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母亲离开也好,毕竟在那个地方呆久的人心都会冷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其实九泽也有一件烦恼很久的事情:“星儿,你能帮我找一个大巫师吗?”
“什么大巫师?”
“华耀经常会不出现。”没有人知道昏暗的夜色里,他的眼神有一丝红:“我活得够久了,我想把这具躯体还给他。”
他身边的白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这次竟然是有触感的:“不要胡说,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挺好的,若是你觉得这京都城太闷了,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带你看看你心念已久的江湖。”
沈绮星愣了好久:“最初的时候,我可能真的有些排斥你,可渐渐的我也把你当做我的哥哥,其实大哥哥早就嘱咐过,你并不懂我们这里的生存方式,让我尽可能的照顾你。
大哥哥曾经说过,如若分离的话定然是有危险的,他不许,这件事你们两个商议好再说吧,我回去歇着了。”
昏暗的院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沈华耀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其实最近这些时日我是故意不出来的,我想让你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京都城,其实渊政国真的好大,我们这几年走过的地方不过是冰山一角,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大的江湖,有很多的美酒,你舍得离开吗?”
九泽有些心烦意乱的:“你现在的话可比之前多太多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沈华耀轻声呵笑,声音温和:“没关系的小泽,现在不习惯,听多了慢慢的就习惯了,这一辈子还很长呢!”
九泽苦笑摇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真的想离开了,这一辈子虽然短暂,可认识了你,我还挺满足的,你就当这是我给你提的唯一一个要求吧,只有我离开了,你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旁人看得见的是九泽一个人郁郁寡欢,可却有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存在,也陪着他一起悲伤。
顾梅之和沈儒生要和离的事情,拖拖拉拉的,好些个时日都没有结果,沈儒生也多次来辅国侯府拜访都被外祖父拒之门外。
他们兄妹二人倒是没有再辅国侯府住,大多都是白日里在这里,晚上还是会回相国府的,因为府中还有好多污糟事,等着他们去解决。
玉兰在他们的要求下被送出了京都城外的庄子,沈绮月倒也没怎么作妖,可她觉得这应该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暖星阁。
夏季末的夜晚还是很凉爽的,树叶沙沙声,听得格外舒服,月下有几个人正在对酒当歌,好不惬意。
“小舅父最近和袁迪如何了?”
顾建之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酒:“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她就算想找一个靠山,那也一定是她现在所拥有的,而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
九泽有些幸灾乐祸:“当初我是可是说过,那可是静安郡主的亲姐妹,你还不信,这步棋只怕要走成死棋了。”
宫墨临给她夹了一块鱼:“刺都给你挑干净了,吃吧。”
她看了一眼小舅父:“那小舅父可喜欢,袁迪若是喜欢,我就…”
顾建之轻笑出声:“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你想太多了,乐平侯府的人一个都不该放过,因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九泽的耳朵微动,即刻提高了警惕:“有刺客!”
顾建之的第一反应就是:“瑞福院儿!”随后直接运着轻功去了母亲的院子,九泽也是紧随日后:“墨临,星儿交给你了。”
瑞福院果然糟了刺客,看着他们的打扮,多半都是暗影阁的杀手,有好几个影卫都已经负伤了,看来今日这些都是花了大价钱请的三流杀手。
两个人火速加入战场,起初顾建之还可以应付几个,再到后来体力明显的就支撑不上了,看着这群仿佛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刺客,有些无能为力。
九泽一咬牙,干脆用出了华耀的必杀技,匕首在手心,犹如毒蛇吐信似的,加速了身影旋转在刺客之间,一入黑衣人倒地不起。
顾梅之并未受伤,准确的来说,他在房间里喝完安神汤之后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顾建之仔细地查看了那些人的尸体,每一个都是撕开了喉咙,一刀毙命,他把不敢相信的目光投向了九泽:“这分明是苍云刀客的独门绝技,可是他已经归隐了好几年了。”
九泽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没错,苍云刀客确实是归隐了,我和他也是偶然相识阴差阳错之下成了我的师父。”他说完话轻咳了两声。
“可是受伤了,没事吧?”顾建之想上前扶他一把,却被他躲了,九泽好奇的往旁边一看原来是华耀拉了他。
他连忙解释:“小舅父放心我没事,这就是上苍云刀客隐的原因,独家绝技固然厉害,所向无敌,可每次运用一次就会元气大伤…坏了,星儿出事了。”
暖星阁。
二十多个黑衣人在这里被当成了沙包,气得他们都想骂娘了,中间这个紫衣男子也不知道是谁,厉害且不说,力气这般大,把他们摔来摔去的,还真不如给他们来个痛快。
“临哥哥后边那个再踢两脚!”他就坐在凉亭里喝着茶,看着中间的打斗。
宫墨临精准地对着他说的,那个人踢好几脚:“好嘞!”
“旁边那个他竟然敢用手指我…”
宫墨临二话没说,踩住他的手腕骨,直接给人踩碎了:“虽然放心他这只手是抬不起来了,再也不会指你了。”
云霄和阿问都成了摆设,站在星儿身后贴身保护,中间的战场就是给宫墨临耍帅用的…
顾建之和九泽来了之后,一看英雄没了用武之地,干脆坐下来当观众吧,时不时的还要品评一番:“墨临这身功夫倒是真不错!”
“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派来的这么废物的刺客,分明就是给墨临出气用的,啧啧。”
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柄匕首,暗搓搓地冲着宫墨林去了:“临哥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