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玉走进茅草屋时看到子吾一脸痛苦的表情,他伤口处的白衣又一次被染红了。本来濯玉是挺担心的,但当看到那个姑娘满脸担忧,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子吾拉开衣服,而子吾也只是静静地靠着墙时,愤怒取代了担忧。
“呦!挺享受的啊!”濯玉一脸看戏的模样,只是语气里有些怪,换作平时语气里就只是嫌弃,现在好像不止嫌弃那么简单。
濯玉以为她自己只是为子吾的娘子抱不平,才看不惯他和其她姑娘不清不楚的。
子吾抬眸看了一眼濯玉,后将视线转移到她手里的剑上,问道:“你杀了他?”语气有些虚弱。
“对!”濯玉满满不屑,想想又怪声怪气地说道:“抢了你的风头,你不高兴了?”濯玉心里满满的不悦,自己在外面打打杀杀,你们却在这里不清不楚。
子吾没有理会濯玉,只是平视着前方,那姑娘解开子吾的衣服后又解开子吾的包袱,为他处理起伤口来,她很小心很认真。
濯玉站在一旁看着,明明看着心里不舒服,缺偏偏忍不住要看。越看吧这心里越不平坦,这越不平坦就越想挖苦子吾,但子吾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她又把气话忍回肚子了。
姑娘为子吾包扎好伤口后,子吾道了声“谢谢”。姑娘垂眸笑了笑。
濯玉白了一眼他们:眉来眼去的,真受不了!
子吾更换衣服时,濯玉和那个姑娘出了茅草屋,两人站在们旁,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表情都很严肃,两人都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濯玉就是不想说话,尤其不想跟和子吾有关系的姑娘说话,她就这么任性。人家姑娘根本没惹她,但她就是看人家不舒服。
姑娘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许是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她说道:“方才,谢谢姑娘救命之恩。”
濯玉像是被电到,她猛然转头看着那姑娘问道:“你叫我什么?”濯玉不敢相信被这个姑娘看出自己的女儿身了,明明她刚才还很害怕自己。
姑娘满脸淡然,语气缓慢地说道:“方才我许是太慌张没看出来,待后来缓过神,便看出了,再说了,姑娘的女儿身还是很明显的。”
濯玉尴尬地笑了笑,就这样被看出来了,一脸生无可恋,觉得混不下去了。
“你的眼神也透露了你的女儿身,我为那位公子处理伤口时,你吃醋了!若你是男子又怎么会吃醋?”小姑娘说起话来道是有理有据。
濯玉又要炸毛了,她瞪大眼睛问道:“吃什么醋啊?”
姑娘看着濯玉,被濯玉的表情吓得说不出话来。
濯玉没有意识到姑娘被自己吓到,她只是觉得这样问不对,显示得自己没风度,她连忙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
姑娘松了一口气,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濯玉。
濯玉:他怎么呢?他拈花惹草?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姑娘追问:“他怎么了?”依旧满脸期待。
濯玉摆了摆手,一脸烦躁地说道:“管他干嘛?”
姑娘张了张口,沉默了。
濯玉也沉默,反正话不投机,说多了也浪费口水。
直到子吾打开门走出来。
濯玉见子吾脸色有些许好转,心里也放松了好些,想着去关心他一下,毕竟人家帮了自己,便靠近子吾开口道:“你…”
“公子,伤口还疼吗?”姑娘看着子吾,所有担心都倾注在脸上,她说话的语气很柔和,声音软绵绵的。
看着抢在自己之前站去子吾对面的姑娘,濯玉微张的嘴合了起来,默默收回刚踏出的那一小步,那句“你现在怎么样了?”也问不出口了。
他喜欢的许是如此般温柔的女子吧,也难怪他总是骂自己。在子吾面前,这一次濯玉真的认怂了。
子吾对着姑娘笑了笑后摇摇头说道:“已无大碍。”
“公子没事就好。”姑娘笑得很甜。
濯玉看着他们,不自觉地“切”了一声,子吾和姑娘同时看向濯玉,濯玉满不在乎地用手扇了扇风并抬头看着天。
…
后来子吾和濯玉将姑娘送回家,和她道别后,濯玉才小心翼翼地问子吾:“杀人是不是犯法的?”濯玉其实早就想问了,杀完之后没威风多久就开始怕了,但死要面子,一直不好意思问,现在只有子吾在,她也实在是憋不住了。
“杀人偿命。”子吾扔下这四个字后看了看濯玉那慌乱的小眼神后不忘调侃道:“怕了?”
濯玉也是懊恼了,杀人之前为什么不多考虑考虑?但她还是不想被子吾笑话自己胆小,她反驳道:“你濯大爷什么时候怕过?”说出来却觉得心里很虚。她可不想再遇到像白府那样的仇家。
“你放心,兰姐会处理的。”子吾说的很轻松,濯玉是手捏一把汗。雪山下规矩太多了,她有些想念雪山了。
“你之前不也杀人了?在…在白府的时候!”濯玉是很心虚,说话底气很不足。
“能比吗?”
濯玉无语,能比不能比都是他说了算,反正说什么都是他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