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忽然停止了,耳朵终于舒服了些,只是身子依旧酥软,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犹如喝醉了般天旋地转。
“哎呦,我去……”濯玉第一个开启吐槽模式,“你大爷的,这声音也太……”
话未说完就见一个黑影“刷”一下子来到对面。
红色眼珠,暗红色嘴唇,惨白惨白的脸……
濯玉慌忙闭上嘴,硬生生把要说的话给吞下去了。
“声音怎么了?”飞猎凑近濯玉低声询问。
“嘿嘿嘿……”濯玉傻笑,飞猎就这样子近在眼前,他犹如会吃人的妖孽,濯玉确实是怂了。
涣言为濯玉捏了一把汗,生怕飞猎要是一生气把濯玉抓出几个口子来,那还了得。
南陌注视着飞猎,觉得他的长相与土匪头子有几分相像。
每个国家的人都有他们各自长相的特别之处,飞猎与土匪头子的长相,就算不是一家人,那也定是同一个国家的人。
子吾坐在冰床上静静地看着。
林烨还在摇晃着脑袋,他还未从魅音中走出来。
严一看着飞猎,手不自觉地扶上自己的肩膀,那曾被飞猎抓伤的地方仿佛在隐隐作痛。
“阿玉……”涣言见濯玉还在傻傻地站在飞猎面前,更为她担心了,这不像濯玉的作风啊,换做以前她早就动手或者是躲到一边了,这次怎这般呆滞?知道打不过还不躲?
“小姑娘!”涣言才叫完濯玉,飞猎就猛然看向涣言。
见飞猎那眼里微微闪着的红光,涣言赶忙站直身子,笑道:“又……又又见面了……”
飞猎一步步走向涣言,涣言连连后退,脚步有些慌乱。
“你不是说不怕我吗?”飞猎笑着。
“我……”涣言不知该说什么,怕与不怕就在一念之间,这一刻,飞猎露出他那尖细的獠牙,涣言怕了。
严一屏住呼吸,他记得上一次在云湮山庄,看到飞猎吃人时,也是这副模样。
涣言退到冰床边,无处可退了,只得坐在冰床上,身子往后挪着。
坐在旁边的子吾目无表情地看着。
林烨清醒了些之后,见飞猎正在走近涣言,便喊道:“你谁呀,别欺负我涣言姐!”
飞猎看向林烨,眼珠闪过一道红光。
林烨吓得猛咽下一口口水,不敢再说什么。
严一和南陌对视一眼,后都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飞猎,你站住!”濯玉见飞猎已经离涣言很近了,连忙跑过去张开双臂拦在涣言身前,接着说道,“我不许你欺负她!”
“阿玉……”涣言看着站在身前的濯玉,还是一样的,从来都护着自己人。
“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飞猎沙哑的嗓音在冰室里回荡。
濯玉依旧不让开,目光坚定地看着飞猎。
飞猎抬起手,只见他掌间一股红色的漩涡,他对着濯玉一挥手,漩涡飞出,濯玉抬手去挡,但还是被击得腾空而起,从子吾眼前掠过,而后倒在地上。
子吾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涣言试图伸手去抓住濯玉,但才碰到衣角,濯玉就被击出去了。
濯玉跌落在地之后,南陌与严一眼中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
濯玉只觉胸口一阵闷热,喉咙间火辣辣的,一股血腥味在口中翻涌。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后无力地躺在地面,眼睛微眯着。
“你……”林烨满腔怒火地冲向飞猎,手才刚要搭在飞猎肩上,就被弹开了。
“濯玉姐!”林烨捂着胸口咳嗽着看着躺在地上的濯玉。
“阿玉……”涣言起身要去看濯玉的伤势,飞猎却一把拉住涣言的一只手的手臂,将她硬生生拽回来,按到冰床上坐着。
南陌低垂的掌中漩起一股白色的气流。
严一慢慢地挪到濯玉旁边,蹲下去抱起濯玉的上半身。
子吾则如局外人,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或许一开始他就没觉得这里的人与他有关系,除了躺着的流莺。
“你凭什么伤了阿玉?”涣言大胆地迎上飞猎那双红眼珠,都到现在了,哪还顾得上害怕。
飞猎放开了涣言的手臂,涣言手上的血脉终于通了,她撩起袖子,红色的指印已留在手臂上。
“她死不了,有人为她挡了我六成的力。”飞猎瞟了一眼濯玉。
“谁?”涣言不解,是何人为濯玉挡了,竟没发现!
“咳咳……”濯玉躺在严一怀里,无力地咳嗽着,严一一手扶着濯玉,另一只手支在濯玉后背上,为她输入真气。
林烨挪到旁边,心疼地看着濯玉。
此刻南陌掌中的气流已经消失散尽。
看着严一如此细心地照看濯玉,涣言心里竟有一丝酸味儿,明明知道没什么,却还是控制不住。
“严一,你的伤?”濯玉忽而想起严一有伤在身。
“无妨!”严一冷着一张脸。
涣言有些不忍直视自己的内心,便垂眸看着地面。
“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们玩打架的游戏。”飞猎走朝一边,抬起双手,拍了几下巴掌。
有脚步声传来,除了子吾外,其他人都看向飞猎身后的走道。
只见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粉裳女子走来。
林烨一眼认出是林逸云,便起身喊道:“林逸云。”
走到冰室里,那两人一松手,林逸云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林烨瞪了一眼黑衣人,后蹲下去摇晃着林逸云,叫道:“林逸云,醒醒……”
涣言从冰床上站起来,忽然听旁边一声急促地喘息声。
涣言怔了怔,看向子吾,他垂着眼眸,面无表情。
“林烨……”濯玉不喜欢林逸云,有伤在身还不忘叫回林烨。
严一收回手,说道:“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林逸云慢慢地睁开双眼,看清是林烨之后,嫌弃地转朝另一边。
“还差一个,就齐了!”飞猎沙哑的声音传出,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想着要逃出去!”说完就欲转身走,又唠叨了一句“把要说的话都说了,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说完洒脱地转身走了。
大家懵了,还有一个人?是谁?
飞猎走出一截儿又回头看着子吾,笑道:“不错嘛,还真能忍!”说完就真的走了。
见子吾身子颤抖得厉害,涣言连忙伸手扶住他。
暗红色的血从子吾嘴角流出。
“是你为阿玉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