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笑道:“真象任须臾的车,可惜,任须臾来不了这么快,我每次到他那儿,咣当咣当得坐一个多小时公交,他怎么可能二十分钟就赶到?”
绿萝移了个位置,想甩开捷豹车,却见捷豹车窗自动滑了下来,里面有人在喊:“绿萝,快上车。”
熟悉的话语,亲切的语调让绿萝心头一暖,当场洒泪。
她打开车门,钻进车里,见任须臾穿的却是体能服套装,皱着眉头问:“任须臾,你怎么穿这衣服?”
任须臾笑道:“洗澡时,就听到电话,出来一看,是你的电话,心里太急,顾不上换,所以捞到哪件穿哪件就飞了过来。”
任须臾借着路灯光仔细看着绿萝,然后拍拍绿萝后脑笑道:“怎么?又做出力不讨好,挨批的事了?”
绿萝一听,鼻子一酸道:“任须臾,难道我就这么不讨喜吗?每个人都把我当作瘟神,每个人都能嗤嗒我,我绿萝难道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说着这话,绿萝又抹开了眼泪。
任须臾看着抹泪的绿萝,嘴甜地哄着绿萝,心不在焉地开着车,绿萝大叫道:“红灯,任须臾,红灯。”
任须臾猛踩刹车,害得他俩系着安全带的身体都剧烈地摇晃了晃。
“任须臾,你精神点好不好?绿灯,任须臾,变绿灯了,快走。”
任须臾刚慢一拍,后面的几辆车已经叫成一片。
任须臾的这些表现,在绿萝眼中还是任须臾手术后的连锁综合症。
任须臾手忙脚乱发动车,三十多分钟后,车终于开进四季飞歌小区。
任须臾在自己家的车库停好了车,带着绿萝回家中。
绿萝一进任须臾家门,扑到沙发上,就开始没完没了的流眼泪。
任须臾跟在绿萝后面,换好鞋,走到绿萝身边,扳过绿萝的小身子,随手抽一张面纸,替绿萝仔细地擦拭着,心痛地叨唠道:“绿萝,你又到曾意轩家找不痛快了是不是?绿萝,你是在找老公呀,还是在扒洋葱呀?眼泪竟然流个没完?那个曾意轩若要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哭?”
绿萝拿过任须臾手上的面纸,胡乱涂抹着脸上的泪水,也把自己的睫毛膏、红胭脂、口红,弄得一脸。
任须臾把绿萝身子揽到怀里,仔细替绿萝擦拭:“绿萝,你是个又热情,又仗义的好女孩,我任须臾此生无以为报,只想把我余生奉献给你。”
绿萝撅着嘴,摇头道:“可是,大家为什么都喜欢楚浸染,而不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她们还没发现你的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姑娘。楚浸染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知道绿萝,她有一颗善良而又柔软的心,只要靠近她的人,都会觉得温暖。”
绿萝被任须臾逗得破涕为笑。
任须臾冲动地抓过绿萝的手,撒娇道:“绿萝美媚,你觉得我怎么样呀?”
绿萝猛地把手抽回,盯着任须臾看了又看,摇头道:“任须臾,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们俩太熟了,爱情小说上说:两个太熟的人成不了情侣,他们也会经历五年之痒七年之痛,因为时间已经让他们体内的荷尔蒙消失,荷尔蒙消失就意味着没了激情,没激情就象左手握右手,是产生不了爱情,所以,任须臾,咱们产生不了爱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绿萝,难道让你哭泣的男人就是有激情的男人?我任须臾所知的爱情格言是:一个让女人哭泣的男人,不是个好男人;一个老让女人哭泣的男人,那就是嚼过三遍的甘蔗渣。所以绿萝,你问过自己,你在曾意轩身边幸福吗?你每天感到开心吗?”
“开心?幸福?”绿萝愣愣在那里思索,自己从没有想过这两个字眼,自己也从来没在曾意轩的身上体会过这两个字。
命运这个东西,还真不好玩,自己费尽心思把楚浸染踢走,却不料楚浸染到了三甲医院上了班。
自己心心念念,想做院长夫人,好不容易搭上一个院长,转眼却成了一名普通大夫。
命运如此,不能怪人,只是奚院长,传说中的医界大咖,怎么会为一名普通大夫出头?她楚浸染上辈子干了什么积德的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背到极点还有个跨跃式跳高?
再想想自己,自己用尽心思想把曾意轩拿下,结果没拿下他的人,道拿下了他的职务,自己梦想再次变得遥遥无望?难道自己的命运真的如此不堪,只能围着同安医院检验科转转转?
“绿萝?绿萝?”
看着绿萝思绪万千,任须臾敲敲绿萝脑袋道:“绿萝,别再乱思乱想了,咱俩干脆利落地整个CP组合,来一出颠覆京城的大戏,你看可好?”
“组合CP?什么CP组合?”
显然绿萝头脑还未从刚刚的思绪中反应过来。
“就是咱俩配成一对。”
任须臾用手比划着:“你看我未娶,你未嫁,我们俩个用老家的话就是:金花配银花,西葫芦配南瓜。真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你看怎么样?”
“还王八羔配绿豆~越看越对眼呢!”绿萝狠狠推开任须臾身体,离任须臾三丈之外,高傲地说:“任须臾,不是我嫌你,你虽然有几个钱,但你又没有正经工作,坐吃山空,这几个钱禁不住你做吃山空的,而且你——”
绿萝的眼睛又盯着任须臾的裤子三角区,巡视又许久,然后又叹息一声道:“任须臾,咱俩不行,咱俩还得在北京找个靠山,你想呀!咱俩都是从咱那个苦疙瘩出来的山里孩子,好不容易跃出山门,准备在京城这块土地上撒撒野,结果,嫁给了你,你又把我带回老家了。所以,任须臾,就是院长那儿没有希望,我也得找个京城男,换换我下一代的血脉。”
任须臾被绿萝的直白弄得非常尴尬,却并未发脾气,绿萝的想法,不正是两年前自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