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蔓看着眼前这么认真的傅秋河,那个在原剧情里黑化变成小疯子的那个少年,现在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单纯又热烈,沉蔓感觉傅秋河握着自己的手开始发烫,这种温度好像一直在蔓延。
控制不住地蔓延,直到蔓延到沉蔓的心里。
两颗心脏,突然就找到了相同的频率。
“你...”沉蔓低了低头,但低到一半,又突然抬起了头。
不能再躲避了,也没有什么好躲避的,沉蔓定定地看着傅秋河脸。
一张俊美的脸,此刻也有些微微绷紧,虽然说出了心声,但是还是怕沉蔓会拒绝,此刻也抑制不住得有点紧张。
沉蔓看着傅秋河这个样子,突然笑了,“好,那你的江山,可是归我了。”
既然傅秋河不在意自己瞒着他的事,他为自己考虑好了一切。
少年诚挚又小心地朝着自己迈了九十九步,那这最后一步,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迈出。
人潮拥挤,沉蔓不信命,她不信剧情的狗屁男女主角之间的相互吸引力,既然傅秋河愿意包容自己,那自己也合该多靠近他一点。
再多一点。
沉蔓欢欣明眸的样子就这么撞进傅秋河眼里,傅秋河心里突然就软了一块。
“不对。”可下一秒,沉蔓脸色就一变。
傅秋河动作快大脑一步,只见少年修长的手直接就捂住了沉蔓的嘴。
沉蔓的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皱起眉颇为不满地看着傅秋河,张开嘴咬了他一口。
傅秋河脸色微微变白,却不是疼得,他是怕沉蔓反悔。
“蔓蔓,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傅秋河面色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他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沉蔓。
沉蔓看着傅秋河这阴翳的神情,还真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绑起来的感觉,但是!
她还是要说。
沉蔓用手使劲把傅秋河的手扒拉下来,喘了口气。
“不,蔓蔓,别说...”
“不是我没反悔。”
傅秋河一愣,表情难得凝固在脸上,有些没反应过来,“那你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起来,我大姐姐还被你留在五越国呢!”
可不是吗,沉蔓和傅秋河两个人是跑回,哦不对,飞回齐月国了,可沉玉现在还在五越国里待着呢。
“啊...”傅秋河的心情有点大起大落,实在是没想到沉蔓突然想起了沉玉是为什么。
刚才的气氛,怎么会想起沉玉?
“为什么刚才会想到沉...大姐姐?”傅秋河不动声色地改了口,其自然程度让沉蔓都没察觉。
“没什么呀,就是突然想起大姐姐了。”沉蔓总不能和傅秋河说,想起他和沉玉本来是一对,自己这才想起来的吧。
傅秋河和沉蔓之间的那层若有似无的隔阂也随着这场对话,逐渐消散了。
沉蔓现在看傅秋河也是越看越顺眼,倒是皇上和沉珏两个人,动不动就从傅秋河身上挑刺,虽然也挑不出什么就是了。
不过这种奇怪又和谐的画面,在沉蔓看来却格外的温馨。
“傅秋河我告诉你,你别想让我叫你姐夫!”沉珏的棋艺不太好,傅秋河便主动担起了这个担子,说是教沉珏下棋,其实是把沉珏杀得片甲不留。
傅秋河也没在意,只是懒懒地撑着半边脸,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让沉珏毫无招架之力。
“没事,你姐姐承认我不就行了。”
沉蔓今日跟着太后一起去钓鱼去了,因此现在只有傅秋河和沉珏二人。
“谁承认你?”沉珏正欲再说,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傅秋河转头去看,竟是多日未见的沉玉,“大姐姐回来了。”
沉玉不同沉珏,傅秋河自是不能同样对待。
“算起来,七殿下比我可是还要大上几岁,这姐姐还是别乱叫。”沉玉知道傅秋河对蔓蔓的态度,但是她就是不爽,这人竟然拐着自家妹妹跑了,还是跑回了自己家。
她待着五越国都快急疯了,齐月国的信这才传来,说是小公主和傅秋河已经回去了。
沉玉一直憋着这气,不出这口气怎么行。
沉珏见沉玉回来,瞬间有了主心骨,忙跑到沉玉身边。
狐假虎威地冲傅秋河道,“就是,喊谁呢。”
“把大姐姐忘在五越国,是秋河之过。”傅秋河的态度意外的诚恳,居然把责全都担下来了。
沉玉和沉珏都微微吃惊。
沉玉和沉珏都是沉蔓看重的亲人,傅秋河想和沉蔓长长久久,讨好一下沉蔓的亲人,示个弱,他根本不在乎。
“姐,你知不知道,傅秋河把宋国国玺当聘礼了。”沉珏看着这样的傅秋河,突然觉得是不是他们有些过了,凑到沉玉耳边悄声道。
不得不说,傅秋河在经过沉珏对沉蔓撒娇那晚后,奇怪地多掌握了一项技能。
“当真?”沉玉抬眼看了下傅秋河,看着微微顺眼了些。
“哼。”沉玉轻轻哼了一声,算傅秋河有眼光,她家蔓蔓自然是值得最好的。
这边的风波涌动就在傅秋河的示弱下轻松化解了,而那一边的沉蔓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
陷入了沉思。
耳边还萦绕着系统刚才说的话。
“蔓蔓,我这边显示,黎衡已经离开五越国了,到了宋国的边境,一个不知名的山头上。”系统顿了会说,“他应该...找到傅怀安了。”
鱼竿突然动了。
“蔓蔓,快收竿。”太后是个钓鱼重度爱好者,但是她吊不到。
这会看见沉蔓的鱼竿动了,忙催着她收竿。
沉蔓心头一动,连忙收竿。
但竿提起来之后,却是空荡荡。
太后倒是笑了笑,拍了拍沉蔓的肩头,“看来咱们祖孙俩还真是像,钓鱼都这么像。”
沉蔓也勉强笑了笑,心思却没法在这聚集。
这鱼竿就像是系统带来的消息,搅乱了如同湖面一样平静的自己的生活,沉蔓蹙眉,那自己最后的结果也会像是这样吗?
一场空?
不,不会的,沉蔓摇摇头,她什么时候开始自我否认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不济,就是自己闯一条路出来罢了。这是最后的任务关头,她绝对不能掉链子。
沉蔓缓缓抬头,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童中,映出细碎的光。宋国的边境,看来是免不了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