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生一听到玉兰也是头疼的紧,玉兰年轻漂亮,说实话也是时时刻刻都勾着他的心,勾着他的魂儿,可顾梅之在这个时节骨,眼上和他提和离,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青衣少年和紫衣少女相携而来,老夫人不由得撇撇嘴,平心说她很看重这个嫡孙,可这些时日,这嫡孙和嫡孙女儿在府中闹得一出又一出着,实让她喜欢不起来了。
“孙儿,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一抬手:“华儿和星儿来了,不必多礼快快坐吧!”
两个孩子当真没有客气,根本没有给自己的父亲请安,直接坐在了嫡子和嫡女的位置上。
沈儒生的脸黑得像黑锅底一样,他不甘心地清了清嗓:“嗯…嗯嗯!”
兄妹两人的动作如出一辙,或者茶碗轻抿茶水,倒是沈绮星轻轻挑眉,看了他一眼:“嗓子不太舒服嘛,嗯,回头我给你配点药抓来吃,保证药到病除。”
“你才有毛病呢,我不需要吃药!”沈儒生的态度相当恶劣。
九泽轻声说:“托父亲的福兴儿和母亲的身子一直不大好,确实应该吃药。”
沈儒生觉得自己终于有表现的机会了,能不能把顾梅之弄回来也在此一举:“星儿,你和你母亲要用的药材或是什么补药,通通都给父亲说,父亲帮你们采买。”
她捏着帕子掩口轻笑:“母亲的心悸有些严重,所需的药材嘛,自然也比较珍贵一些…”
“无碍,无论多么名贵的药材,为父都愿意重金求购!”
“天山上的雪莲,绝壁上的骨参,瘴气林的灵芝,沼泽深处的蓝玉髓。”
纵使堂堂的相国大人听着都打怯,他们形容的这些,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国库里都不一定齐全,且不说世上有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价值连城的…
九泽似笑非笑地说:“多谢父亲慷慨,母亲岳母在三日后要用!”
沈绮星倒是觉得,今日的刀可是没捅够,瞄了一眼旁边心不在焉的沈绮月:“大姐姐已经过了几笄之龄,怎的还没有许下亲事?”
问什么不好,偏偏要问亲事的事,沈绮月觉得自己都要吐血了:“婚事的事情,不着急,现在有什么还是要先紧张,二妹妹才是!”
她笑意盈盈的:“静安郡主的胎差不多七个多月了吧?待字闺中的时候和大姐姐是好友,大姐姐还是应该时常去探望一下!”
走出宝蕴堂,九泽扶着一棵大树,在那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就你这气人的功夫,我估摸着沈儒生和沈琦月他们至少要折寿十年!”
她哭笑不得:“仅仅折寿十年哪里够啊!看来我还是不应该继续努力,下次争取把他们气死!”
身边的一束白光揪着他的衣服:“站好也不耽误你笑,这样趴着着实不雅!”
旁边的九泽很是听话,站起身来,拉着她就往她的院子走,身后的白光也如影随形的跟着。
抚云轩。
“你似乎是有意要将沈绮月送进二皇子府?”
她捏了一个板栗:“嗯,我在想狗咬狗的戏码似乎也不错,临哥哥现在已经手握四分之三,再加上外祖父的势力,足以阻挡他登基了,至于其他的皇子,到是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九泽用一种探索的目光看着她:“以墨临的实力再加上外祖父的助力,足以谋朝篡位了,自己的皇帝难道不比给别人卖命强吗?”
她思索了良久:“上辈子临哥哥确实篡了位,当了皇帝,可他在位不足一月,只下了两个圣旨,一个是立我为后,另一个是修建皇陵。这辈子若是我活着,他或许也会封我为后,可是帝王是不可能没有皇妃的。”
“所以你宁愿独占他,也不愿意做皇后去分享他?”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与其生活在冰冷的宫殿里,倒不如和他生活在一处农间小院,男耕女织或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是日子。”
“会的,我回了!”
碧波院。
九泽坐在书房里发呆,华耀出现了,只是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并未打扰他。
“说实话,我很羡慕星儿和墨临的感情,他们心中仿佛只有彼此,那种爱情是很纯粹的。”
“嗯,墨临很宠爱星儿,星儿对他也是一心一意,确实令人羡慕。”
九泽声音有些闷:“我生活在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我也曾十分真诚的爱过一个人,而且是那种爱到骨子里的…”
他并没有发现华耀的眼神中有了一丝黯淡:“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不爱了,也不恨,应该说是释怀了。”
华耀试探地问:“如若给你一副完整的躯体,你还会拿我当知己嘛?”
九泽却露出了一个惨笑:“像这种痴心妄想,我早就没有了,我现在就想着,你哪日找到了口中的大巫师,将我的灵魂与意识剥离出去,你就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了。”
“可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我并不介意,我们就这样,我反而很喜欢这种,平时有你陪我唠嗑,给我讲一些我没有听过的故事,做一些我没有吃过的好食物。”
九泽觉得他中邪了:“现在你孑然一身,我们如此也无妨,可将来你总要成亲…到时候我们三人生活是不方便的。”
“我没有想过成亲!”华耀仿佛是吼出来的,一般,可是暴躁的也仅仅是一瞬间,他的声音尽量的温柔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发火。
其实,有的大巫师可以做到将你的灵魂抽离出来之后给你一副新的躯体,你若是实在和我不惯,那我就让大巫师给你塑一具躯体。”
九泽被他吼得懵懵的,因为华耀什么时候都没有如此暴躁过,仿佛也没有这么隐忍过。
“没事,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下来一个,那就让本不属于这里的我消失就好了!”
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华耀的回音,回过身来华耀已经不见了,他第一次觉得在这个时代,在这里自己是这般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