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和肖战庭接过木箱和地图,放在桌上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张航海图,还挺远,”白棠说。
“夫人还真是见多识广,连航海图都看得懂。”薛邵看向白棠,眼中的怀疑之色显露无遗。
“我娘子知道多少与你何干,你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天生一副惹女像,休想迷惑我娘子。”肖战庭瞪着眼睛看着他。
“殿下,您为何如此生气,莫非还在记恨当日京都花魁杨妙人之事?”薛邵问。
肖战庭顿时面红耳赤,头顶的毛都要炸开了,“你胡说什么!什么花魁!”
白棠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什么花魁,我也想听听。”
“娘子,你休要听他胡说!”
“夫人莫要误会,当时书院里的书生都时兴去点花魁的花灯,此灯分三六九等,十分有趣。”薛邵说。
白棠瞬间来了兴趣:“三六九等?你说说看。”
薛邵看了一眼肖战庭,嘴角含笑,“此灯九等最低,寻常百姓可点,需纹银五两,依次往上,到了这前五等,那就是非王公贵族,名流大家不可点,最少纹银五百两。”
“五百两点个灯?是过夜吗?”白棠问。
薛邵红了脸,有些尴尬,“咳咳……夫人误会了,点灯只是身份的象征,花魁卖艺不卖身,靠一手琵琶名冠京城。”
白棠砸吧了一下嘴巴,“啧啧,不陪睡,点个灯就要五百两,可真够奢靡的,看来你们前朝的时候百姓很有钱啊。”
薛邵说:“先皇治理有方,百姓自然富足。”
“那一等是什么意思?”白棠又问,顺便余光扫了一下肖战庭,果然男人脸上已经一阵青一阵白了。
“一等,是花魁自己命定之人,如果她愿意,可以与之共渡良宵,当时花魁是属意于殿下的,”薛邵说。
“呵呵,好啊,肖战庭,看不出来你小子以前玩的挺开啊,”白棠冷笑道。
肖战庭气的跺脚,“薛邵,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娘子,你不要听他胡说,那都是幼时争强好胜玩乐之举,逢场作戏而已,而且那花魁最后看上了他,京城第一公子,状元郎,并没有没选我。”
“不但玩的开,还玩不过别人。”白棠说。
“娘子………我……我错了,”肖战庭低下头。
白棠摆摆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这有什么好错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啊,爱看并不代表会做什么,这是一种欣赏,我还准备以后在宁古塔建一个乐坊呢,多有情趣啊。”
“娘子你……你喜欢好看的男子?”肖战庭傻乎乎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薛邵。
白棠点头:“对啊,比如像状元郎这样的,又有才华又英俊,真是天人之姿,还有像小风这样奶狗型的,让人看着就想保护他。”
“你………”肖战庭气的够呛,干脆摔门出去了。
等人走了,白棠脸上的笑意就澹了下来。
薛邵倒了两杯茶,递给了白棠一杯,“夫人有话请问,薛邵定知无不言。”
“献祭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棠问。
“夫人以为呢?献祭,顾名思义,以你为祭,止天灾,”薛邵低着头,看着茶碗。
白棠冷笑一声,“我这人不信什么命定,什么命运,你说的是什么天灾,为什么是我?”
薛邵摇了摇头:“夫人,实不相瞒,我费尽心思,也只是了解到了一些粗浅的消息,那虫族的人宁死都不肯说是何天灾,又为什么偏偏要你去献祭,他们只说那是一则古老的预言,肖家的拥有特殊血脉,而他们会遇到一个命定之女,我猜测此人就是你。”
白棠一片怅然,“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己去找,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迎上去,是生是死,图个痛快好了,现在你母亲的毒已经解开了,我们走后,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们,等我回来就给你母亲治疗眼睛和喉咙。”
“不,夫人,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一来地图是我找回来的,还有一些信息在我脑海里,夫人如果不带我去,那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比如,那虫岛四周都是飓风和巨浪,怎么进去的方法,”薛邵盯着白棠看,眼神实在让她看不明白。
“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老娘治病吧,真是够腹黑的,你要跟着就跟着好了,”白棠气呼呼的摔门就出去了。
薛邵盯着那个背影,转身回到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卷轴,打开了赫然是一副女子丹青图。
这个画中女子,与白棠居然长的是一模一样。
“还真是天意弄人,”薛邵苦笑着将画轴收了起来。
肖战庭气的不轻,直接回屋坐在书桉前,闷坐着。
白棠找了进去,先是喊了一声:“相公?”
