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中是有数的，虽然大哥哥平日里，看起来温润如雅，全部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如心而已，只是这次，乌鱼即便是旧相识，即便是有些交情，恐怕也不能善了。

看着九泽弱不禁风的样子，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一次，九泽真的是吃尽了苦头，这么些时日过来了，一直都是病怏怏的，完全就不是当初那个初见的阳光少年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几个人正在围桌而坐，就只是在品茶而已，大哥哥的脸色明显的不是很好，真正的受伤害的九泽反而是最淡然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喜怒。

“沈小姐，乌鱼这厢有礼了。”

“坐吧，没什么外人，只是你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大哥哥，还有九泽。”

“这件事情的大概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经历我们都知道，很钦佩你这样的枭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计较了，因为这样真的很累，倒不如坦然面对，前提是你不会再加害华耀。”

华耀的心中无意是最纠结的，因为曾经的乌鱼，一直活在他的记忆里，曾经的过往也都一一记在心中，他曾经劫富济贫，曾经锄强扶弱，曾经的吴瑜也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少将...

他看了一眼小泽单薄的身影，心中是无穷无尽的担心还有不曾停歇的心疼，为什么老天爷会这么不公，不能给小泽一点点的恩赐，反而雪上加霜？

“沈兄？此事我做的不对，乌鱼愿听沈兄的安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乌鱼对生死看的很淡了。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几年前的少将吴瑜，一年前的游侠乌鱼，还是阎罗殿的殿主乌鱼？”

“都是我，曾经的少年名将已经死了，死在了朝廷的纠纷中，后来的游侠已经不复存在了，消失在了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十恶不赦的殿.主，我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每每午夜轮回，我都能感受到那些死去的灵魂，看来，真的到了要我还的时候了。”

墨临摇摇头，语气坚定的说：“乌鱼，阎罗殿里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所以你没必要瞒着我们，其实，你就是个傀儡。”

“我不是，我就是殿主，所有的恶行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我愿意去死...”乌鱼的情绪有些激动，根本不像刚才那么镇定了。

“把人带上来吧。”宫墨临冲着侍卫一挥手。

她淡淡的说：“先生，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软肋的，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而是因为有些人太过于阴险了，我想说的是，要把软肋当成自己的盔甲，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乌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宫墨临，你做了什么，无论是当初，还是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不要连累别人，即便这路不是战场上，可你也不能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当初走投无路，为何不来找我？当年，你是我最可敬的对手，若不是各为其主，我们应给能成为好兄弟。”他眼神中有些可惜。

几个丫鬟的簇拥下，有一个身着鹅黄色冬裙的女子，看起来是个秀丽的姑娘，只是走起路来，步子有些笨拙，眼神中也有不同于年纪的天真。

“贞贞，贞贞...”姑娘还没有走进，乌鱼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他不顾及其他，十分狼狈的跪在地上：“战神将军，曾经我们也算是棋逢对手，我现在已经成了丧家之犬，贞贞只是一个沾不大的孩子，我求求你，放了她。”

宫墨临没说话，只是站起身来，强行把乌鱼从地上拉了起来，按坐在椅子上。

姑娘看到星儿，笑着挥动手臂，随后一路小跑的走到近前，一见面就告状：“星儿姐姐，贞贞不喜欢她们梳的头发。”

“好，待会儿让明月姐姐给你梳好不好？”她像是哄孩子似的。

“好好好，就要明月姐姐梳，明月姐姐梳的最好看。”贞贞笑起来真的很可爱。

“明月你去吧，贞贞，星儿姐姐就在这里等着你。”

乌鱼看着贞贞的笑容，还有跑跑跳跳的身影，有些晃神：“自从当初出事后，贞贞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笑过了。”

“贞贞是个可爱的姑娘，我不会伤害她的，或许你不知道，曾经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愿意替你照顾贞贞至于你，恕我无能为力。”

华耀沉默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九泽轻声说：“我已经这样了，无论他怎样，我都无力挽回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况且真的不能怪他...你就当是给我积点德，别让我下地狱....”

华耀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九泽差点咬掉了舌头：“我...我闭嘴，闭嘴总行了吧。”他双手食指交叉，比作封条的模样贴在了唇边。

“小泽他，因为这件事受了很重的伤，我很难过，现在也很矛盾，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只是你可以冲我来，你不应该殃及小泽。”华耀沉着脸说。

“真的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愿意尽力弥补。即便是偿命也未尝不可。”

“别老不拿自己的生死当不成回事，想想你的丘黎王女...”她觉得乌鱼有些可悲。

乌鱼却惨笑道：“乐儿她不爱我，你们可能只是听说了一部分而已，事情的真相并不仅仅如此，很多隐匿的秘辛都是你们不知道的。”

“或许曾经的时候，乐儿真的对我心动过，只是权利是个好东西，生于皇家，无论是权谋心机，亦或是情感单薄，慕容乐身为最受宠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她是丘黎第一美人，能被选出来和亲，那一定是各方面都过关的，皇家首要的禁忌就是不能有情，无论什么都比不上慕容家的百年基业，所以对于皇室王女而言，只是我是个傻子，从来都不知而已，我只是一枚棋子，只是输的有些太惨了，却有点不想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