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找船出海要废一番波折,却没有想到遇见了个魏少将军,而这一切似乎都在薛邵的预算之中,这越发让白棠觉得这个人心机实在深沉,这是怎么做到人在面前还不动声色的。
众人商议好了之后,决定由魏延带着大家天亮就出发,看着路线图,魏延估计就算一帆风顺,路上不遇到虫族的船,也要五日左右才能到目的地。
吃完饭后,肖战庭和小风、魏延、裴镇都去船上准备补给,检查船只了,而白棠则留了下来,她闲来无事,站在牌楼上看星星,这海边看星星又是一番景致了。
三三和孩子们都休息了,院子里很安静,古代的夜晚很黑,不过今夜天气似乎是转晴了,月亮又大又圆,很漂亮。
薛绍站在院子里,看着这明月,却眉头紧锁,因为他知道,每到月圆之时,就是虫族血祭之日,这一天,又会有很多人丧命,虫族会放干他们的血直到最后一刻。
白棠余光瞥见了他,想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盯着他打量了很久。
薛邵也感受到了白棠打量他的目光,“夫人可是有话问我?”
白棠也不回避,“薛大人,所以你是知道咱们会来找魏延的,对不对?”
薛邵点头,“是的,此地一直有我的线报。”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白棠问。
薛邵轻笑,“殿下与裴大公子有心结,这心结难解,这样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一能助殿下成事,二能助二位打开心结,岂不是两全其美?”
月光下,这人笑成了一副画。
白棠不由感慨,“原来如此,薛大人考虑周到,真是让白棠佩服,只是还有一事,白棠想要请教大人。”
“夫人请讲。”
“大人其实是有能力力挽狂澜,甚至可以直接颠覆裴苏轼和裴玉环的**的,对不对?”白棠问。
薛邵勐地一抬头,盯着白棠的眼睛,看了很久。
转而又迅速的移开了视线,“本来没有,不过我筹谋许久,终于在一个月之前,有了几分胜算,可以助殿下重回京都,为先皇复仇,奈何……”
“奈何什么!”白棠问。
薛邵看了她一眼,“奈何我知道了一件事情,看见了一副画像,至此,这一切计划就都不能实施了。”
“是什么事情,比掀翻这两人的**还要重要,难道这些百姓的惨状你看不见吗?”白棠捏着栏杆的手都有些泛白了。
薛邵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夫人,若是活一人要死一百人,您会怎么选?”
“活一人,却要死一百人?那肯定是要选后者啊。”白棠想都没想。
“若此人是殿下呢?”薛邵轻飘飘的问。
白棠不知该如何回答,莫名心里有些烦躁,这样的选择不是要人命吗?这如何选?
“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与献祭有关,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总是这样藏着掖着,你要我做这样的选择,不是为难我吗?”
“是啊,夫人刚才问我,为何看着百姓受苦,却不出手,那是因为我正在做这样的选择,我……我选不出来,”薛绍低着头说。
白棠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觉的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是不是他们又抓了你的亲人,还是你的意中人来威胁你,你告诉我,我有办法救他们出来的,等咱们解决了虫岛的事情,我们就陪你去救人!”
薛邵看着白棠天真的表情,笑了出来,“多谢夫人了,我现在已经在想办法了,也正在救她,等去了虫岛,破坏了献祭,一切就能回归平静。”
白棠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又不打算告诉我们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成功的,你记得有任何需要我和肖战庭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尽全力的。”
薛邵抱拳行了一礼,“那就多谢夫人了,您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屋休息了。”
“好的,你早点休息。”白棠转身准备回房间。
“对了夫人,”薛绍又喊了一句。
“什么?”白棠问。
薛邵忍不住问:“夫人可相信人有前世今生,或者梦中相见之事?”
白棠心里一个咯噔,这人怕不是发现了什么吧,这人实在是太聪明的,肯定是察觉了什么。
“薛大人说的莫不是什么鬼神之说吧。”白棠悻悻然道。
“夫人可曾梦中见过陌生人或者到过陌生的地方?”薛邵微微向前走了一小步,手有些颤抖。
“有……有吧,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先回房休息了。”白棠赶忙逃也似的回房了。
薛邵苦笑道:“记不得了………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