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的一阵大笑,又引来了几个伙计也跟着一起嘲笑白棠。
白棠强忍着狂揍人的冲动,咬着牙说:“那能不能请小哥带我去见一见这位宋二爷,我当面和他说。”
“我们二爷何等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你就不要想了。”
白棠心想我管你什么二爷,玛德,要不是人多,她肯定要揍这个小厮一顿。
“那就请这位小哥转告,我虽然没有那么多银子,但是我可以给贵赌坊提供一项新的游戏玩儿法,保证你们二爷喜欢。”
“你能有什么好玩意儿,没钱赎人就赶紧走,不要耽误我们做生意,”那小厮已经不耐烦了,开始推白棠。
谁知白棠愣是站着一动没动,那小厮推了就跟没推一样。
“我这个玩儿法叫做斗地主,是由三人个玩一副五十四张的卡牌,地主是一方,其余两家为另一方,双方对战,先出完的一方胜,你们这里有没有?”白棠问。
这小厮自己也是个赌鬼,一听白棠这话就来了兴趣,“斗地主,名字倒是新鲜,你当真有新鲜的玩儿法?”
“真的,还劳烦小哥通传。”
那小厮说了句等着,就腿脚麻熘的就往门内跑去,其余的小厮伙计都面带鄙夷的看着白棠,但是看见那大黑马,却都开始议论起来。
一个长得跟黑煞神似的男人走上前来,问白棠:“胖子,你这马是军马吧,你哪里来的,该不会是偷的吧?”
“傻子问谁呢?”
“问你啊,”黑面男人回着。
旁边顿时一阵大笑,那男人却还没反应过来。
“这马是朋友送的,我哪里有本事能偷到军马,难道你认为宋大军手下的兵还不如我个村妇,能丢了战马?”
“你这死肥婆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没心情跟你掰扯,别烦我,”白棠索性站到另外一边,不看他。
气的那黑脸男人满脸通红。
没过一会儿,那报信的小厮就出来了,白棠看了看赌坊门口的人,实在不放心,她走到街对面的客栈,给了店小二些铜板,让他把大黑马带去喂饱,顺便也代为看顾,这才返回赌坊跟着那个小厮进去了。
这宋氏赌坊在宁古镇是头一号,也是唯一的,因为把持它的正是宋家二少爷。
赌坊很大,里面还有歌舞伎,喝酒听曲赌钱嫖妓那是一应俱全,白棠没有进过这样的地方,倒是觉得非常新奇。
“难怪我爹老是往这里跑,这里吃喝嫖一条龙服务啊。”
那小厮回头笑了几声,说:“只要姑娘有银子,我们这里还有男妓,什么类型的都有,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不过收费可不便宜。”
白棠干笑了两声道:“不必了,不必了!”
她跟着小厮穿过这大堂,一路绕了两个回廊,才到了后院,居然是个亭台楼阁,一步一景的园子,隐隐还有唱戏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宁古塔这样的冷,还能有个如此雅的地方,果然是有钱就万事皆有可能啊。”
“快点儿吧,我们二爷今日碰巧在园子,不然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那小厮催促着。
白棠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跟着他来了一处戏台前,台面上正在唱着戏,这倒是新鲜,就算是她,也只在电脑上看见过唱戏,真人现场这是头一回。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披着件狐皮大氅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戏台前。
小厮上前恭敬的行礼道:“二爷,人带来了。”
白棠很懂礼数,上前行礼道:“宋二爷好,小女子白棠,特来拜访。”
那人没回头,只听见声音传来:“你所说的新玩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个新玩法我保证肯定有趣,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您具体怎么玩,因为咱们买卖还没成。”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买卖?你要跟我做买卖?”
白棠点头:“正是,我把这玩法告诉你,你们放了我爹,消了他的赌债。”
这宋二爷听了这话,站了起来,转过身上下打量着白棠,发现居然是这么个穿着寒酸,相貌丑陋的女人。
“你爹欠的可是五百两,你这么轻易就想让我消账,你不觉得可笑吗?”
白棠仍旧低着头,恭敬道:“宋二爷,我将这新游戏玩儿法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设立新牌桌,而且这个游戏可以玩的很风雅,女卷也可以玩,实在是居家旅行,谈生意做买卖,增进感情的全民游戏啊,本来我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可不止这区区五百两,但是我这人天生不喜欢这赌博之事,只当是送给宋二爷的见面礼,小女子只求一件事情。”
“哦?你说说看。”
“我知道各行各业都有规矩,我不敢求您改了这赌博高利的规矩,那是坏您的财路,我只求您吩咐名下的赌场,从此不以任何名义接待我爹白大强。”
宋思明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一言一行都不似农家女子,他平静寡澹的日子里倒是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只要你这游戏有意思,这点儿小事,不在话下,”宋思明说着又坐了下来,看着白棠。
“保证有意思,您只需将家父的借据归还小女子,我立刻就现场玩给您看,”白棠说。
宋思明转头吩咐着身边的小厮:“去把她爹的借票拿来,把人也提来。”
等那小厮走了,宋思明看她还是低着头一直没有看自己,顿时有些奇怪了,问道:“你为何不抬头看我,难道我就这么吓人吗?”
白棠这具身体的原主,别的本事都没有,唯独一条,就是平日里总爱和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所以虽然是个村姑,可是知道的小道消息那是不少。
这宁古塔宋家,老大宋大军人称宋人屠,嗜血残暴,杀人无数;老二宋思明人称玉面郎君,不但是因为这人把持着这里的黑道势力,还因为他识女无数。
这识女无数,一来他人长得好,据说玉面檀口,比女人还好看。
二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传言说他有隐疾,白话说就是不能与女人生猴子,人都说白瞎了一副好皮囊,有钱也治不好,所以这人就整日看戏听曲,更有传闻说他已经不男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