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鲜有笑容,此次居然忍俊不禁了:“咱们这位云霄侍卫可是一个大英雄呢,想当年比武之时,打虎也是不在话下。”
沈绮星不由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既然打虎不在话下,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云霄无奈的摇摇头:“一只老虎尚且不能拿我如何,这次我可是足足斩杀了四头老虎,能有命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我那里还有许多师父留下来的药材,这些时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好生养伤,不必担心,我的身边还有阿问和朱砂。”
明月难得话多:“云侍卫受了如此重的伤,朱砂姐姐不照顾他吗?”
朱砂摆摆手:“你不会武功,你就留下来照顾他,我保护小姐。”
“包袱里面有药材,还有钟先生交给属下的一封信,咳咳…”
沈绮星看了一眼包袱:“明月你就好好照顾云霄,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
她拿着包袱带着朱砂和阿问,一同走到了院子里:“除了阿问和朱砂,其他人都退下,离我这庭院远远的。”
打开包袱里面有一株粉红色的小花,并不是只有一朵,而是一个枝上开了好多朵,小小的像小手指一般形成喇叭的形状。
拿起来好看的花朵,放到鼻子底下清秀,只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这朵花生的好生别致!”朱砂从未见过这种话,不禁有些好奇,伸手想要触摸。
“别碰,有毒。”沈绮星十分严厉地说。
朱砂有些吃惊地说:“毒?这么别致好看的花竟然有毒,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越美的东西越危险,如若不知道毒性的人把它当做观赏,插入漂亮的花瓶里放在房间内,该有多可怕?”她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
师父给他的书信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胡蔓草乃是绝毒,使用需慎之又慎。
包袱的最下面还有两个药包,其中一个药包上写着“慎”字,她却径直打开了那一包没有字的。
药包里全部都是碾的稀碎的药材,可细闻之下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去烧一壶热水来,然后再拿一套茶具。”
威北将军夫人中毒若不是通过鲜花久闻,那定然是通过这种碾碎之后口服的。
现在根本找不到当年的知情人,她必须把两种方法都跟着试验一遍才能安心。
沈绮星用碾碎的胡曼草烹茶,整个院落里都充斥满了这种鲜花的香气,闻起来令人心醉,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气味,无论哪一种方法,夫人身上一定会有这种气味。”沈绮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阿问和朱砂互看一眼,都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小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姐,你说的气味是何意思?”阿问实在是耐不住好奇。
“你们闻着院子里的香气,有没有感觉到哪里有些怪异?”
“怪异?怎么可能会怪异呢?比普通的花茶还要香。”
“这就是胡蔓草之毒,中此毒者,日渐消瘦,双目无神,精神散漫,若是受到什么刺激就会发疯癫狂。”
“受了刺激就会发疯,癫狂?”朱砂有些愣愣的说。
阿问伸手就要拉她们两个:“快走,小心中毒了?”
她坐在那里纹丝未动,朱砂却一个人站在那里恍恍惚惚的。
“你们两个快走啊,朱砂你想什么呢?”
沈绮星淡淡的说:“闭嘴,安静些,别打扰她,让朱砂好好的想一想,这种慢性毒药是循序渐进的,闻着一次两次没什么大碍,不会中毒。”
良久,朱砂哑声开口:“虽然奴婢当年还小,可是夫人的情况奴婢还是听说过的,夫人分明就是…”
沈绮星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十年前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了。”
“阿问,就准备马车,咱们回相国府。”
沈绮星带着朱砂分别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小舅父告了别。
“星儿在外祖父这里住了,已经有些时日了,着实有些担心在相国府中的母亲,阿问去套马车了,星儿此次前来是为了给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外小舅父告别的。”
思念母亲是人之常情,外祖父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排库房多给她装一些好物件。
“星儿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住了,日后都会经常过来小住的,若是日日都要带好东西,外祖父这侯府啊,都要被我搬空了呢!”
顾建之温润的笑笑:“父亲放心,自然不会亏待星儿的,有好东西就给他搬去暖心阁得了。”
“小舅父,我的影卫受伤了,你也知道现在的相国府中不太平,就暂且让他留在府中养伤,还请小舅父多多照应一些。”
“放心好了,都交给小舅父。”
外祖母是最舍不得她的:“星儿一定要常来啊,常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
“星儿一定常来!”
在外祖父一家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坐上了马车,重生一世,她才觉得原来外祖父一家才是她真正的亲人,辅国侯府才是她真正的家。
朱砂一向冰冷的脸上有了些许愁容,虽然只是淡淡的,但也被她瞧了出来。
“放心好了,云霄留在辅国侯府养伤,比在相国府还要安全。”
朱砂摇摇头:“奴婢并不是担心云霄,只是在想胡蔓草之毒。”
沈绮星拍着她的肩:“朱砂你记住,我会医术这件事情,除了将军之外,其他人千万不能外泄。”
朱砂立即正色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分寸,一定会谨记在心。”
相国府。
她只是吩咐朱砂:“你亲自去一趟宝蕴堂,替我向祖母请安,我去母亲那里一趟。”
沈绮星一路火急火燎地跑向母亲的院子里,一路上有些人给她行礼问安,她也只是摆摆手。
顾梅之已经穿戴整齐,由下人伴着走出庭院,就看到远远跑来的人:“星儿?”
“春芳姑姑,你去宝蕴堂,替母亲请安,就说我有些事情要找母亲商谈,明日必当亲自前去向祖母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