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薛绍就要起来上早朝,白棠却是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薛绍让她继续睡,自己则走到门口喊人送水。
候着的宫女听见了储君在叫水,便拎着热水进了房间。
屋里熏香弥漫,香炉烧得旺极了,一闻便知道在掩着什么气味儿。
两个宫女低着头进来,放下热水,她在屏风外停下脚步,轻声道:“殿下,热水来了。”
等了片刻,幔帐簌簌生响。
薛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上披了件月华袍子,青丝散落,胸膛处还有指痕。
他澹澹说了一句:“出去候着。”
那嗓音沉哑,听得人耳根生红,一个宫女不由得盯着他瞧了片刻。
极大的失误。
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似火烧刀尖一般灼烫。
“看什么!”
那宫女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薛绍冷冷道:
“发配去别苑。”
声音极为冷冽,寒得吓人。
进了屋后,先是自己沐浴洗漱,又给熏炉上了些燃石。
白棠本就困得迷迷湖湖,见到有人影在身边走动,她起了身睡眼惺忪地看着那颀长挺拔的人影。
薛绍察觉到她醒了,顺势提起了热水走到床边,拧了拧浴帕,柔声问:“我帮你擦,还是要自己来?”
她此刻才感受到身上黏黏腻腻,若是平常,定是要好好洗漱一番的。
可是这薛绍看着清风霁月,却是如狼似虎的折腾人,她此刻真是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了。
白棠努努力,强行坐了起来,道:“我自己来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完,她好似觉得薛绍脸色微微一滞。
但是看他又极其自然的把帕子递了过来,她这才压下心中的微微疑惑,擦干净了身子,觉得应当是自己看错了。
事毕,薛绍看了看窗外天色,又忍不住翻身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天还未亮,身前的人胸膛温暖,白棠不自觉的把脸靠在微硬的热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薛绍本就还年少,平常端着君子作态,诸人都觉得他老成,但是身体也实实在在是个精力旺盛的少年郎。
此刻娇妻在怀,满抱的温香软玉,鼻梁低头一触,便是女子的清香,他有些不自然的侧了侧身子,忍住了自己躁动的心思。
他半倚着靠在床上,薄衫漏出一弯锁骨,透着股慵懒,看她又睡了过去,才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多睡会,我要去上早朝了。”
金銮殿上,薛绍坐在储君桉前,皇帝今日又没上早朝,自从薛绍回来后,已经快一个月见不到皇帝的人影了,成天就在后宫享乐,还钻研什么长生之法。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你,”内侍官大声喊着。
只见羽林卫总管开口说道:“启奏殿下,最近南肖有探子潜入京都,银羽卫收到密报,封闭了几条主要街道,还未抓到人。”
南肖?
“据我所知,南肖一向与我北境交好,为何有此一举?”薛绍问。
“殿下有所不知,南肖出了内乱,现在形势不明。”
薛绍挑眉:“形势不明?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收到消息,南肖都城外六座相邻的城池,一夜之间全部叛乱归顺了叛军,而南肖皇室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万兵力,而且………”
“而且什么?”
“据说那南肖四皇子肖战庭,独自前往重兵之城鼎峰城,结果下落不明,失踪已有三日。”
薛绍急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白棠在皇储宫内一向是懒散惯了,也没人管她,所以直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想起床。
直到宫女前来喊她,说小梅回来了,还带回来个男人,要见她,白棠才蹭的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出了寝殿,到了花园,就大声喊了一句:“臭小梅,你小姐我成婚都不回来啊,原来是找男朋友了啊,快给我看看。”
当她看清楚小梅身边站着的人,此人一身黑衣,脸上用布蒙着口鼻。
“臭丫头,你这是找了个蒙面左罗?”她打量了一番,却觉得这眼神看着有些熟悉。
“你……你是小风?”
“长姐,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惹得白棠不禁红了眼眶。
“小风,之前我派人去寻过你,他们说你跟……跟他回南肖了,你怎么来了。”白棠走近了。
“长姐,”小风抬眼看着院子内的喜庆气氛,拱手一拜:“恭喜长姐喜结良缘,找到了如意郎君。”
“谢谢,”白棠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