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放着几排橱柜,上面是古董字画和珠宝首饰之类的物件,这些文物虽然价值珍贵,无奈不好出手,而且不好保存,带在身边反而是累赘。
摇了摇头他便放弃了统统带走的打算,他将墙边放的五个行李箱全拿出来,再将门重新关上,其中有四个箱子特别重,每个都有几百斤的样子。
如此,两人不得不做两次才勉强将箱子提上小货车,然后再回来把房门全部锁好,所有的痕迹也全部擦拭干净。哑巴也帮他们搬了一个箱子,就是剩下的那个最轻的箱子。
大功告成,一切风平浪静,李文冬正待与与细华弹冠弹冠相庆,突然,从货车那边走出四个人影。
昏黄的灯光下,当先一人挟持着哑巴站在车尾,他一手掐着哑巴喉咙,一手拿刀抵在他的胸前。真是大意了,竟然让人把哑巴抓了。
抓哑巴的这人便是之前的猴子,也是抓卢月的那个人,他冷笑道:“没想到吧,狼捕蝉黄雀在后,周公子早将一切看的清楚明白,却想不到你们这伙人竟然胆子这么大,都把注意打到凤凰小区来了,知不知道这大半个小区都是周公子的产业。”
说完,她又让人从后面拉出两个用绳子绑住手脚的人扔在他们眼前,李文冬一看其中一人他还认识,正是替他操盘的年轻业务员严永平,他脸部青肿嘴角带血,显是受了不少苦头。
黄毛朝另外一人踹了一脚,骂了几句:“妈.的,跟了我一路,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什么情况?文李文冬有点懵逼,不过显然猴子和黄毛认定他们是一伙,没有认出他来,否则,也不会这么冒失就傻傻地送到眼前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
猴子道:“人可以还给你,车得留下,怎么样,这个买卖还划算吧?”
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会弄出这么一出事来,留给他的时间所剩不多,必须快刀斩斩乱麻。
他提着嗓子,看着猴子没头没脑地问道:“东西都配齐了吧?”
猴子不明所以:“配个啥?”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掌冰凉,一瓶小刀深深地扎进他拿刀的手腕,他一时吃痛放开哑巴,抓住受伤的右手,正要大叫。
声音还没吼出来就被李文冬右手掌噼中后脑昏倒在地,黄毛上次没好全的手掌也中了一刀,同样被细华弄晕过去。可怜的几个小混混还没有明白过来,瞬间就被一一弄倒在地上。
“出刀力度控制好了没有?”
“放心吧,力度合适,而且避开了要害,死不了。”
李文冬走上前拍了拍哑巴吓得煞白的脸蛋:“没事,没事了,不会再出事了。”
他把车门打开扶着哑巴上到车上,细华正要往猴子身上再扎一刀,被他喊住:“算了,这人也没对哑巴做什么。”
“要做了什么,能这么便宜他?”
说完收起刀,把猴子拖起来扔到旁边的花圃里,跟着两人动手一起将躺在地上的几个混混也扔了过去。
严永平绑着双手吓得不轻,今晚本来是请同学兼好友沉浩然吃宵夜的。两个单身青年看跨年夜显然不合适,但吃夜宵是正常的。
这也是为了庆祝他首提大单五万块钱,对他来说,这是一笔巨款。出身H埔区棚户区的两人自然知道五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严永平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晚上光线不好,他也看不大清楚,以为李文冬要将他们杀人灭口,然后再弃尸草丛。
害怕遭殃的他便连连讨饶,大呼冤枉,称自己与好友都是一时好奇,经过此地被这些流氓抓到,实在是无辜的很。
很让,他们被放了,严永平跪在地上大声感谢,并保证自己不会将事情泄露半句,他刚想介绍自己的同学就被喝止。
李文冬才不去管这些破事,他命细华将二人手上绳子割开,然后从车厢里提出一个行李箱扔到二人眼前。
“这些是封口费,希望你们不要食言。”严
永平不断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怎么能要您的东西?”
他同学晃了晃酸痛的手道:“早点离开上海滩,周公子这人你们惹不起!”
李文冬说声谢谢,便与细华上车打火离去。
等车子眼去,严永平伸手提过箱子却被他同学拉住:“这箱子不能拿!”
“为什么不能拿,又不偷又不抢,捡到的东西不行吗?”
“就算是捡到的也要归还,而且小区门口还有监控,走不掉的!”
严永平瘫坐在地上,他哭丧着脸道:“本以为可以一朝富贵,没想到只是痴心妄想!”
他沉默了几秒钟,抬起头对他同学道:“浩然,我们都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小时候有时为了一个馒头都能打得头破血流,这个世界没有钱,别说出人头地,就连起码的尊重都享受不了,我不想再过那种日子了。”
“但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是要坚持的。”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职业道德束缚,有自己的原则,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了解我,我也不是那种毫无原则的人。”
浩然抱着头想了很久,终于,他抬起头道:“既然你下决心了,作为朋友,我只能帮你,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
“真的,太谢谢你了,浩然,那你准备怎么办?”
“放心,过一个小时我再报警,我也不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他起身带着严永平绕过几个隐蔽的摄像头,找到小区的一处围墙下面,这里被整成了一块菜地,围墙边还搭着个简陋的楼梯。
爬上围墙,严永平递过一张卡道:“帮我照顾下我的父母,我会往卡里打钱的,就说……就说我去S市那边打工了,让他们保重身体,再见!”
接过沉浩然举上来的行李箱缓缓往围墙外面扔下,他便跳了下去,提起箱子不再回头,一路远去!
多年的友情在金钱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或许这样评判并不准确,但沉浩然心想,最起码刚刚还在一起畅谈人生,各自都有着美好的追求。
哪知道仅仅一个多小时过去,人生理想变得荒诞可笑,他并不是在谴责严永平什么,换成自己的三叔,他也同样会这么做。
怎么会这样?自己心底的坚持是什么,原则与信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