子。
突然间让她慢下来,还真的不习惯,走起来也有些矫揉造作的样子。
“莫姑娘,之前言文长老去京城的时候,是不是找过你?有和你说莫南将军的事情吗?”
莫然没有想过他会连这个事情也会知道。
“长老是来过了,但是……哥哥的事情自从出宫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想起来,也是有将近十天了,不知道长老说的血脉相连的方法,到底是能不能找到莫南。
“言文长老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东西?例如……”
“我差点忘了,梅大哥,还真的有,咱们现在就回去!”
言文长老虽然是不喜欢莫然的,但是碍于这个办法没有她是行不通的,也就没有故意为难什么。
那日取了血之后,长老还留下来了一个金玉做成的人像。
据说是狐族先祖所使用过的聚神石,里面滴了一滴莫然的血。
如果莫南出现的话,它可以助他凝神养魂,还可以镇静止痛,是最好不过的疗伤圣器。
除此之外,它还有另一个作用。
它如果感觉到莫南的存在,就会不断的泛着红色的光。
因为它一直没有发光,莫然几乎是都快忘了它的存在,要不是今日梅良瑜提起来,她还想不起来把它拿出来。
风风火火得又回到了客栈里,莫然一溜烟儿的就上了楼。
“梅大哥,你等我一会儿!”
看着莫然上去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黑着一张脸对着似晨。
“去找卫管家。”
“哦,那你……”
还没等她说完,梅良瑜就转身上了楼。
留她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很久。
“莫姑娘。”
“梅大哥你看!”
一个巴掌大得人像石刻,边上还镶着金箔,但是着个石刻一到了梅良瑜的手,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光芒,围绕在石刻的周围,像一圈红色的薄纱。
莫然此刻时背过他的,还在找着什么。
梅良瑜把金玉石刻攥在了手心里,试图盖住它的光芒。
“还有这个,是天术谱,是我从波弋国去北夏的时候,青哥哥给我的。”
她把天术谱放到了梅良瑜的手上。
“梅大哥,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报答你得了,只有这个东西看起来还挺有用的。”
莫然看起来很真挚的想要送他什么东西报答他,他也就没有开口打击她。
这个天术谱,只有狐族的女子才可以用,而且还要是血统纯正的女子。
再现在狐族的人里面,也就只有莫然自己可以修习了。
他拿着这本秘籍,就和一本普通的书没有什么区别,最多是它有些价值和年岁。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其实就算是对他没有用,对狐族那些老顽固的长老们,还是很有用处的,他们一直就是惦记着莫然的天术谱,这下子到了他的手里。
日后应该会有用处。
“梅大哥,我们明日是要启程了吗?”
“是,从明日开始,估计应该是没有像今日这样的悠闲的时间了。”
因为自明日起,他们就要自此向东,移步海上。
他们最后逃亡的旅途即将开始。
――――――
在北夏皇宫,德寿宫里。
太后毕竟是久经起伏的人,坐在殿上,那个气质自是不俗。
但是宫泽坤,一身帝王气派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掩盖得。
空气非常安静,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皇上,今日的事,难道不想和哀家解释一下吗?”
还是太后最想沉不住了气。
庭妃一倒,虽然时给了何家一个狠狠地耳光,打击了他们在朝堂上的气焰,但是同时,祈儿也会被波及。
“太后想要什么解释?”
“皇上就这样把皇子生母贬入北宫,那登皇子长大之后,会怎么看待皇上,看待他的生母?!”
皇家最是讲究母以子贵,子凭母尊,而宫泽坤的做法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祈儿,不是他盼望的那个人。
祈儿还小,虽然日后也许会有很多种可能的出现,但是起码,到目前为止,北夏唯一的皇子还是他。
何家的血脉。
是皇上打压的何家。
是朝纲怒斥的何家。
北夏虽然也没有什么一定要立嫡立长这样的说法,但是祈儿还是有不同一般的地位。
宫泽坤已经是许下诺言,今生不会再立后,北夏后位只会是那一个人的。
后宫里的妃子有些也已经北遣散了出去,现在后宫位份绝大部分都是空悬的。
太后不会真的以为日后宫泽坤会大选纳妃,以充后宫。
所以祈儿,很有可能就是北夏唯一的皇子,板上钉钉得北夏太子,未来的皇帝。
可是太子怎么能有这样一个遭皇上厌恶的母后?
