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见任须臾脸上堆着假笑迎向院长,笑眯眯地告退。
回到检验科,孟特娇指着门外对绿萝道:“那个陆小鹿又来啦,大肚子,看起来有几个月的样子,满脸满身都是伤,你看是妇科开的化验单,有‘引产’两个字。”
“什么?”绿萝跑过去,果然看到陆小鹿的化验单上有引产两个字。
绿萝低下头,透过玻璃窗向外找去,“人呢?”
孟特娇道:“大概到洗手间接尿去了,估计一会就来。”
绿萝气愤地骂道:“那个熊抱抱就不是个好东西,小鹿都怀孕了,哪家都把孕妇当个宝,这个熊抱抱竟还忍心大打出手?”
说着就见穿着孕妇服大肚子的陆小鹿手上拿着尿管,慢吞吞地向检验科走来。
绿萝出门,赶紧扶着她,接过她手上的尿管,从窗子递给了孟特娇,然后仔细打量陆小鹿。
绿萝见陆小鹿的脖子、脸、额头上都伤痕累累,鼻下更是惊心,就象天然的唇腭裂患者,绿萝叹息道:“小鹿,他又打你了是吗?”
陆小鹿听到绿萝这话,淡定的神态突然变得冲动,大叫一声哭道:“绿大夫,我实在受不了,上次我想做人流,他痛哭流涕,我一时心软,想着还是好好跟他过日子吧!没想到他的脾气是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绿大夫,我心意已绝,跟他说到外地,趁此空我得把孩子做掉,和他离婚,否则,我非死在他手不可。”
“对,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绝不能再对他心慈手软,只是孩子——”
陆小鹿神情疲惫,手搭过检验科门前的长椅摇头坐下,“他让我害怕,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包括孩子,所以离了婚,就一了百了了。”
绿萝再看陆小鹿时,陆小鹿已经收敛起脸上的悲伤,淡定地跟绿萝说:“化验单我先做个尿检,明天早晨我不吃饭再过来查个血,我就在周围大酒店住。”
绿萝愕然:“没有人陪你过来?”
陆小鹿摇头道:“若看到我这样,我父母非吓死不可,当初我父母不同意我和他结婚,是我以为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我会把他身上打架斗殴的毛病全部都会改掉。却不料,我却象一只没有氧气的鱼,被他一次次的疾风骤雨的风暴所吞噬。”
原来不幸的婚姻能让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变得这么凄苦和艰难。
绿萝一直以为只要对方有钱,组成家庭就代表快乐多多,可看到陆小鹿身上所散发着哀叹和怨恨,让这个二十多岁姑娘充满了与世事不合的沧桑。
难道她已心如枯井了吗?怎么愣愣发呆,再也没有了眼泪?
绿萝抓过陆小鹿的手,怀孕原本就会让孕妇呈现贫血面容,这个冰凉的手指更没一丝热气,仿佛象一具在人世间飘荡的幽灵,全身没有一丝活力。
“陆小鹿,我帮你看看手相。”绿萝扳开陆小鹿的掌心,故意说:“陆小鹿,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你的所有困难都是暂时的,你未来会遇到一个跟你相当合拍的好人,会把你前段婚姻受的苦,加倍幸福地还给你。”
“真的吗?有这次失败的婚姻,我再也不会相信所有东西了。”陆小鹿惨笑着,拽出绿萝掌心的手。
“真的,陆小鹿,你的手相就告诉我们,你下一个老公会非常非常疼你,你们会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你会非常幸福。”
看着绿萝真挚的双眼中流露出的热情和鼓励,不知怎么的,陆小鹿竟然相信了绿萝的话,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下一段婚姻才是我真正的良配。
陆小鹿拿着化验单缓慢地走向电梯间。
绿萝看着陆小鹿的背影,祈祷着:“老天爷,撒谎会被雷劈的,但愿这次撒谎,你一定要帮我完成呀!”
这时听到耳边任须臾叫道:“绿萝,你在干什么呢?”
绿萝转过身,看见任须臾心情仿佛是要好点,追问道:“和院长聊完了?”
任须臾点头,“也没说什么保守治疗的方子,我估计院长此时太无聊,想找个人吹牛聊天,今晚尽听他一个人瞎摆活了。”
“那下一次呢?院长约你什么时候?”
“哦,他说有空给我打电话。”
“那就好。”
绿萝点头道:“你先回吧!我还得值班。”
“那明天早晨我来接你。”
绿萝想想,点点头答应道:“好吧!”
……
由于上级检查,原定的心理治疗由院长办公室改到了院长公寓。
绿萝第一次走进院长公寓被公寓的气派和阔大惊呆了,这公寓得花多少钱装修呀!
绿萝围着厅角放着得一架钢琴,拍马屁道:“院长,你家真大,你完全可以在家中跳华尔滋;院长,你真高雅,你还会弹钢琴啦?”
曾意轩指着一排宽大的沙发笑道:“你们坐,我这儿只有果汁,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们坐会,我去拿果汁。”
绿萝一听,跟着曾意轩屁股后面急切地道:“院长,你吩咐就行,我来为你们俩服务,您指挥。”
院长从冰箱里拿出几瓶果汁,绿萝伸头一看,果然冰箱里除了纯净水就是几排果汁,其它什么都没有。
见曾意轩手拿果汁过来,任须臾站起身,笑道:“院长,您还未吃饭吧?那咱们一块出去喝几杯?”
“不不不,晚上没那么讲究,随意弄点吃的就好。”
曾意轩把果汁瓶打开,递给了任须臾,任须臾接过果汁,把果汁放到身旁的小几上。
绿萝听了任须臾的提醒,自告奋勇道:“你们聊,我去到水木广场给你们俩弄点吃的去。”说着就火急火燎出发。
曾意轩刚想阻止喊着:“别——”门被绿萝“乓”地关上。
绿萝到楼下,找了辆共享单车骑上,骑到水木广场,想着院长超好的身材,细嫩皮肤,绝对是肉类不沾,油脂不进,再加上他是院长耶,饮食绝对在控,杜绝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的发生,所以,她只选海鲜,不选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