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据说这叶大人曾经就因为这安宁公主克父,所以就把她送到乡下,不闻不问十多年,不管死活。”
“没错没错,如今这安宁公主得皇上赏赐,他倒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了,我怕是舍不是他这女儿带给他泼天的富贵吧?”
“没错,没错……”
“…………”
这些人,一言一语,说的让叶纪安脸色青白交加,把那些往事再一次提及起来,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抽打着他的脸似的,让他的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是啊,他曾经是待安宁那么不公平,如今像一个慈父一样,确实是可笑。
可是如今,如今他已经知道错了,想要补偿自己的女儿,又有何错之有?
叶安宁看着这些朝堂之上的同僚,都是一些文人,向来擅长字字诛心之语,他听着如同刀子割着他的心似的,想要出声解释,一时间竟然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
因为他们说的没错,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不曾有过一天尽父亲之责,这些事情在京城并不是秘密,他们都知道。
所以如今在朝堂之举,落在旁人的眼里,确实是可笑。
他们如何议论,都不为过!
只是如今,他当真是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又有何错之有?
叶纪安深吸了一口气,一张老脸此时满脸通红,却是咬着牙齿地道:“诸位同僚说的没错,我叶纪安之前确实未曾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如今我已悔过,更知晓自己之前曾做的错事,对不起自己这个女儿,如今想护住自己的女儿又有何错之有?”
“是吗?”林大人则是讥讽一笑,丝毫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倒是说话越来越发的难听:“叶大人是真的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还是想要护着个
带给自己富贵的女儿?”
“林大人,你……”叶纪安听着这些话,脸色涨的青红交加。
“先不说叶大人此举到底是意欲为何,倒是叶大人所说的,下官倒是颇为好奇,这叶大人说自己如今是想要护住自己的女儿,这话说的,难不成皇上不想要护住安宁公主不成?难道皇上是想要谋害安宁公主不成?”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叶纪安脸色铁青。
“既然如此,叶大人又何必在此义正言辞?”
“皇上既是册封了安宁公主,给了叶家尊贵,叶家理所当然为了朝廷应该牺牲才是。”
“没错。”
“…………”
叶纪安气得浑身颤抖,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叶安宁在一帝看着叶纪安,她微微一笑,叶纪安能做到这样,她已经很感激了,他已经是尽力了。
随后,叶安宁扭守头来看着这些穿着朝服嘴上说着冠冕堂皇之语的官员,那张清冷的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讽刺,淡声地道:“我瞧着诸位大臣说得言之凿凿,理直气壮,义正言辞的,倒也算是有几分道理。”
叶安宁说完,扫视了一眼众人道:“若我叶安宁未曾婚嫁,受皇上的恩赏,如今凤元国有难,需要我叶安宁前往西辽和亲,那我叶安宁自然是义不容辞,可诸位大人,我叶安宁已是嫁过人的妇人。”
叶安宁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越来越发的冰冷,看着朝中诸位大臣一字一句格外犀利:“想来诸位大臣也是学过孔孟文化,读过圣贤书的人,我倒是想要问问诸位大臣,那些圣贤书当中可曾说过可以要求一个已经成婚的公主,前往异国他乡和亲来解决战事之时,如此懦弱无耻之举,这是读圣贤书的诸位大臣的姿态吗??”
叶安宁的话,字字直戳向那些朝中大臣不愿意面对的事
实,让那些朝中诸位大臣一时间一个个面红耳赤,尤其是读了圣贤书的人,更是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是啊,叶安宁所说的没错,有哪位圣贤书所要求过已经成婚的公主前往异国他乡和亲来解决战事之举的?
若当真是有如此之举,那只能证明朝中无人,满朝文字皆是无辈无德之辈,竟是需要一已经成婚立下功劳的公主前往异国他乡和亲?
林大人听到这些话,倒却是一脸坦然的看着叶安宁:“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我凤元国开国之帝最小的女儿宜和公主,在与其驸马刚刚成婚半年之际,彼时,东胜人强马壮,兵力强大,与我凤元国战事不断,宜和公主为了凤元国的边关安定,答应了东胜要求,前往东胜和亲,结两国百年之好,这百年之内,边关也再无战事,这都是宜和公主的功劳,宜和公主在我凤元国列是受万人尊敬,人人提起宜和公主皆是感激不尽,又怎么能说是懦弱无能无耻之举呢?”
叶安宁听到这里,目光一斜,盯向了林大人,讽刺一笑:“林大人也是当真的是敢提起此事,那宜和公主前往东胜和亲之事,我凤元国开国之帝每每提起此事便痛心不已,如今更别说我们凤元国兵强马壮,朝中将士无数,林大人却拿起开国无奈之举比起今日今日之事,这是告诉皇上,告诉满朝文武,告诉整个凤元国,我们凤元国如今又是落到了当年开国之时的那种窘境,我们凤元国无人可用吗?”
叶安宁说出来这些话之时,字字句句直戳人心,让人听之格外生寒,没有一个人敢承担起叶安宁刚刚所说的这些话,更没有人敢说如今凤元国无人可用。
尤其是皇上自从登基之后,格外的注重培养人才,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皇上不知道是在其上花费了多少的心思,朝中更是能人将士不少,怎能说是无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