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浸染鄙夷地看着这个毕业于世界名校，有名的专家学者，吼道：“院长，院内感冒发烧的小患者很多，他们哪个是传染病，哪个正常，您能一眼洞穿吗？一个堂堂的二甲医院，若因为害怕传染病而堵上对传染病的研究之路，那这个二甲医院早该关门啦！”
“好，你说得不错，我曾意轩就是关门也不能犯这些低级的错误。”
曾意轩冷冷地怼着楚浸染，用眼睛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污秽不堪的女人。
一会儿，曾意轩又把眼睛转向楚浸染身旁的底雨格道：“实验室钥匙是你给楚浸染的？”
底雨格点头：“是。”
“底主任，你怎么这么糊涂，这SALA病毒是谁都可以研究的吗？如果病毒泄漏怎么办？不要说咱们这个这么简陋的实验室，就是美国那么高大尚的实验室，每年都有多例病毒泄漏之事。”
楚浸染插嘴道：“科学研究和公共安全原本就是一对冤家，社会要进步，人类要发展，危害大众生命的病毒就必须要研究。因此，科学研究和公共安全两手必须都要抓，两手必须都要硬。再看咱们的实验实，地处医院最后面，如荒岛一般，而且每天，我一进实验室，就把大门从里面紧锁，从无杂人来往。如今李主任家孩子病倒了，我心里也非常难过，可这怎么就能说明是我试验之过，况且每日，我把生物安全等级已经做到极致，又从何处证明李主任家的孩子就是感染了来自我实验室的病毒？”
“小楚，你少说两句。”
底雨格安抚着李主任道：“李主任，孩子住院的事我已经听说啦，请你和嫂子保重身体，千万不要着急。”
听了这话，那胖女人仍然不依不挠地说：“不行，今天院里一定要给个说法，否则，我就要告到上级去！”
曾意轩扶了扶眼镜，镜片下面的三角丹凤眼射出绺绺寒光，然后丢下一句话：“楚浸染，你若不立即停止SALA病毒研究，那就卷铺盖卷，滚蛋吧！”
底雨格听到这话，阻拦着曾意轩向外移动的脚步，“院长，院长，这SALA病毒试验我前两天已经向你汇报了，你也同意向上级部门反映，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哪能说停就停呢？院长，咱们能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想，李主任家的孩子已经病倒，也需要有治疗和救治的方案，不然，孩子会危险的，院长——”
“不需要，底主任，你认为一个小检验科一个小检验员就能研究出克制SALA病毒的解药？简直异想天开，做梦去吧！”李主任媳妇红口白牙，叽笑声声。
“底雨格，你捅出来的窟窿，自己解决吧！若你解决不好，我另选能人替你解决。”
曾意轩撂下这句狠话，抬脚就走，肛肠李主任拽着他媳妇和小姨子跟着曾意轩后面离开了实验室。
底雨格看着头发零乱，狼狈而凄然的楚浸染，走上前，替浸染收拾着。
浸染玉白的脸上，几个鲜红的手掌印加上嘴角已经结成痂的鲜血印，让人注目惊心。
底雨格柔声地说：“自从烙烙生病，你几夜没合眼了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院长冷静下来，我再和院长进行沟通。”
说着底雨格抱过楚浸染手上的小白兔，把它塞到兔笼里，又替几个小兔加点吃食，加点水。
“主任，这些小白兔刚有SALA病毒的症状，如果这时停下实验，将前功尽弃。”
底雨格拍着楚浸染的胳膊道：“我知道，可是，院长这时正在气头上，我们不能逆着他来，不然只能前功尽弃，而且你我都得卷铺盖卷，滚蛋。”
楚浸染叹息道：“主任，那怎么办？”
“你先回吧！容我点时间，我再想想。”
这时楚浸染听到外面有人喊：“楚浸染，楚浸染，请问楚浸染在吗？我能进来吗？”
底雨格并未打开实验室大门，站在里面问：“你是谁呀？找楚浸染何事？”
来人自我介绍道：“我是路子仪，我听说楚浸染出事了，我想接楚浸染回家。”
底雨格点点头道：“你请退回到院外，小楚十分钟后出来。”
路子仪退回到院外。
楚浸染把身上染得五颜六色的防护服一层一层脱掉，把胶皮手套一层一层扔掉，到盥洗室，洗掉委屈洗掉泪，然后又冲了个凉水澡，换上自己衣服，慢慢向院外走去。”
出了研究所，楚浸染感觉到小雨如梭，楚浸染并未回去拿伞，而是让雨水淋下，让自己头脑冷静点。
院门口的路子仪看到全身伤痕的楚浸染一瘸一拐向他走来，他微微发愣，随即冲着楚浸染招呼道：“来啦！”
楚浸染仰脸向天，天空小雨淋到楚浸染脸上，滴滴滚落，如泪珠颗颗。
路子仪见楚浸染这样，并未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楚浸染的小包，紧紧攥住楚浸染的手，向医院门口走去。
车还是停在马路牙子上，只是车身上贴了一张白条，路子仪伸手拽下白条，看了一下，是张车乱停车的罚款单，路子仪“call”的一声，把小白条随手扔掉。
楚浸染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坐进车里，在副驾驶的位置缩成一团。
路子仪上了车，看了一眼，并没说话，更无劝慰，发动了车。
一会儿，路子仪把车开到一僻静处的大酒店。
路子仪把车停到酒店门口，楚浸染从车上下来，路子仪低声对楚浸染说：“你等会，我去停个车。”
楚浸染点点头，看着路子仪把车开走，空然听到手机声响，楚浸染欣喜地想：“是不是底主任已经和院长沟通好，我还可以继续试验？”
楚浸染打开包，拿出手机，划开屏幕，见是条微信，楚浸梁点开微信，却是曾意轩发来的。
楚浸染再仔细看，曾意轩只有短短几个字：陪我，好说。
楚浸染看到这几个字，仿佛血液倒置，心血逆流，头脑也变得嗡声作响。
“怎么医疗界也有了潜规则？我真不信这个邪了。”
楚浸染冷笑着把这条微信删除，见路子仪从小雨里穿梭过来，楚浸染招呼：“知道下雨，怎么不带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