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具体是何,姜菀没说。
不过裴檀之也是一笑应了。
赢了,才有资格跟他提要求,要是输了…他可以好心将那灵堂布置的好看一些。
蒙亥喜赏舞,这是实话。而草原中的舞,一向是热情大胆,又奔放洒脱的,要是送去一个舞技半桶水的中原女奴过去,蒙亥定是觉得无趣,久而久之也就厌弃了那女奴。
他逼她跳,一来是想试探这小太后究竟够不够格让他栽培,二来…这小太后曾经是大家闺秀,要是性子一直绷着,去了草原也是被欺凌的下场。
她身子骨还弱成那个模样,当真一点儿经不起折腾。
裴檀之心里想法,姜菀全然不知,她现在就想一口咬死裴檀之拉倒。
就没见过这种无耻又变态的反派!
跟着个丫鬟进了间小厢房,里头摆放着数件衣裳,还有不少首饰呢。
丫鬟,“姑娘,这里头的东西您都能使唤的。若没其他事儿,我就下去了。”
姜菀颔首,瞧见丫鬟关好门走了,她才开始挑选架子上挂好的舞衣。
…
不多时,高台上的两盏灯纱罩又是亮了。
本来每月只有这一场“比舞”盛宴的,没想到如今一日能见两场?
冷下的气氛不一会儿就又热闹了起来。
裴檀之倚着窗往下瞧,不起波澜的眸子里,掠过些许兴致勃勃。
几个曲调调音,第二轮比试又要开始了。
“大人。”端午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裴檀之身侧小声道,“徐中丞同那些武林中人也在这楼中。”
“胥鬼给的消息?”裴檀之问。
“是。东厂得了那些武林人今夜会来此消遣的消息,故而准备在今夜对那些武林人动手!”
“让他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不必理会本督。”
“那…太后娘娘可是在楼下的,万一打打杀杀起来,刀剑无眼呐!”
裴檀之蹙眉。
胥鬼手底下的人,好像都是下手没轻没重的!
“叫他晚会儿再动手。没本督的命令,乖乖候着!”
“是…”
端午出去回话,房内只剩裴檀之一人。
等了十几息后,铜锣敲响。
琵琶声声语,筝琴阵阵歌。
同一时,左侧灯纱里的舞姬先是一甩水袖,展露柔细的腰肢。
而右侧灯纱里的舞姬一动不动…
众人本都盯着左侧舞姬看,看了三四眼,倒是一个个开始好奇右侧舞姬何时会动。有的甚至打赌,猜这右侧舞姬根本不会跳舞,还有掏了银子出来往右侧灯罩上砸的,催着里头的人赶紧动。
古乐前奏要结束时,便见右侧灯罩里的人影动了一下,身子慢慢舒展开。彷佛春雨下,萌芽钻出泥土的牡丹,花枝轻盈,曼妙生香。
“嘿!她动了,终于是动了啊!”
“就是不知会不会跳,别是在里头快睡着了翻个身。”
满座哄笑。
窗前,穿着桃衫的男子紧蹙起眉,目色望向人群里刚调侃出声的两个男人。
袖一抬,刚还笑得合不拢嘴的两个男人,顷刻失了笑意,身姿笔挺坐在椅上,眼风呆滞涣散。
若细细瞧,便是能瞧见两人喉处有一枚针眼大小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