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气酷热难耐,在房间里也是烦闷的紧,朱砂和水银在凉亭里捣鼓了一阵,然后把她请到了凉亭里。
“葡萄诶,葡萄大概都是夏末秋初的时候才有吧!”她看着冰块上面冰镇的葡萄有些惊喜。
朱砂在亭子的三面都安上了长条的扇子,每边都需要有一个人去摇扇,就会有风,中间放了几个冰块儿木箱,凉亭里十分凉爽。
“清晨将军派快马送回来的,小姐尝一尝。”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字条递给了她。
看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开始吃葡萄:“嗯,不错,挺甜的,没想到在这个时节还能吃上这么甜的葡萄。”
朱砂他们虽然猜了个七七八八,可主子不说,但是谁也不敢多问。
她淡淡的说:“没什么,临哥哥的伤已经大好了。”
水银从外面走亭子,深吸了两口凉气,还真是舒爽:“小姐最近几日,柳姨娘往玉兰院儿送的东西越来越频繁了。”
“这是好事儿啊,咱们也闲了这么些时日,马上就有热闹要看了。”她随手倒了两碗梅子汤:“瞧你们两个热的,过来每个人喝一碗梅子汤,别只顾着伺候我,再自己中暑了的。”
朱砂和水银对视一眼,其实上次因为醉酒的事情,将军要砍她们一条手臂,多亏小姐求情了…
碧波院。
九泽看着打扫得一丝不苟的书房,不同颜色的画笔全部按照自己喜好摆放整齐,还有自己偶尔玩儿的木雕什么乱七八糟的,也全部依次摆放。
他把书桌上的东西腾了腾摆上了一盘棋局:“我知道你在。”
沈华耀的声音有些阴沉:“对,我在,我一直在等你。”
九泽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颗珠子的存在应该瞒不过华耀,可他也并没有说要赶自己走的话吧,书房里一度沉默了起来。
良久,沈华耀再次开口:“你若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巫师施法。”
九泽觉得心里闷闷的,其实这么久以来,他都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华耀的意思是在赶自己了吧,不过也对,谁不想要一个完整的躯体呢。“那就麻烦沈公子了。”
华耀的声音有些不悦:“沈公子?小泽还是第一次这般称呼我。”
他淡淡的:“总要快些习惯这个时代的生活模式吧。”
左手下了最后一名枚黑子:“我是你在渊政国认识的第一个人,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知己。”
“多谢。”可左手再没了动作,房间里也回荡不出来华耀的声音了。
这么些时日,他心中一直都是煎熬的,她想拥有一具属于自己的完整躯体,可他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依靠着华耀,这仿佛就成了他的习惯了,如果刚才…
他把棋盘上的白子全部撤掉,自嘲的笑了笑:“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本就是,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
抚云轩。
随着树叶的萧瑟生原本以为来的是良人,没有想到来的竟是一位不速之客。
“怎么是你?”她原本是在等临哥哥,可来人不是明显的有些失望。
一身白衣,手持折扇,举手投足间都像坠落凡尘的谪仙,可他办出来的事情却一点儿也不仙:“葡萄不错,挺甜的,就是这梅子汤欠一些火候。”
沈绮星淡淡的笑笑:“侯爷的救命之恩,臣女还并未亲自道谢,今日在此谢过侯爷。”
“沈小姐不必多礼当日也只是巧合,举手之劳,沈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察觉到赢候想伸手扶他,她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总之多谢侯爷了,侯爷深夜前来与礼数不和,还请侯爷回吧。”
赢候轻笑出声:“本候看沈二小姐这分明是在等人,莫非等的人不是本候?”
我等你个大头鬼啊,大半夜的要等自然是要等我的临哥哥,怎么可能等你,赢候这脑袋真是有毛病。
“侯爷真是说笑了,大半夜的我家妹妹怎么可能会等侯爷呢?”爽朗的男音响,起随音而至的是身着青衫的九泽。
“沈公子还未歇息啊,本候深夜前来,冒昧了。”
九泽似笑非笑:“原本是打算歇了,可是一阵疾风拂过,原本还以为是刺客呢,没有想到竟是梁上君子,在下言语不当,请侯爷见谅。”
赢候也不与他计较:“本候此次前来是上一次的刺客,有了眉目。”
她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小女蠢笨,还请侯爷明示。”
“死士目前还招惹不起,至于无影阁的杀手,雇主是近日回京都城的官宦人家,或许和战神将军还有些瓜葛呢!”
九泽爽朗一笑:“侯爷这话说的好啊,又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又是和战神将军有关,你干嘛不干脆直接说是战神将军派的刺客啊,男绿茶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其实他们二人都听得出来,这弦外之音分明说的是林府,就算他不提醒,他们也知道多半和林府脱不开关系,最关键的是死士,究竟是来源何处?
她轻抿了一口梅子汤:“可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一批死士吧!”
赢候慢慢悠悠地摇了摇折扇:“这个嘛,死士的背后多半是个大人物,势力相当庞大,本候也摸不清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沈小姐日后要小心行事了。”
她笑吟吟的说:“侯爷当日救下我,说起来还真是巧呢。”
赢候并不是不想告诉她背后之人是谁,只是有些怕她会过于极端,甚至会以卵击石。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来了一枚长形不大不小的锦盒:“一点儿心意,沈小姐莫言拒绝,本候先行一步。”
九泽耳朵微动,唇角勾出一抹笑:没什么本事还想做梁上君子,真真儿可笑。
宫墨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第三只杯子:“刚刚可是有人来过?”
沈绮星把那个锦盒推给他:“赢候刚刚离开,和你前后脚。”
宫墨临打开锦盒一看是一株尚未枯萎的天山雪莲:“赢候还是下了血儿本了,像这般新鲜的天山雪莲,恐怕就算是国库里也是屈指可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