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庭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带着护卫军追了上去,可是却不见了白棠的踪影。
他站在原地,泪如雨下,嘴角却带着苦笑:“我忘记了,你若想躲,这里又有谁能找得到你?”
裴镇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看他站在原地,满眼泪水,本来一肚子的话想要问,还想嘲笑他一番,却都停在了喉咙里。
“阿战,你怎么了?”
“我是高兴,哈哈哈哈!”肖战庭突然破涕而笑,狂笑不止,他此刻哪里还有什么王爷的样子,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看着真是可笑。
裴镇看他这副疯魔的样子,赶忙掏出汗巾给他擦了擦,“我看你莫不是疯了。”
“来人呐,”肖战庭站定了身体,对着身边的侍卫说。
“王爷,属下在。”
“去找一个叫白棠的女子,或者她现在不叫白棠,这是她的画像,”肖战庭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发黄的纸。
那侍卫拿了画像,正准备走。
“记得一定要秘密行事,不要吓到她,也不要打扰她的生活,找到以后,派人在周围暗中保护她。”肖战庭又说。
裴镇立刻就明白刚才他为什么那样发狂了,“你是说刚才那个姑娘……这怎么可能,那不是宁古塔善堂壁画上的女子吗?”
肖战庭点了点头,“我们走吧。”
白棠借着方舟躲过了那个军人的追逐,等人走了,她一口气上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她推开门后勐灌了一大口的凉水,才将那提到嗓子眼里的气给喘匀了。
其实这个人她曾经听薛邵提起过一次,她记得应该是个正经王爷,怎么今日倒像是个当街抓良家妇女的恶人。
果然除了她家薛绍,这些王公贵族都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她家薛绍,早就不是了,白棠躺在躺椅上苦笑着,渐渐的她就睡着了。
睡梦中,院外飘来阵阵米肉香气,把她给勾引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出了房门寻着味道走了过去,看见隔壁家李婆婆在杀鸡。
那鸟鸟升起的炊烟,屋内炉火里煮着猪肉排骨,香气四溢,馋的她肚子咕咕叫。
“小梅,小梅,”白棠喊着,天色已晚,却还不见她回来,于是她站到院子口等着,她不怎么会做饭,主意是记性不好,总是弄错,所以家里煮饭都是小梅在做。
“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她自言自语着。
“白姑娘”
白棠正看着,被人叫了一声回过神,“欸,婆婆好,”她抬眼冲着李婆婆手里捏着的脱毛鸡看了一眼问出声,“好香啊,你们家今晚晚饭如此丰盛?”
里婆婆笑的开怀,“我儿子,今天从工地回来,这不十天半个月没见了,做顿好的。”
“原来如此。”
白棠羡慕的很,自从穿越来,她进方舟就再也看不见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穿越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院子,突然有些落寞,想着干脆去绣庄找小梅一起下馆子吧。
白棠回身,便是看见李婆婆追出来,“白姑娘老一起吃晚饭吧。”
白棠笑道,“这不好,你们一家子……”
李婆婆出手将白棠的清胳膊拽住,“白姑娘和小梅姑娘平日帮我这老婆子缝缝补补,还帮我修这个修那个,就当是我谢谢你,别跟我客气。”
白棠被拉进屋,帮着人把鸡炖进锅里,才坐下来喝了一口热排骨汤。
一口浓浓的汤汁混杂着排骨上软烂的肉让白棠肚子里瞬间热乎了起来。
“很久不做了,可还合胃口?”
白棠仰头看着李婆婆,点头道,“太好喝了。”
张婆婆笑了笑寻了白棠身边的位置坐下,问出声来,“小梅姑娘还没回来吗?”
白棠点头:“是啊,也不知道为何今天特别晚。”
“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待会等她回来了,咱们一起吃,热闹热闹,我还买了一壶酒。”
白棠点了点头,笑着说:“谢谢婆婆。”
心里却打算着,明天要买些肉菜来补偿老人家。
“我经常看见一个姑娘来,不知那位姑娘是何人?”白棠端着汤碗问。
李婆婆笑着出声,“那姑娘啊,是我儿子的未婚妻宋茜。”
“未婚妻?”白棠诧异的问出声。
“是啊。”李婆婆在提到宋茜的时候,面上的神色之中多了一抹惆怅,半晌她长叹了一口气,解释出声,“我儿与她本是一对,两个人本是三年前就该成婚的,可谁知我儿三年前被派去了工地这一去就是三年。”
“我儿临走之时,曾经同这姑娘谈了好几次让她再另找人再嫁,可都被这丫头给拒绝了。”
看着李婆婆一脸愁容,白棠皱紧了眉头问出声,“那姑娘就当真等了三年?”
“是啊,”李婆婆再次道:“那丫头就这么等了三年,现在我也想通了,她既然认定了我儿,又对我当成了亲母亲一般侍奉,我便有何理由不接受她的?”
“想想,这三年也是苦了那丫头了。”
白棠其实心中一直有疑问,仰头问出声,“婆婆,还不知贵公子在何处做工?竟是三年未曾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