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就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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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吾再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之后,转身走了,到了现在才发现家人在是一家是多么难得?卿儿没回来,父亲就先走了,而后查清父亲的事之后,要好好地护着这个家了。

还想着卿儿什么时候回来,走到家门口时便见一紫裳蒙面女子站在门口,她身旁是一身白衣的男子,男子背着一个包袱,手里握着一个玉箫,面色清冷极了,但看紫裳女子的眼里都是温柔。

女子好似已经来了很久了,她看着子吾,想上前却又有所顾虑。

“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呢?”子吾看着女子,这是他疼爱的妹妹,就算蒙着面纱,他也认得。再看看旁边的男子,男子对着他点了点头,子吾说道,“白公子好!”男子没有回话。

“父亲,不对……”卿儿垂眸说道,“顾大人现在可还好?”卿儿看着顾府的门上的白绫,心里怕极了,她怕外面说的都是真的。濯玉那丫头,脾气是爆了些,可她怎么可能会下那么狠的手呢?

“父亲……他……”子吾又怎么说得出父亲已经去世了呢?

“卿儿,既然回来就先进去吧!”白峥看着卿儿,他知卿儿在害怕,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去面对的。

“好吧!”卿儿点点头,看着顾子吾道,“子吾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进去吧!”子吾知道卿儿想说什么,这么多年了,当年父亲带回来的全身是伤的小姑娘而今该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谢谢……”卿儿鼻子一酸,明明不是亲兄妹,他却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又怎能不感激呢?

“行了,快进去陪娘说说话!”子吾也快绷不住了,如果时间能过回到一家四口在顾府院子里玩耍的时候该多好啊!那时候父亲不理朝廷中的事,母亲温柔贤惠端庄大方,妹妹还不大懂事,但很机灵,笑起来很甜很甜……

“好……”卿儿行了个礼,才鼓起勇气走向顾府,当初任性离开顾府,没想到自己竟真的不是顾家的亲身骨肉,没想到顾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原来他那个时候就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了……是自己误会了他……

踏进顾府门槛的那一刻,卿儿抬手拉开系着面纱的结,结打开的一刻,一阵寒风刮过,面纱被风吹开,随风飘出好远好远,吹出顾府大门,在空中飘旋着。

看着空中的紫纱,白峥眼里很是欣慰,卿儿的心结总算是打开了。

任冷风吹打在脸上,卿儿卿儿捏紧了衣襟,踏在雪地上,似乎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她很怕……

“顾大人……你对我那么好,再陪陪卿儿好不好?”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

白峥静静地跟在卿儿身后,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于这些事顾大人以前就预测到了,但人的能力却很有限,顾大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早早就将卿儿托付给了他,而今他把卿儿带回来了,所能做的就是和他们一起管理好顾家。

“小姐回来了……”周伯远远地看到走进来的卿儿之后,又是哭又是笑的,身子颤巍巍地从顾老爷棺木旁向卿儿走来。

看到棺木前的“顾彦”而字时,卿儿咬紧下嘴唇,最不希望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以前外面传的顾大人的事都是假的,这次却是真的?为什么这次要是真的?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顾大人是外面传的大恶人,而不是现在躺在棺木里……连见一面都见不了!

卿儿眨巴着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周伯走到了卿儿旁边,要说的话都化作一颗颗泪珠滚出了眼眶。

卿儿是周伯看着长大的,卿儿的一小个动作眼神,他都懂。不是家人,却已胜似亲人了。

卿儿却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顾夫人缓缓走向卿儿,她眼里很平静,倒像是看破了一切。

走到卿儿旁边时,顾夫人微微笑着看着卿儿,眼里涌起母亲的慈爱:“卿儿,回来了……”语气柔和,听着却好似含了多少沧桑。

听到顾夫人这般说着,卿儿心里很是一痛,喊道:“娘……”想喊“娘亲”却没有勇气喊出来,终换了称呼,“顾夫人……”

“傻丫头,都是一家人……”顾夫人说话依旧温柔。

“对不起……”卿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一直以为自己看得很透彻,可偏偏却看错了最亲近的人,还把他们狠狠地推开了……越想卿儿就越发的难过。

白峥站在卿儿身后,他做不到让卿儿不难过,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卿儿转身时,就能看到他。

……

“顾大人做这这么多为何要瞒着令爱?”当初白峥不解顾大人为卿儿所做的一切。

“她若知道了一切,她定然是不会让顾家去冒险,于卿儿而言,她有的是小家,但老夫要顾的是大家……老夫曾就已经没守好明国了……以后不想再对不住天下了……”说到家里,顾大人语气里都是柔和,他很爱顾家,很爱很爱。但同时他也背负着守护天下的责任,说到天下说到明国时,他语气里的都是期待,眼里是万千星火闪烁着……

白峥向来不信别人的传言,单顾大人为了卿儿找上他时,他坚信了顾大人是位好父亲,当听了他口中的大家小家之后,认定了顾大人是一个好官!

……

“卿儿,别哭!顾的孩子不能哭!”顾夫人伸手擦去卿儿脸上的泪水,但卿儿眼里的泪还是忍不住往外涌着。

“孩子,让你哥娶暮姑娘……”

“让你哥莫要怪暮姑娘……”

“白公子人好,你爹果然没看错……”

顾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拥抱着卿儿。记得当初顾彦将卿儿带回来时,卿儿满身是伤,静静地躺在顾彦怀里……当时看着卿儿,就决定了要把这个孩子养大……当时就觉得他们本就是一家人……

顾夫人有条有理地交代着卿儿,卿儿只知道当时哭得很难受,母亲说的话,她只是听进去了一些。

她若是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与顾夫人相拥,她一定会拥抱得更紧些……

PS:有些人,第一次相见,就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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