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苦苦哀求着,躺在竹床上的嬴初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一只腿平放着,一只腿曲了起来。坐在竹床上,目光幽幽的看着狼狈不堪的老人。
表情不悦,声音冷硬:“你太吵了。”
太吵?还不是你这么折磨我!?
不是你硬要关着我,我会吵到你吗!?
老人默默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放低了姿态道:
“我就是活该,我也得到了惩罚,还请您就放过我吧。”
“得到了惩罚?”嬴初细细的将这句话放在嘴里又重复了一次,只觉得可笑,“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是惩罚?”
老人惶恐:“这不是您对我的惩罚吗?”
“你觉得我可能放你走吗?”嬴初惊奇的反问着,眼底一片冷意,“纠正一下你前面说的话,你这种肮脏的东西还妄想把自己归为人的那一类?还好好改造,好好做人。就你这副德行,你像人吗?”
嬴初讽刺的话就像是根刺一样直直的刺进老人的心脏,老人可怖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但是转而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老人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讨好的看着嬴初,卑微到了极点:“是是是,我不配做人,我畜生不如。您这么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对吧?”
嬴初召回了那些鬼婴,嘴角朝上弯了弯:“我当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老人脸上的喜意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看到嬴初有松口的意思,又继续说着恭维的话:
“对对对,您这么强大的人怎么会和我一般见识呢。我看我们超星世界对您来说,根本就是个跳蚤小丑。在您这强大的力量面前,我们就是蹦跶两下,都会把自己蹦跶死。我看我们超星世界根本不及您的一根手指头,就是在自寻死路。”
老人丝毫没有因为卖掉自己的世界而愧疚,人都要死了,死了之后还不知道转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反正他也隐隐察觉到嬴初已经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了,更别提当时他还在嬴初的面前使用着超星世界的穿梭能力——
虽然是没有使用成功,刚开始传送就被嬴初截胡了。
嬴初似笑非笑的听着老人嘴里吐出一句句夸奖她的话,十分善良的将这段话保存了起来,准备到时候给超星世界的人听听。
因为她发现这个老人干啥啥不行,说实话倒是说的挺诚恳。
“你总结的挺到位,所以我决定让你死个痛快。”
嬴初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大了,眼底满是嘲弄和恶趣味。
老人直觉不对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嬴初纤弱的左手捏住老人的脖子,老人粗大的脖子却被嬴初诡异的提了起来。手臂上的鬼纹散发着邪恶的微光,像是在雀跃欢呼着胜利。
“你……骗……我……”
老人被嬴初捏着脖子,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眼睛里的恨意浓烈的仿佛要将嬴初给淹没。
“我可没有骗你,我从来就没有承若不杀你。”嬴初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暗光,嘴唇上的颜色似乎变得更加红艳了些,活像只索命的厉鬼。
在老人不甘心的眼神里,轻轻地捏碎了老人的精神体,嘴角上扬:“我当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毕竟她只会直接动手杀了他。
随着老人精神体的气息彻底消失,嬴初左手臂上的鬼婴身上,仅剩的黑气骤然退散。
一只只鬼婴恢复了初始的形态,变成了一团团小小的人儿,亲切的贴在嬴初的身上。
嬴初手上的鬼纹彻底消失,任由那些鬼婴亲近她。
片刻。
嬴初温柔眷恋的看着它们,柔声道:“你们该走了。”
那些鬼婴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恋恋不舍的从嬴初身边退散,走到旁边突然出现的小漩涡边上。
嬴初无奈的看着它们,知道它们心底的不舍,故意说道:
“说不定你们转世之后就可以碰见我呢。”
鬼婴们都知道这是嬴初在安慰它们,依依不舍的一个个钻进漩涡里。
其中一个鬼婴突然冲到嬴初身边,细碎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嬴初的手指。
嬴初眉头温柔的看着这个鬼婴,没有因为它的行为而生气,而是任由它轻轻的咬着自己的食指。
这个鬼婴松开了咬住嬴初的牙齿,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嬴初,像是要把她永远的记住在脑海里,然后进入了小漩涡。
嬴初无奈的看着那个鬼婴消失的身影,低头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牙印很快就消失了。
嬴初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指,神色淡漠的看着这空荡荡的空间,随手将她刚刚保存的那段话传到超星世界的光脑(和电脑差不多的东西)。
……
与此同时,超星世界。
“主统,不好了。”
这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全身上下都被铠甲包裹了起来,机器眼镜下是一双是有些惊慌的眼睛。
这种铠甲的材质十分特殊,看起来很厚重,但是穿在身上却是和平常的衣服没什么区别。
这个圆形的空间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清晰的落在这片静宁的空间里。
空间里不见其它的人,声音却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的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在他们超星世界,主统有资格掌握所有人的信息,并且阻止信息发送的权力。
“是。”那个人慌张的眼神瞬间镇定了下来,恭敬站在入口处,“这件事需要我们去处理吗?”
“不用。”那道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亲自处理。”
那个人铠甲下的表情有些惊讶,其实他们是可以撤销这段录音的,但是考虑到那是天字缘发过来的,免不得多想。
这会不会是天字缘的阴谋,她是不是要对他们出手……
“是。”
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主统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只要是主统的吩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那个人说完等了一会儿,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