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叔,开车吧!”李玉不耐地将车窗摇了上去。
“哎,等下。”阿勇最终还是爬上了副驾驶,他尴尬地对李玉道:“少爷,你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害怕,作为你的私人保镖,我首先要确保你的安全。”
“你不是说这里对枪支管理严格吗,怎么大白天都有人把自动步枪当鞭炮放?”李玉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好奇是张宽的怂恿。
“不知道,我们还是先报警吧!”
“打110,可别按错了。”张宽的提醒不无道理,按阿勇的定向思维肯定是按999的。
电话接通,那边是Y市接警中心,问他需要什么帮助。阿勇大声说这边遇到有人持枪打老鹰,用的是M国产的M16自动步枪,火力非常勐,请求支援。
阿勇说话的时候非常紧张,用了几个粤语口语,顺带还飙了几句英文,扯了两分钟纯粹鸡同鸭讲,那边问了地址,得知是在交界处而且正往J县方向追赶,便松了口气让他挂了再打。
“这是什么操作啊?”
电话再次接通这次接电话的是个年纪大点的妇女口音,阿勇又重复说了一遍,没想到那边问他是不是在看电影还是喝醉了没醒,她说她活了三十年还没见过家乡的老鹰呢!让他下次报假警换一种鸟。
电话被挂断,车厢里响起了欢快的笑声,阿勇不服气按了重拨,这次他学乖了语速放缓了,声音也没那么大了,而且这次他决定采纳对方的意见,把老鹰改成了麻雀。
那边是接近咆孝的质问,显然已经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又是你,别以为拿境外电话报假警我们就没办法对付你,告诉你,只要你踏入国门一步,我就发誓一定要抓到你你你!”
阿勇把电话拿的远远的然后挂掉:“真是搞不懂了,这女人脾气怎么这么大?”
张宽笑道:“肯定失恋了,你要小心拿你当备胎哦!如果因为你受到连累或者把工作搞丢了,那你一定要负责到底了。”
“开咩玩笑啊宽叔?有没有搞错,人都呒见到就要负责?”
阿勇小心地把自己办成一个开心果,努力降低车内的低气压,可坤哥那小子太没有眼色,有他在的话气温都要比外面低两度。
……
十五分钟前206国道上,一辆吉普牧马人YJ
刚出市区,火红的颜色和刚硬的线条实在拉风不已,特别是敞篷设计更是超出了时代范畴,不过可惜的是路上寂寞无人欣赏。
“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我哭泣,长路漫漫,他哥儿行……”
副驾驶坐着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邋遢大汉,他此刻正吹着风放声高歌,硬是把侠骨柔情的歌曲给唱成了卖猪肉的吆喝声。
开着敞篷越野的正是昨晚失魂落魄的王浩,此时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黑西装,发型也剪了一个,一改往日破烂颓废的造型,活脱脱就是一个酒店高级保安。
原先他工作丢了不说,昔日的同伴也已不见了踪影,思前想后发觉小县城已经不适合他了,国际化大都市才有他的生存土壤。
本来一大早赶到Y市准备买去沪市的火车票,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哪知道还没出车站钱包车票身份证什么的全都给偷了,他认为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是Y市黑.道对他的正式宣战,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王浩怀着万分不甘走到车站旁的一家大酒店门口,想谋份差事好弄些盘缠早日登上心中的那片热土,实在不行,回省城一趟也行。
正好酒店招聘保安随即换上衣服匆匆上岗,迎来了他保安生涯的第一个业务,一个不知道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的家伙丢给他一串钥匙,让他把门口火红色的牧马人开进停车位。
有钱人就是事多,没等他抱怨完,络腮胡坐进车子拿把手枪抵着他大腿就把他给劫了。
当然,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让他当个称职的驾驶员,把人送到J县就OK了。
彷五四手枪,有一年多没见到这玩意儿了,甫一看到,有一股说不清的亲近感油然而生。
驰骋在宽阔的水泥路面上,听着络腮胡的鬼哭狼嚎,还有大胡子上的韭菜屑子和通红的辣油,王浩的内心平静无波。
要搁昨天以前,以他的原则定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将这人绳之以法,这人妥妥的悍匪嘛!
不过现在他不会这样想了,最起码也要搞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另外还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是绝对的安全!
他把自己想法的转变理解为思想上的成熟。
“哎呀卧.槽,那是什么?大雁呐!”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吼叫声将王浩的思绪拉回现实,不待他细瞧,“哒”地一声巨响,差点将他耳膜震破。
王浩下意识地低头手脚跟着晃动,“不好!”
他急忙打回方向两三个蛇形之后才将车子摆正,还好路上没什么车要不然指定完蛋,敞篷车出车祸找得到人才怪!
“你干什么?神经病啊!”王浩将车子靠边停车,忍不住骂了他两句。
“草,这他.妈消声器质量太差了,坑了我两百块钱呢!”说完络腮胡拿眼一瞪,胡子根根竖起,他拿着步枪使劲挥着:“我还要问你干啥呢,是不是故意想把你爷爷丢下去?”
王浩气极反笑:“咱们能不能守点规矩?你做你的强盗,我开我的车,但你大白天拿步枪出来干嘛,拍M国大片啊?”
“好,就依你,不过我要先试试枪,到了那边才好行动,看好了啊,就那只大雁。”说完举枪就要打,被王浩压住枪管往下按了按。
“哒”超音速子弹平行射出,络腮胡左手拿着手枪朝他脑袋狠狠砸了下去:“你妈.逼作死啊,这他.妈是枪哎你懂不懂,打到人怎么办?”
王浩眯了眯眼忍着疼痛将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擦拭干净,拿手按住伤口笑了笑道:“没事,子弹离地面最少也有十米高,打不到人。”
两枪过后“大雁”已然受惊,朝着南边直飞而去,络腮胡没了兴致把步枪收了起来:“走吧走吧。”他抽出一根红梅点上:“抽吧,这玩意能止疼。”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