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沈南烟疲惫不堪,奈何晚上还有大典,于是她换了一身衣服,同凤洛尘一起敬酒。
约摸到夜深,宴会将散。因为沈南烟怀有身孕,所以她的酒就全部被凤洛尘给挡下,喜乐将沈南烟扶回新婚寝宫,留下凤洛尘还在大殿。
“小姐,这个不可以摘。”喜乐看到沈南烟要摘下头上的凤冠,赶紧说道。
“太重了,戴了一天,脖子都压酸了。”沈南烟无奈道。
喜乐没办法,将沈南烟头上的步摇珠钗给卸下一些,但是面上的珠纱没有去掉。
在南越国,婚礼习俗用的不是红盖头而是珠纱,这样一来,更增加了新娘子的魅惑美,那种若隐若现,惹人心动。
不多时,凤洛尘从前殿回来,带着一身酒意却步伐稳健。当他推门进来看到床上坐着的沈南烟,心底一动,然后缓缓的走过去。
合卺酒过,宫人退下,红烛帐暖。
大殿里,官员们都走得差不多,既然是南越国同沧澜国的联姻,所以司徒烊同其他的一些沧澜国大臣也被派来参加。于是他观摩了一场前未婚妻同自己皇叔的婚礼,那滋味,还真是不怎么好受。本来司徒枫也应该来的,但是因为纸歆的事,他也没什么身份过来见沈南烟,只是托司徒烊带着礼物去南越国。
季阳他们几个也都在已经安排好的行宫里歇下,至于竹青他们,最后是被太监们搀扶回去的。
如今尘埃已定,斐玉儿依旧在当初那个皇宫花园的亭子里吹风,单手撑着下巴,出神沉思。
本来陪她的是臾羲前辈,结果半路上被沈飞将军给截胡,将臾羲带回去了,于是只落得斐玉儿一人。
“要一起喝一杯么?”这时,有人过来坐下,拎着酒壶,然后问道。
斐玉儿看过去,微微一笑,说道:“不必了,今夜主子同陛下大婚,我已经喝的够多了。”
“但是见姑娘神色如常,酒后微醺甚至是都没有。”凌筠说道,然后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喝着。
“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斐玉儿道。
凌筠思考了一下,说着:“倒是韵味非常。”
“以前为什么不同我一起来南越国?”凌筠又问道。
“为什么要同二殿下一起?我乃暗香阁的人,自然是要跟着组织的。”斐玉儿说道。
凌筠有些哑然,确实,他没有那个资格要斐玉儿同他一路。
“那日……我在暗香楼外等你许久,后来才知道你在前两日就已经离开了。”凌筠说了一句,然后一口喝下一杯酒。
斐玉儿愣了愣,看着凌筠,喃喃道:“……何必呢。”
她知道凌筠喜欢的是沈南烟,也知道当初在沧澜国的时候,还有后来他同太上皇商议和亲一事……
所以斐玉儿觉得,凌筠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沈南烟,只不过如今沈南烟大婚,他也断了念想。
“我也挺想知道何必……倒是那日写信给你没有回复,后来就去等了。”凌筠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低声说道。
斐玉儿就就这样看着他,晚风正好,酒酿发酵,乱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