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样吗?”穆锦柔终于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难道这就是江湖人说的与众不同?不知道白连翘大婚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会是蝴蝶漫天飞吗?
穆锦柔没想到这样的装扮是防备有人使坏,别人不知道穆锦裳出嫁时是怎么出的丑,可罗飞扬清楚。
那都是些毒蜂,身上的颜色越斑斓毒性越强,只要不是身上有特殊味道之人近前都遭到攻击。有特殊味道的就是毒蜂认可的人,只有抬轿之人,新娘子跟罗飞扬。如此可保在花轿之中的穆锦珮万无一失。
吹吹打打间,花轿行至闹市,凑热闹之人不少,鞭炮响起,所过之处尽行欢声笑语。
穆锦裳就在前面不远的酒楼的窗边,脸上正挂着阴阴地笑,她准备很多损招来破坏穆锦珮的出嫁。
她没有本事请到世外高人当场毁了穆锦珮的花轿,可有能耐让花轿淋上污秽之物,哪怕是泼到看热闹之人的身上也是成功。
只要破坏了穆锦珮的出嫁,她就高兴。就算穆锦珮找了高人护嫁,可能防得了从天而降的东西吗?
“哈哈!”穆锦裳如疯了般哈哈大笑,自语道:“下次就是穆锦柔小贱人了,然后就是宋雪烟。等你们都毁了,我看谁还跟我争?”
花轿终于行到了穆锦裳所在酒楼边,此时夕阳西下,洒落一片耀眼的金黄,小孩子们在花轿前来回跑着,不时咯咯直笑。
就在这时,街道两边的酒楼三楼之上各有一人把窗户打开,然后端着一盆污秽之物想倒下去。那二人长相普通,是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口鼻都用巾布捂着,可眉头还是皱着,可见其臭有多臭了。
三楼是不矮,可对骑着高头大马之上,目力耳力又极好的江湖人来说,却还不够看的。跟在罗飞扬身后的二人同时抬手,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一道袖箭。
那倒污秽之物的一个倒仰,竟然全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人自然也是昏死过去。
穆锦裳早早地用帕子捂好了嘴,本想看一场好戏的,可是等迎亲的队伍过去后看到有污秽这物落下,她知道这一招败了。
“春月!进行一下步!”
春月慌慌张张地出去了,她心里也是怕的,冷眼旁观大小姐这两年的所作所为,真心觉得她跟秋水的前途暗淡,但又不敢不做。
胡氏已疯,大小姐似乎也半疯了。若是她的话定不会再跟穆锦柔等人交恶,左右逢圆多好,何必跟人死磕呢?看来,她们得想办法尽快恢复自由身了。
迎亲队伍还在不缓不急地走着,突然从人群中跑来两个乞丐,不要命似地往花轿那边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好在鞭炮够响谁也没听清。
可下一刻,两个乞丐便倒地不动了,被人群中另一些人拖着走了,这小插曲在吹吹打打中结束。
那撒糖的,还有撒铜板的撒得更欢了,专向人群中洒,这也让人们觉得那倆乞丐应该是想多要点钱才那样做的。
罗飞扬心中冷笑,看来穆锦裳不除是不行了,得让妹夫那边赶紧行动了。
穆锦珮的亲事就这么热热闹闹中结束,不少人都放了心事。特别穆家二房,她们的女儿终于不用做老姑娘了!
穆锦柔知道在穆锦珮成亲这天还发生了这么些事时,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天突然接到了一封不知谁送的信。
打开一看原来是宋雪烟写的,上面说:感谢穆锦柔送的香囊,她很喜欢那株兰花,今日花开正好,她想邀府上的主子们一同裳兰。问穆锦柔来不来?
“这个……还是不去的好。”穆锦柔脸上阴睛不定,她实在想不出穆锦裳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估计,穆锦裳真对秦王小世子动过手吧。
当天午后,李易又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让穆锦柔不必担心成亲那天会发生不好的事,安心备嫁,也不要去秦王府,在成亲之前他与穆博文会将一切有可能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
穆锦柔捏捏眉心,不解道:“他们怎么知道我送了药引给宋雪烟?”
当天晚上,白连翘就来为她解惑了,“当是我跟他们讲的了,宋雪烟此人并不坏,但想要灭穆锦裳的心是有的,就是时间不定。你我即将成亲,若是在成亲路上再来这么几次暗算的话可不得呕死?你别说你不怕。”
穆锦柔彻底没了话,只问:“你弄的那个隐毒发作后会变成什么样?”
白连翘唔了半天才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能毁容的,而且那容貌就算日后用尽好药也变不回来了,只能说现在有多美将来就有多丑。
若许还能得个软骨病什么的,走个几步就要歇一歇。不过,只要好生养着,还是能好好活着的,至少不会天天难受的要命。若是两者尽得,那只能说穆锦裳倒霉了,谁让她不做事呢。”
“这还不要命啊?”穆锦柔不知道穆锦裳若是容貌毁,又得了软骨病,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白连翘白了她一眼,“我管她!你可知罗飞扬为了那天的迎亲提前布置了多久?不说他在江湖上的朋友或是花大价钱请来的一些人,就是我也为你那三姐搭了不少人情出去。你以为江湖人就那么好请?一般的金银他们还真没看在眼里。啧啧,不过,穆锦裳还真蠢,有好日子不过,为何专跟你们做对?你们不好,她就好了?”
这话穆锦柔也不懂,可穆锦裳觉得前世她就是眼睁睁着看着她的姐妹们一个个地活到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死于非命的。便固执地认为只有她们不好,她才会好,才能真正的改变命运,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秦王府因宋雪烟得了一株极品兰花而特意办了一场赏兰宴,某一大殿内灯光通明,各色美食源源不断地送上来。只是那朵兰花还被黑布盖着。
德妃也悄悄来了,她也是爱兰之人,吃喝得差不多时,笑道:“雪烟啊,揭开黑布吧,本宫都嗅到兰花香了。”
她依然那么明艳,只有她身边人知道德妃的眼角皱纹多了。
宋雪烟笑着应下,一时大殿里的灯光灭了一半,兰花上面黑布揭掉,被对面的宫灯照着,莹兰的莲瓣看上去娇柔无比,兰香扑鼻。
“好,真是好兰!”德妃是识货人,光从花型跟颜色就知道这是极品。
夏候衍也笑道:“母妃若是喜欢就带回宫中养吧,雪烟养这兰花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穆锦裳看着同坐一桌的三人心里无比郁闷,既然他们是一家人何必让她来做陪衬?在她看来德妃也是个傻的,能在宫中二十几年受宠的人竟然还会让皇后压在头上真是笨。
她越想越烦燥,感觉脸上发痒,便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可抓了下还想抓,慢慢地全身无力,可她脸上还是痒得不行。
“救,救命!”穆锦裳尖叫一声倒地,她觉得她肯定又中了痒痒粉,想指责宋雪烟,发现自己已没办说话了,手指也不起来。
此时大殿之上灯光不强,谁也没发现她手抓过的地方开始慢慢腐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