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操作?李文冬看着他泥丸变香烟的手法差点惊呆。
“未能帮到少侠实是三生有愧!不过不打紧,好在我早有准备,有请我的师兄闪亮登场!”说完转身鼓掌。
随着一首熟悉的旋律响起,一个小板车缓缓进入众人的视线。上面坐着一个神情萎顿、衣衫褴褛的枯瘦男子,他的大腿处盖了一床脏兮兮的毛毯,露出还在流脓的小腿,上面围着些飞来飞去的绿头苍蝇。
被李文冬扒拉的老头看不得这个心酸场面,他颤抖着拿出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慢慢放到不锈钢钵钵里,跟着有好几个心善的老人家也纷纷康慨解囊!
枯瘦男子微微点头以示感谢,降龙尊者从音响上取下一只话筒递了过来:“我观少侠气宇轩昂面色红润,定是中气充盈之故。我师兄的这套装备可是世之罕有,此番只须唱完这首歌,不仅可以修复少侠受损的经脉还能提升内力!”
千禧年就有这么专业的乞讨组合吗?不过你好歹尊重下自己的专业行不行,放些悲伤点能催人泪下的歌曲不好吗?
比如《青青河边草》、《婉君》、《好人一生平安》之类的都可以啊!你放《沧海一声笑》是什么意思,笑傲江湖吗?
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样,难道掀摊子走人?那样岂是大丈夫所为!李文冬伸手握住话筒,却没有拿动哪怕一丝一毫!
这下轮到他诧异莫名了,丐帮之中竟还有如此英雄人物?
要知道重生以来伴随着力量加持,等闲之辈已不能近得他身,更别说比拼手劲了!这从他那天在小商品市场的售楼部被人冤枉成“白嫖”后,便已经清楚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自然不会与一个卖唱的争强斗勇,李文冬心思一转马上明白过来,他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大红钞票,在枯瘦男子眼前晃了晃丢进钵钵:“麻烦关掉原声!谢谢!”
枯瘦男子双眼无神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他在音响上按下一个开关,然后悠哉悠哉地坐在小板车上如老僧入定!
“少侠急公好义实乃我辈中人,请!”
刚刚还骂杜子雄那个大狗熊,不可小觑天下英雄!转头自己就犯下这个错误。李文冬不敢再有轻视之心,恭敬地接过话筒又将拆开的芙蓉王塞进他的手里。
紧接着一道浑厚且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响起: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
一曲终了,赢得掌声一片!
“李主任,太棒了!”
“李大侠别来无恙?”
“哇塞!李叔叔唱歌这么厉害!”
“李老板,快过来,我们这边在搞活动呢!”
“文冬,真的是你?”
……
耽搁这么久才有人认出他,李文冬暗道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啊!连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没有半点名气,还谈什么“世界之王”!
简直不要太搞笑好不好!
肖雅在心中默念“李文冬”三个字,嘴角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
“李少侠留步!”
留个鸡.吧,留下来当猴子吗?
他匆忙逃离,留下一地鸡毛!
中午气温仍然很高,展销会如一条长龙蜿蜒直上。人潮渐去不再显得那么拥挤,李文冬推着自行车特意从正在搞活动的小商品市场那里绕过拐到对面的北门三队,杨真兴的小舅子何经理就住在那里。
没错,他现在就是打算去探探情况!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远远地在一家小卖部前停下,又说又唱地渴得难受,便买了一瓶橘子汽水灌下一口,“啊”,真是冰凉透心好不舒爽!
他不时朝一个方向望去,那里蹲了一群人,他便装作不经意的向老板打听情况。
老板以为他也是“九九会”的会员,便劝他说,何经理并不是“九九会”的老板,找他没有用,他自己还有100多万放他姐夫那里没有要回来呢!
老板接着道:“那里蹲的几人都是何经理的亲戚朋友,借钱给他放死鬼老杨那吃利息的,这不听说沙场要拍卖吗,都找他这个经理看能不能匀点钱抵债?”
李文冬问他道:“何经理躲起来了?”
老板道:“躲能躲到哪里去?刚才还打电话叫我送烟过去呢,只是不想见他们罢了!”
果然一直在家,胆子真是肥的可以!
或许他早就做好了进去的打算罢!前世直到过年的时候才由他亲姐举报送了进去,这一回就由他来做这个举报人吧!其实也是有点私心,为了减少自己不必要的麻烦!
谢过老板,跨上自行车朝二中方向骑去,那里人烟较少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找到一个电话亭拨出110,那边很快便有人接起电话:“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
“我要举报,9月30号杨真兴被杀一桉的嫌疑人。”李文冬沙哑着嗓子说道。
那边一阵嘈杂,似乎换了一个领导接电话:“你好,我是刑侦大队的洪建军,我们警力有限,希望你能秉着一个公民最起码的道德,不要误导我们办桉。好了,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听道“洪建军”这个名字后,李文冬拿手捏住鼻孔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一个嗜血恶魔藏在人群之中,对我们老百姓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所以,我要举报!”
“我举报福源沙场的何副经理,也就是杨真兴的小舅子,他就是杀害杨某的凶手。他住在北门三队往北500米,一家小卖部的旁边,他现在就在家里。”
“你们最好穿便装别开警车,我不知道刚才出警有没有惊到他,反正你们要快点。别问我怎么知道,我是亲眼看到的。”说完立即挂了电话。
蹲在地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烟,便推着自行车在二中门口的小店里买了包老利群,坐在店门口吸了会烟,捋了捋杂乱的思绪。
此时有辆三轮蹬士从眼前狂飙经过,他感觉耳屎都要被震出来,再看那排气管冒出的阵阵黑烟。他开口指着骂了两句,好让开蹬士的知晓污染环境有多么地令人讨厌!
蹬士上有一平头大汉,他此时正埋头吃着老街特色拌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