男人面色铁青,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白棠故作伤心,“唉,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结婚前结婚后,那是判若两人了。”
肖战庭咬着牙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为何总是夸那个臭书生,还有那个抠门的死侍卫,你刚才的话,怕是应该由我来说吧,从前你总说要睡我,现在睡了,就不想要我了。”
“哈哈哈~~”白棠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笑?”
“明明是你睡了我好不好,我都和你说了,这男罗素可能会伪装成任何一个人,潜伏在我们身边,所以咱们不能表现的那么恩爱,偶尔也要吵吵架的,”白棠边说边走过去搂着他的脖子。
肖战庭反客为主,将她搂在怀里。
“你说的是真的?你都是装的?不是真的觉得他们好看?”
“好看是真的好看的………”白棠说。
“你………”肖战庭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了。
白棠亲了他一口,“你别急啊,他们好看是他们的事,况且你才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你每一个地方都长在我的审美上,就是我的男神啊。”
“男神?”肖战庭抬眸。
“就是梦中情人的样子,”白棠解释道。
男人总算眉头舒展开来了,看着白棠不点而朱红唇,他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
白棠正准备闭眼睛,余光却瞥见桌子上有一张信纸,不是他们平时用的那种。
她推开男人,将信纸拿了起来。
肖战庭刚想抱怨几句,就看见她手中的信纸,刚才自己只顾着生气,桌子上这么大一张纸都没有看见。
“很多繁体字,你来读。”白棠把信给了他。
肖战庭皱眉看了一遍,“娘子,你猜测的没错,线索果然来了。”
“是什么?”
“老师和李碧儿都被带走了,他们让我们带着小皇子去那个地方。”肖战庭说。
白棠一挑眉:“虫岛?可有地图?”
肖战庭点头,“没错,是虫岛,他们说薛邵自会引路。”
白棠摸了摸信纸说的油墨,不算很干,“还真是算得死死的啊,咱们村里的眼线真多,看来不去也不行了,不过我们不能这么让人牵着鼻子走,我们今夜就出发,明天人洛琳拌作我的样子,去村里做事,如果他们没发现,那我们就能争取不少时间。”
肖战庭点头,又想到了今天的事情,“那大锤哥的电能怎么办?”
“其实移植好就能用,只不过会很疼,过了一夜就会好很多,如果告诉他,他肯定忍着疼不说,所以我是故意这么讲的。”
“我们走后,就让大哥他们带着孩子们去镇子里的总督府住,村里的事情我都留给村长他们,咱们再多留些银子下来,肖博那里还有一件科研服,我们可以随时联络,可惜几个孩子都太小了,不满十岁不能穿这些产品,不然我真想一人让他们穿一件科研服。”
肖战庭点头:“你想的已经很周到了,今日你就留在家里休息,我让人送石头和他奶奶去县衙作证,还有那老太君的孙女唐开慧,也是今日提审,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白棠点头:“这样也好,我要准备咱们出海的东西,我很久没有狩猎了,这感觉倒是挺熟悉的,至于白糖的爹娘那里,再给娘送些银子,然后让小栓子也去村里的私塾上课吧,还有几天私塾就要开堂了,不过咱们等不上了,你老师年纪大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我怕他受不了那些人的折磨。”
肖战庭听着她滔滔不绝,心里却有些愧疚:“娘子,为了我,你总是一刻都不得安稳,总是在奔波救人。”
“你想多了,我做这些对我自己也有好处的,这样我的异能可以不断进化,开启方舟也需要感恩值啊。”
肖战庭却觉的她在安慰自己,到底是自己没用,才会让她一个女子要面面俱到,什么都要考虑安排。
他自己内心也下定决心,要将自己那水系异能赶紧练好,这样才能拥有保护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