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子吾说完就走开了,他眼里好似根本容不得濯玉一般。
濯玉看着从自己旁边走过去的子吾,目送了他一截儿,知他不会回头之后,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濯玉不明白,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受?
为什么他不能温柔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中的一点点,也很好!
“阿玉……”涣言见濯玉两眼无光,便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为什么呢?”
濯玉看了一眼涣言,见涣言眼里有担忧。便垂下眼眸了,她挣脱涣言拉住她的手,背对着子吾跑开了。
她再怎么不要脸,再怎么大大咧咧,她也是有心的,心会闷,闷得像是喘不过气来,这应该就是心痛吧。
她虽穿了男装,但女儿身却是实实在在的,她也有着女儿家该有的情怀。
涣言站在原地看着濯玉,原来跟濯玉之间也会有这么一天,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到一起的,现在却又一个个地走了,本该团结的时候,却起了内讧,这该怎么办?
涣言乱了,她不知道这样子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如果知道下山会遇到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当初就不应该下雪山。
南陌和严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看看涣言,之后都低下了头。
“凭你们也想挡路?”忽传来濯玉的怒吼,接着传来打斗声。
听到濯玉的声音之后,涣言忙看向濯玉那边,见两个提着刀的黑衣蒙面人正挥舞着刀,濯玉左躲右躲,刀砍在石壁上发出“哐哐当当”的响声。
“放开我!”
“你个混蛋,放手!”
接着另一个路道里传来林烨和林逸云的喊叫声。
“林烨?”涣言疑惑地看朝林烨他们的方向。
只见拐角处林烨和林逸云被四个黑衣人架着走来,他们双手被扼住,脖子上还架着刀。
“哈哈哈……”如老人撕扯着嗓子发出的奸笑声,声声入耳,听得人全身发麻。
涣言连忙用手捂住耳朵。
是飞猎,飞猎又来了。
南陌和严一也捂住耳朵,静静地观察着。
正在躲闪的濯玉听到笑声之后,忽觉全身发麻,使不上劲,两个黑衣人趁势抓住她,两把长刀交叉架在她脖子上。
林烨和林逸云听得难受,眩晕恶心,想要伸手去捂住耳朵,黑衣人却死死地抓着不放。
他的笑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就算用手捂住耳朵了,也还是全身难受。
涣言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身子也软绵绵,脚步慌乱地走动着,脑袋里像蒙上一层纱,迷迷糊糊的。
严一和南陌也是无法安定下来了,心里有些躁动难耐,眼前也开始摇晃了。
濯玉拳头紧捏,恨不得打破周围的一切,但一切的挣扎都在笑声中褪去,之后她彻底放弃挣扎了。
飞猎的魅音伤害着实大,一个个都被折磨得像失了魂。
涣言倒在地上,想要支撑起身子,但也只是想,行动并不支持。
严一和南陌无力地靠着墙,那魅音像是穿破毛孔,在身体了回旋,随血液流遍全身。
当飞猎笑声停止时,他们都还未缓过来,他这次魅音持续的时间很长,以至于他都不笑了,但周围似乎还在一片混乱中。
“魅音果然了得!”子吾声音有些虚弱。
身着白衣的子吾从拐角处退出来,一把长刀正指向她的喉咙处。
接着拿刀的人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白如纸的皮肤和那闪着红光的眼珠子在这灰暗的走道里很是显眼。
当他把子吾逼进冰室之后,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刀。
趴在地上的涣言看着那闪着冷光的刀面,忽觉身上被一股凉意席卷。
“带进来!”飞猎对着外面低声命令。
一阵脚步声传来,先是濯玉被押进来,走到涣言身边时,黑衣人一松手,濯玉瘫软在地上躺着。
涣言使得上点劲了,她撑起身子,看向濯玉。
“阿玉。”涣言语气柔软无力。
濯玉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
林逸云和林烨也被扔了进来。
“我说过,再等一个人到了,就齐了,让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就好好地说说。”飞猎眼里的红光越发明亮,如血滴要蹦出眼睛一般。
“可是你们呢?偏偏要四处跑?”飞猎蹲下去揪起濯玉,扯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是不是这儿不好玩?”
濯玉无力地摇摇头,眼里都是不甘。
飞猎一把放开濯玉,又揪起林烨问道:“是不是这儿不好?”
林烨慌乱了,说不上话来。
飞猎放开林烨,站了起来吼道:“你们真的很闹腾,安安静静地在这儿待着不好吗?”飞猎挥了挥手,情绪有些激动。
“让你们有机会好好说说话的时候,你们又不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知道珍惜机会吗?”飞猎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加上狰狞的面部表情,让人看得后背发凉。
涣言不大明白飞猎为何如此激动,他的话里似乎隐藏着故事。
飞猎慷慨激昂的演说完毕之后,冰室里一片沉寂。
“好啦,我机会也给过你们了,是你们不懂得珍惜的。”
飞猎转身对着外面喊道:“飞璇!”语气变得冰冷。
“叮当叮当……”冰床对面悠长的走道里传来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嘿嘿嘿……”铃铛声伴随着女子柔美的笑声。
这声音柔美和谐,听着很是舒适。
铃铛声和笑声越来越近……
这声音,好美好美……
“哥哥。”女子温柔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已然站在飞猎面前,长发披散着,头上带着一个悬挂着银饰铃铛的发箍,黑色抹胸上面也挂着很多铃铛,水蛇般的腰肢暴露着,下身黑色长裙垂到地面,黑纱下若隐若现的脚踝处也挂着铃铛。
大大的眼睛微微凹下,深深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暗红色的嘴唇微厚,异国风情的她喜笑盈盈,竟有些甜美。
“飞璇!”飞猎语气温和,说完伸手理了理飞璇耳朵处的头发。
飞璇笑着说道:“哥哥,这酒要给谁喝呢?”她说完便走过飞猎,看向涣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