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从霜却是心思沉重:“你说赵怀安当时是发现的,只是被咱们的人给拦住了,那赵怀书身为宫中金吾卫的指挥使,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啊!”
霍长渊点点她的鼻头:“娘子聪明!今儿这事啊!如果没有赵怀书这个隔房的好舅舅,我那个好妹妹还没那么容易中招的。”
韩从霜去往更衣室换衣服,明知道房里有阴谋,又怎么会不做准备,那宫人刚刚要锁门,就被阿桂一把打晕了过去。
本来打算是将玉和和毛传文给引过来的,没想到霍长渊这边还没开始动作,玉和就匆匆过来了。
随后的陈绍信也跟着过来了,房里的熏香药性霸道,若是陈绍信一身武力,也是有些难以抵抗,何况玉和还是他心心念念肖想的人,也许是药力难以自持,也许是心中爱慕情难自禁,这份恰到好处却是计算的刚刚好。
赵怀书作为陈绍信的同僚,怕是对这个玉和的忠心走狗是深有了解的,自然做出如此算计简直是趁手的很。
韩从霜疑惑:“他若是这般明目张胆的算计玉和,那赵家二夫人的死.....”
霍长渊点头:“他必然是知道的,他素来聪明,赵二夫人莫名其妙身亡,他做儿子的心里自然是有疑的。”
“你又让十娘在赵府之中,各种的装神弄鬼,弄得赵府人心惶惶,他自然也就猜出了端倪。”
韩从霜想了想又将上次桑月宫的事讲了一遍:“想必那个时候,也不单单是我发现了赵皇后与赵朗山的秘密,他身为人子又常在宫中来往,怕是也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只是没想到,他却放过了我,难道他不怕有一日赵家灭亡,会有我从中出力的吗?”
霍长渊想了想:“他如今怕是存了死志,想要拉着赵家一起灭亡。”
又想起赵皇后与赵朗山竟然在他母妃宫中私会,顿时浑身泛了杀气:“简直畜生不如,居然在我母妃宫中行了那苟且之事,还留着做什么。”
韩从霜知道他心中难受,也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靠在他的身旁。
隆治帝听完赵皇后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将玉和许给毛家?”
“你之前不是嫌弃毛家低微,如今怎么又说起此事来了?”
赵皇后笑的一派端庄,丝毫不见白日里的阴狠:“今日见着毛家那孩子,觉得相貌气度各方都是顶不错的,何况又是家中次子,将来不用承继族中事务。”
“玉和性子骄横,若是许了大家嫡子,恐怕担不起宗妇职责,臣妾想来想去,不若给她许个次子,反正有公主府,她与夫君琴瑟和鸣就好了。”
隆治帝斜睨了她一眼:“你今日方知她性子不好?早些年也不知约束一些。”
“朕几个儿女当中,敏和性子太过懦弱,而她与老五最是不好,可老五是男儿身,世间没有那么苛刻,可她一个女儿家比老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五虽是性情不好,可他自小没有母亲教养,朕又事务繁忙,没有好好教导他,如今成亲之后却是越发成长了不少,可见这个媳妇选的极好。”
赵皇后连声应是:“陛下给老五选的媳妇,自然是没有错的,见着他们二人恩爱和睦,我也是觉得欣慰的很。”
心中却是恨得不得了,早些年要管束玉和的时候,是你说女儿家没必要管的太严,何况天家女儿不用如寻常百姓那般,要去讨好公婆伏低做小,如今却是责怪自己没有将女儿管教好。
又想起霍长渊生生从赵家夺走了兵权,心中恨得要死,早些年就该将他与他母亲一道弄死,哪里还有今日的麻烦。
还有黄淑妃,她今日全程在场,还得分出些许利益堵住她的嘴,不然早晚也会给陛下知道的。
黄淑妃今日回到自己宫中,心情自然是大好的,她素来看不惯赵皇后那副道貌岸然的端庄做派。
想她初进宫之时,赵皇后时不时的拿狐媚子来敲打她,让她不要自持姿色误了陛下。
她因出身低微不敢有怨言,待后来霍长举出身之后,凭着自己本事一步步在陛下跟前站稳了脚。
她知道世人都说她是桑姬替身,那又如何,桑姬别珠再是美丽难忘,可她已经死了。
陛下的深情也不过是常常到桑月宫的缅怀罢了,而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在自己跟前长大,将来说不好还有问鼎天下的资格。
可桑姬的儿子却要去遥远的北地,将来能不能回来,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为未可知的。
如今最大的对手不过是赵皇后,一想到今日赵皇后那不得不低头的样子,黄淑妃只觉得这是她除了霍长举出生,最痛快的一天了。
想来这以后,赵皇后再不敢在她面前提什么贤德之类的了,真真是叫人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