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
听到这两个字,杜忍冬就不禁会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
一年时间已过,记忆却是历久弥新,甚至是愈发的清晰,她忘不掉,也不能忘。
皇宫,她迟早是要再次回去的,这一次倒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机会。
“父亲放心,女儿会尽力的。”杜忍冬很是坦然的应着,跟着方无涯的一年里,她的医术突飞猛进。
至于杜青雨,她对学医之道用不是十分的用心,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做的足,叫人以为她是多么的用心。
她又何尝不想入宫?入了宫,她或许还能得到皇上的垂怜……
杜青雨之道,她入宫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就是杜忍冬。从最开始,她就知道,她一定不能让杜忍冬得逞。
“妹妹那么有底气,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示弱呢?女儿一定不会辜负爹爹的,定会和妹妹一同努力,为咱们杜家争一口气,务必不叫人小看了去!”
杜青雨这一番话说得漂亮,也叫杜泽仕很是满意,他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待杜泽仕离开以后,杜忍冬本打算回房,她懒得同杜青雨这种人多说什么。可是,杜青雨哪里肯放过她?
“忍冬,你当真要和我争吗?我是嫡出的女儿,你永远也比不过我。在身份上,我总是要压你一头的。”杜青雨慢慢走近杜忍冬,在她耳边轻声说出了这些话。
声音是不大,嘲讽意味却是十足。
“那又如何呢?”杜忍冬很是看不惯她这种态度,冷冷看着杜青雨,她一字一句道:“若有一日我嫁入了秦家,也会是秦公子的正妻。女人嘛,在娘家地位再怎么高,出嫁从夫,那才是一辈子的事情。”
此话一出,杜青雨的脸色立马就变白了,她气急败坏的指着杜忍冬,“你……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姐姐,该是你的东西,根本不用你去争去抢。不是你的,争抢也是无用的。”
说罢,杜忍冬潇洒转身,在杜青雨的注视下离开了。
只留下杜青雨一个人气愤不已,她长长的指甲陷入肉里,疼痛都没让她觉得清醒。这一刻,她恨不得折断指甲。
为什么?她堂堂一个嫡女,却处处都被庶女压一头,她不甘心哪!
杜忍冬静静的坐在窗前,跟着方无涯离开的这一年里,她去了很多的地方,也时常会听到有人提及苏沛儒。
在百姓们眼中,苏沛儒是个顶天立地的将军,没有人相信他会谋反,他也没有谋反的理由。
回京一个月了,她也是时候去祭拜父亲了。
当日苏沛儒被问斩,没有一个人敢为他收尸。南宫烨命人将他抛尸荒野,是方无涯排除万难,悄悄安葬了苏沛儒。若非如此,他怕是都难以留下一个全尸。
“罪臣”两个字压在头上,苏沛儒便是连个墓碑都不能有。
每每想起这些,杜忍冬都会觉得自己不孝,她没有能够为父亲养老送终。甚至,她都没有去祭拜过父亲。
这天夜晚,外头下起了小雨。天色晦暗,她一身玄色长衫,将自己隐匿于夜色之中。
深夜独行,只为祭拜她的父亲。任凭风吹雨打,她都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