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寒烈草对生长环境和土壤的要求,竟然这么高,这让奚望一踌莫展。
怎么办?到哪儿能找到一块和原生态一样的环境?“上有阳光直射,下有寒冰百尺,还得要有溪流围绕,这块地在哪?在哪呀?”
奚望皱起眉头,再向下看,那土壤里所含的有机物,竟然比高价蔬菜里所含的有机物多得多。
“如若寒烈草对SALA病毒有效,我们带回来的寒烈草用于所有的孩子是远远不够,怎么办?种,势在必行,正好抓住这个时机,还能种上一季,可是,千山万水,寒烈草所需的地理条件到底在哪?”
奚望走出实验大楼,回到自己办公室,想了一会,再次拨打韩昊帆的手机。
韩昊帆手机接通,奚望问:“昊帆,北京周围的千山万壑,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你想想看,能有什么地方符合寒烈草的种植条件,我们出大价钱给它们包下来,趁着还不到九月,还能种植一季寒烈草,若不然,我们所带的寒烈草对于我们的病孩子只是杯水车薪,象征性地治好几人,后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若是药断档,孩子们身上的病真的没有指望,那对家长的打击更大。”
韩昊帆听到奚望这话,劝解道:“奚院长,您先别急,虽然我走过北京周边不少山峦,但象寒烈草所需这样环境,还真难找,我现在也不能明确答复你,这样吧,等雨格下班后,我们俩专门跑跑。您也别闲着,用您的号召力,在网上发动群众找找,咱们多管齐下,争取在一个星期内找到,若不然,错过下个星期,天气变冷,寒烈草小芽就会被冻死的。”
“好,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行动。”
说着奚望挂掉电话,在各大医疗网站发布种植寒烈草所需要的硬件,希望有人若知道在深山中,上有阳光直射,下有千年卧冰的人,随时来扰。
扰,当然希望,可惜扰,也得带附加条件,奚望在群里发了好多消息,留下自己手机号,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无人来扰。
这期间,也包括一夜未回的楚浸染,“小染,你又是一夜未眠吗?”
是的,楚浸染的确一夜未回,甚至,连晚饭都未顾得上吃一口,她呆在P4实验室,围着兔笼跟兔兔们说着自己心声。
“兔兔,咱们搭理奚哥哥吗?敢放弃染姐姐的性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近阶段咱们不搭理他,让他着急,咱们晾晾他再说。现在,染姐姐心里只有你们,只有你们真正地好起来,染姐姐好才会高兴,你们别再让染姐姐操心了,行不行?不然,你们忍心看着你染姐姐吃不香,睡不好,精神疲惫?你们先尿点尿,拉点便便下来,让染姐姐做个化检,看看你们用完药后到底怎么样了好不好?不然染姐姐不知道你们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心里没根呀!”
楚浸染和兔兔们商量着屎尿之事,可兔兔们置若罔闻,仿佛在跟楚浸染捉迷藏。
你越焦急,兔兔的大小便越不见踪迹;你越等待,兔兔越爱搭不理。
就这样,等了一夜,喂到兔兔第六顿寒烈草的时,经过一夜萎靡的三毛兔兔仿佛吃了兴奋剂,突然来了精神。
三毛用那双大大的红眼睛,看着浸染挣扎着,终于站立身子,嘴角喷气,然后咬得牙齿格格直响。
楚浸染看着三毛由死到生的变化,喜出望外,“寒烈草,你真的好棒呀,原来,你真的有效,我的兔兔,有救了。”
一直对小兔内疚的浸染拿起纯净水,放到小兔消毒小碗中,看着三毛把水一饮而尽,又给三毛拿点爱吃的消完毒的胡萝卜液和蔬菜液,放到三毛面前,三毛风卷残去般把这些一舔干净。
这时,黄大夫走了进来,见三毛变化,笑道:“看样子,三毛身上病痊愈,也就在这两天。”
楚浸染心头激荡,想流泪,想大吼,想把三毛抱到怀里温存,可惜,两手刚触及到三毛,三毛的大小便飞流直下,楚浸染赶紧用干净尿便杯接下。
可这尿和拉稀大便仿佛存储多日,尿便杯接满,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黄大夫换下浸染手中尿便杯,给浸染说:“你先把这些尿便做个化验,我来接,等它尿完,拉完,咱们再给它做个超声。”
楚浸染把三毛浑浊的尿,用离心机离心,取上清液,放到尿仪机器上,只一会儿,尿仪机器就告诉楚浸染:尿液里红、白细胞全部满视野,蛋白+++。
楚浸染取三毛尿液离心完的沉渣,从显微镜下再看,那脓红胞、红细胞、管型,一大堆。
楚浸染深皱眉头,心内打鼓道:“不对,显微镜中已有肾衰显示,为什么三毛会这么活泼?”
楚浸染回头,见黄大夫已经把三毛的尿液和便便处理干净,便静下心来,检查三毛大便。
显微镜下三毛大便只有少量红细胞,楚浸染又替三毛便便做了个便潜血,果然,便潜血为强阳。
看着在兔笼里活泼乱跳的三毛,楚浸染的心沉重起来,是的,这就说明寒烈草试验对于三毛来说是失败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三毛服食寒烈草剂量过多,才会导致这么多的反应?那其它两只呢?
二毛也醒来了,睁着溜圆的红眼,看向四方。
有了三毛的前车之鉴,楚浸染没有着急给二毛喂水,只是观察二毛身体反应。
精神活力的二毛站起身体,挪到小碗边,用小爪子扒扒小碗,见小碗里什么都没有,冲着楚浸染就喷气。
为保证干净,楚浸染拿起一次性小碗,倒点纯净水,放到二毛面前,二毛喝完,眼睛还愀愀看着楚浸染。
楚浸染盯着二毛,对黄大夫说:“三毛的化验结果不好,有肾衰有征兆,如今二毛和三毛症状一样,黄大夫,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沉默一会,黄大夫轻言慢语地说道:“也许高热已经把它们五脏六腑都烧坏了,该给它们吃,就给它们吃点吧!别让它们空着肚子上路。”
楚浸染听了黄大夫这话,不敢相信眼前还活泼可爱的小兔会和“上路”挂勾。
她把胡萝卜液和蔬菜液,倒进二毛面前的小碗里,看着二毛香甜地吃下,一会儿,二毛尿便也飞流直下,楚浸染把尿便接下部分,做了化验,结果还和三毛一样。
一会,大毛又醒,楚浸染看着这几毛如复制粘帖一般的大毛,苦笑道:“我到底做错在哪里?我的小兔为什么全部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