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泽暗地里打了一个冷战,腐烂了的尸体应该是有味道的吧…
沈绮星虽然是看得出来他的震惊:“是因为一个神奇的“浴魂”我的尸体才可以保持住最初死的模样。”
“原来如此…”他的左手忽然间拍了一下脑门儿:“别闹。”
“大哥哥你怎么了?”她觉得很好奇,大哥哥这样自言自语的毛病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九泽尴尬挠挠头:“没事,咱们刚才说到哪儿呢?”
“大哥哥说原来如此。”
九泽被这句原来如此整的没头没脑的,罢了,转眼就忘了,应该并不重要…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有人来了。”
想起刚才的惨状,沈绮星瞬间闭上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
九泽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来人应该是高手,不过仅仅只是一个人,我对付得来。”
来人十分精准的判断到她们就在这个房间,一脚踹开了门冲了进来,看到完完整整主子,立马跪了下来:“云霄拜见主子,主子受惊了,云霄愿领所有罪罚。”
“起来吧,我无碍,就是阿问和朱砂都受了重伤,元气大伤,要休养一些时日了。”她心有余悸的说。
“将军那边一切如常,现下正在大营中主持大局,主子不必担心。”如此谎言,从他口中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
她显然的松了一口气:“临哥哥没事就好,我这院子里没有小厮,云霄,你去瞧一瞧院子里的尸体该如何处理吧。”
“他对你说谎了。”九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淡的说。
“不可能,云霄已经保护一个多月了,还从未隐瞒过我什么。”沈绮星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九泽淡淡的:“并不尽然,人说谎的时候,瞳孔的收缩频率会增多,况且他刚才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直到他走出门口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哥这些年游历,看来真不是白给的,不仅有了深藏不露的本事,连观察都可以如此细微,那大哥哥说他骗了我什么呢?”
看着她脸上再次爬上了愁容,九泽忙说:“你的临哥哥肯定没事,他若有事云霄就回不来了,八成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对,临哥哥应该没事的。可现在令我觉得奇怪的是,我这院儿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父亲养的那些个影卫呢?”
九泽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真是一个傻丫头,上一世被伤的不够,这一世竟然还渴望父亲的疼爱…
“还是要自己强大起来,保护好自己,因为谁都有来不及的时候,或许这样那样的原因。”
她自嘲的笑了笑:“呵,是啊,被抛弃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他一向是这般凉薄的,我都给忘了。”
九泽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有大哥哥在呢,一定会护你周全,你快先回闺房,好好的歇息一会儿吧,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正巧,明月送来了一碗安神汤:“小姐把这碗汤喝了吧,然后好好休息。”
她无奈地喝完了那碗汤:“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那么容易受惊吓…”
九泽眼疾手快将人接在了怀里:要强的丫头,好好歇歇吧,梦里没有这种恐怖的场景。
明月有些担心:“大少爷,您给奴婢的是什么,小姐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助眠的,天亮了就会醒来。”九泽把认抱回她的闺房。
云霄的处理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满地的尸体都已经不在了,就连浸满血液的时装都被他用清水泼过一遍,整洁多了。
“你们两个都回去小眯一会儿,我亲自在这守着,若是有事儿,会叫你们的,你若执意熬着待会儿来了刺客可就没精神了。”
“属下/奴婢告退。”
九泽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抬头望月,仿佛今日的残月都有一缕猩红的颜色,高洁的月光已经不在了。
他的双手已经洗冲洗过好多遍了,可他看着洁净的手心总觉得有没有洗掉的血渍,他撕下自己的袖子一遍又一遍的擦着双手…
“你若在这般擦下去,手皮都要给你擦掉了。”静谧的夜里出现了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
九泽的声音闷闷的:“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回杀人,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是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主子下人,生命都可以受到法律的保护,我知道今日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可是我心中仍有一种负罪感,挥之不去。”
“我并没有经历过你说的那种时代,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日如果你不出手杀死他们死的人,就是星儿她们了。杀死他们的不是你,而是他们主子的命令。
死士这种人从小没有自己的名字,只要主子的一句话,他们就可以慨然赴死,所以你不要内疚不要自责。
好啦,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沈华耀杀得,就算是罪孽也会记在我的身上,你不要不开心了。”
不知为何,九泽却有一种浑身掉鸡皮疙瘩的感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必要让你哄我,你现在才多大,我死的时候都二十一岁了。”
沈华耀轻声呵笑,声音苏的要命:“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是避免不了了,下次你要么用左手,要么就做装聋作哑,只是我不想再听到你如此自责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闭嘴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若有下次,自己真的能坐视不理吗?她可是沈华耀的妹妹啊…我呸,沈华耀他大爷。关沈华耀什么事儿?自己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之士,替天行道而已。
犹记得上辈子,自己因为正义感作祟,教训过几次混混还因此被请到派出所喝过几次茶…
其实那些死士并没有错,反而他们才是最可悲的存在,只是生在了这个没人权的时代,无论是生是死,都要任由所谓的主子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