这样一个被皇上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外戚?
“祈儿,本来就不是朕期盼的皇子,他的处境,与朕,有何干系?”
太后被他这一段话气的,手指翘着了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要说之前,其实宫泽坤也还是很喜欢祈儿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很害怕看见祈儿。
每一次见到祈儿,他的脑海里就会想起庭妃。
想起她的所作所为,就无法对着祈儿慈爱起来。
所以渐渐的也就疏远了祈儿。
“不行,皇上,庭妃不能废!即使贬到最低等的官女子,也不能让她到北宫里去,皇子生母必须是一宫主位!”
“朕已经下旨,君无戏言,恐朕不能如了太后的意!”
“你,你……”
太后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宫泽坤倒是显得从容很多。
“太后若是那么喜欢祈儿,那就继续扶养着皇子 等他束发及冠之后,朕准他出宫建府。”
是准他出宫,不是太子。
“这北夏的基业,都是列祖列宗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难道这些皇上就要恍然不顾了吗?!”
没有立储,没有太子,怎么能稳得住人心?
“那时候,太后应该已经去见太上皇了,就不必操这份心了。”
宫泽坤很少有这样坚决的时候,明明这个时候莫然已经不在北夏皇宫里了,没有人人见到他的所作所为了。
为了她惩治庭妃,为了她遣散后宫,对付何家。
明明这一切都是莫然应该看见的,可是偏偏就是这样。
宫泽坤有着全天下最大的权力,一句话都可以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他腹有诗书,气质高贵,容貌更是俊朗有型,挺括的身姿。
这样的可以说是高高在上,很完美的一个人,可是偏偏没有学会怎么去珍惜一个人。
直到了现在,雁过不留痕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可是,为时已晚。
…………
……
“皇上,属下们在城门口发现了与娘娘同行之人,现在已经关押起来了。”
禁卫军为了去那个属国里照莫然,已经是出动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了。
宫泽坤也是,明明也没有等几天,可就是心里百爪挠心的感觉。
就连当时北立为储君的时候,他也只是放心在轻松之余。
“随朕去。”
司清歌被关在的是大理寺的天字一号牢房。
这个牢房是不允许别人进去探视的。
虽然在京城里,姬彦青也被软禁着,没有什么人可以来看她的,。
司清歌的待遇,倒是极是不错。
禁卫军们也不光是空有武力勇猛的人,之前宫泽坤就吩咐过了,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人,都应该是他们所要服侍的主子。
所以司清歌,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也是他的主子。
“ 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我倒是也没有想到,堂堂北夏之主,一国之君,也会用这种不入流得法子。”
姬彦青之所以会被软禁,说的好听的,是给外人看的,为了皇后大丧。
但是真正的 还不是因为要囚着她,为了把莫然给吸引过来。
“她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她的下落。”
“那皇上再问的仔细点,要不把庭妃娘娘的叫来吧,一高兴,兴许我就想起来了?”
司清歌就是在揶揄他,原本姬彦青被关在这里,她就已经是很生气了,莫然的事情,更是放在心上。。
“她已经被朕安排去北宫了,还有何家,朕已经开始行动了,朕一定会……”
“皇上为何要对我说什么这些?”
“莫然她还好吗?”
“她好不好现在和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呢,再好也不过你这后宫的温柔乡呐!”
“朕已经把……”
“皇上!”
他们之间透着淡淡的火药气息,到时那个前来传话的那个人,是真的无辜却要面临这样的问题。
“皇上,不好了,漠北这次是真的攻城了!”
边陲小镇,只一夕,就已经成了漠北的囊中之物。
上次的谋乱,说白了,上次就是何家的一个圈套。
可是这次,漠北谋乱,没有经过任何的讨论。
漠北,满满的野心,除了之前支族的暗箱操作之外,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想要更多的。
与此同时,除了皇宫里,还有一个人是心惊胆战的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