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南陌看着飞猎,手上的劲又大了些。
飞璇眼睛眯起,努力呼吸着,
“飞璇……”飞猎满眼担忧。
“哥哥,别管……我……”飞璇使劲吐出这几个字。
“飞猎,出口在哪儿?我可没有耐心跟你在这儿耗着!”说完南陌看向飞璇,眼里闪过寒光。
“放了飞璇!”飞猎指着南陌,眼里的红光一闪一闪的。
濯玉跟林烨一起扶着严一,站在南陌身后。
“带我们出去!否则……”南陌语气冰冷。
“哥哥……不可!”飞璇看着飞猎。
南陌盯着飞猎,飞猎闭上双眼,咬牙说道:“放过飞璇,我带你们出去!”
“哥哥……”飞璇睁大眼睛看着飞猎,怒道,“我们好不容易坚持到今天……”
南陌捏住飞璇脖子的手紧了紧,他低语道:“日月的江山,岂由你们随意践踏?”
飞璇脸色发白,眼睛渐渐闭起。
“飞猎,是要亲眼看着你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吗?”南陌语气沉静。
濯玉抖了一下,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抱着涣言的子吾。
“心爱的人?”林烨看着南陌问道,“是他的妹妹吗?”
南陌没有回应林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飞猎。
飞璇看着南陌,问道:“你在说什么?”
“放了飞璇,用我的命换飞璇安然度过此生!”飞猎卸下身上所有的暗器,眼里的红光渐渐褪去,脸上渐渐有了生气,不是那么苍白了……
“哥哥,厉国不能没有你!”飞璇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握住南陌的手腕。
南陌僵了一下,聚精会神,手腕才稳在飞璇脖间……
一团黑色的光还有白色的光在飞璇脖子旁抗衡着……
“厉国可以没有我,可是,我……不能没有你……”飞猎认真地看着飞璇,此刻的他如同普通的男子,唇色不再是暗红色,眼里都是温柔……
“这?”濯玉懵了,这对兄妹是怎么回事?
黑色的光散去,飞璇的手慢慢垂下,南陌手松了松。
“原来你也知道我们不是兄妹!”飞璇垂眸,笑道,“原来我们真的不是兄妹,哈哈哈……”
她仰头笑着,笑声里有欢喜,可更多的是失落……有些沧桑凄凉……
“杀了我!”飞璇突然握紧南陌的手,吼道,“杀了我啊,动手啊……”
声嘶力竭,犹如扯破嗓子。
濯玉倒吸一口气:他们不是兄妹?
他们互相喜欢着?
只是,兄妹之情羁绊着他们?
濯玉摇摇头:也不对啊……
濯玉乱了。
“飞璇,以前我不喜欢你叫我哥哥,这次你就听哥哥的好不好?”飞猎柔声对飞璇说道,“为了厉国,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该赎罪了!”
“不!我的罪还有你的罪,都让我去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飞璇眼里泛着泪光,看着飞猎。
“听哥哥的话!”飞猎语气变得严肃。
“你不是我的哥哥。”飞璇情绪接近崩溃,“厉国史书里记载,阴阳家与诸葛家是厉国的两根柱子,但这两家却为权势争得头破血流……”
飞璇叹了一口气,说道:“后来厉国亡了,阴阳家的后人便和诸葛家的后人四处召集厉国遗孤,待势力强大之后,他们又一次向明国发动战争!”飞璇说着说着,冷笑一声,“明国已经很强大了,他们去攻打明国,不过是以卵击石,又一次失败了!”
“最后一战前,阴阳家先诞下一个男婴,阴阳家主命令下人带着男婴连夜投靠了云湮山庄……后来,诸葛家也诞下女婴,那时候,厉国已经大败,诸葛家主自刎在战场上,诸葛家母得知消息之后,托人将女婴送去云湮山庄,而后一把火烧了她住的茅草屋……”飞猎说完闭紧双眼说道,“你本名是诸葛璇!”
飞璇闭起眼睛,两行泪滚出眼眶,她睁开眼睛说道:“原来你都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飞猎点点头,说道,“原来你也知道。”
“是啊,飞猎……”飞璇微笑着说道,“小时候偷偷叫你飞猎,你却板着一张脸,说我没礼貌,长大了,叫你哥哥,你却从未答应过我!”
“噗~”飞猎捂住心口,他眉头紧蹙起,身子一下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南陌看着飞猎,吸了一口气!
“飞猎……”飞璇推开南陌,跑过去抱起飞猎的身子。
“他怎么了?”濯玉抬手捂住嘴,此情此景,看着很扎心。
现在的飞猎双手捂紧心口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飞璇想要抱紧飞猎,却一次次被飞猎推开。
“他中毒了!”南陌面无表情。
“中毒?”濯玉一脸惊讶,方才还好好的啊!
“飞璇,走啊!”飞猎又一次推开飞璇。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飞璇跪在飞猎身边。
“我是不能动情的,从到云湮山庄起,就注定了的!”飞猎压制住疼痛,躺在地上看着飞璇。
“我去找林老头要解药!”飞璇握紧飞猎的手,她未曾承受过飞猎身上的疼痛,但是心里却感觉到了疼。
动了情的飞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虫啃食着,若他压制住感情了,疼痛便会少去,但如果压制不住了,疼痛便会蔓延到心脏。
那些毒虫会无情地啃食飞猎的心脏……
“没用的……”飞猎笑着看着飞璇,眼里很是满足。
“飞猎,我不要厉国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啊……”飞璇抱起飞猎,脸贴在飞猎脸上。
“傻……”飞猎抬起手抚摸着飞璇的脸。
看着飞猎躺在飞璇怀中的样子,濯玉忍不住鼻子一酸……何时起这般多愁善感了?
“飞猎,你等着,我去找林老头!”飞璇吸着鼻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滚出。
飞猎的手却无声地垂下了……
“飞猎!”飞璇嘶声喊着。
悲戚的喊声在密室里一声声回荡着……
敌人死了,本该是开心的,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喜色。
“飞猎,我突然明白百年的故事了!你等等飞璇。”飞璇喊够了,她将飞猎放在地上,然后将手上的铃铛,发间的铃铛,脚踝上的铃铛都拆下丢到一边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