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幕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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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城城门, 冯大羔和杨树林蹲在城墙边,手里松垮垮拖着耙子, 天南海北的闲聊。

“你看见大王寻的那女人没有?我的天爷, 长的可真俊啊, 就是天女娘娘下凡。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在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冯大羔嘴里嚼着根草刺儿, 咽了口唾沫, 露出垂涎的模样。

“啥个天女?根本就是婊.子, 能拿银子买的, 算个甚啊?”杨树林‘啐’了口,嘴里不屑, 目光却是羡慕。

冯大羔到不介意,“婊.子咋啦?长的那俊, 能睡一宿花多少都值啊!!”

“你得了吧, 在是婊.子咱这样的也睡不起,都是大王都样的人上人, 人家才愿意伺候呢。”杨树林翻着白眼。

“早晚有一天,我立下功, 抢足了银子,也要睡上一回, 要不然白起这义,提脑袋干活了。”冯大羔咬牙发狠。

他们在这儿畅想未来闲扯着皮,城墙门口,留柱儿板板正正的戳在那儿, 腰背挺的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是南边来的,发水没活路跟着家人四处奔命,好不容易到了燕京,官府关城门把他们赶狗似的赶走了,家人一路往北求活命,半路途中病的病死,饿的饿没。只留下他、亲娘和妹妹,挖草根吃树草,观音土搅水硬往下咽,命都丢了半条,终于来到旺城。

一步刚迈进旺城,他娘就死了,连个坟地都没有——土冻着挖不开,一卷破草布裹了亲娘尸身,十二岁的留柱儿抱着个六岁的妹妹,在旺城街头乞讨,好在旺城靠海,商贸流通,一直是个挺富贵的城市,小兄妹俩饥一顿饱一顿,在半死不活的边缘挣扎着……段义带人占领了泽州。

泽州百姓四处奔逃,旺城乞丐变多了,小兄妹俩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三天没吃饭,眼瞧就要饿死的时节,旺城也被人攻占了。

府台被杀,富户们被抢,留柱儿天幸遇着个全家死光的义军小头目,见这兄妹俩起了共情,想起夭折的儿女,放了他们一马不说,还将留柱儿收入义军,做了个小小的守门丁。

旁个,像冯羔子和杨树林这样的壮丁能说说笑笑,不把任务看在眼里,留柱儿却是不敢,他本来年纪就小,不能当人使唤,在不认真努力,万一让人踢出去,他们兄妹俩可怎么活啊?

伸手按了按怀里那两个已经凉透的番薯,留柱儿肃穆的小脸儿慢慢缓合下来,这是他早间省下来,想留给妹妹吃的。

不拘是民是匪,是起义军还是乱党,总归有饭吃,饿不死,对他来说,就可以了。

拔直了腰杆,挺起有些僵硬的背,他尽量打起精神,生怕出什么问题,两眼四下扫射着,突然,他觉得不远处草丛里仿佛有道黑影儿闪过来。

“疑?”疑惑着歪头,拎着手里比他还高的木棍,留柱儿往前走了两步,提棍子去拔草丛。

棍尖儿刚刚触及,他就觉得草丛剧烈晃动了一下,随后有个黑影儿如厉风般,冲着他面门就刮过来,“哎呦!!敌袭,咳咳……”他惊呼,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得脸上剧痛,喉咙不知怎么回事,被猛烈击打了似的,火辣辣的疼,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巨力从右边袭来,他‘呯’的声摔倒在地上,疼的眼睛都凸出来了,就这般,还怕被赶出去死死的瞪着。

目光所及之处,留柱儿就见那道人影像瞬移一般,眨眼间就闪到了冯羔子身边,手一扬寒光微闪,一簇鲜血从冯羔子喉头飚出来,喷出半米多,飘飘撒撒漫在空中。

血腥味弥漫开来,刺的留柱儿疼都忘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泛恶心。

“哎,哎!!羔子,敌,敌袭!!”杨树林被迎头喷了一脸血,惊的连退了三步,张里嚷着,转身就想跑。

迈开大退,还没奔两步,就觉得脚底一绊,脖子被什么东西勾住,大力扭过来,他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转了一百八十度。

颈骨‘咔咔’响了两声,干净利落的被扭断,杨树林喘都没来得及喘一口,瞬间毙命。

留柱儿看的心胆俱裂,倒在地上缩成个蛋儿,瑟瑟发抖,连声儿都不敢出,就怕引来杀身之祸。

好在,那人影根本没搭理他,反到两步窜到城门边儿,双手握住绞盘,就听‘嘎吱嘎吱’刺耳声响,绞盘滑动,三米高的城门缓缓打开。

就卧在地上瞪着眼,留柱儿觉得心都硬了!!旺城可是个大城,两扇大门木包铁,上面还有数百个拳头大的黄铜钉,足有千把斤重,就算用绞盘铁链,等闲都得三,五个大男人一块儿推动,那人影儿……瞧起来没比他高壮多少,怎么竟然……

我的娘嘞!!这是什么力气?真打起来,徒手都能把活撕了呀!!

留柱儿吓的血都凉了!!

城门‘嘎吱嘎吱’四敞大开,外间齐刷刷的脚步声,乌鸦鸦来了一群人,遮天闭日的看不见边,五米宽的大门堵的严严实实,站定后,越众走出来几个人,来到那人影身侧。

定睛去看,留柱儿这才发现,那人影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个年轻小姑娘,看模样比他大不了多少!!

“这个是什么人?怎么不处理了,还留一个?”丁头龙指着留柱儿,扬着眉头挑刺。

来至旺城,蹲城外溜溜儿一上午,城门就没开过。三,四千人破这般大城——那根本就是闹着玩儿,不可能的。邵广林便出主意想办法爬墙头从内开城门,然而,五米多高的城墙,墙头还竖着铁钵,等闲谁翻得过去?

关键,翻过去还不是终点,还得诛灭守门护卫,开得动绞盘……

这一行人中,除了姚千枝外,还有谁能做到吗?

四匪合兵,第一件功劳就让姚千枝领走了,还是头等大功,风头出的那叫个瓷实,旁人到罢了,丁龙头哪能看得过眼?恨得牙都疼了。

“旺城这么大,流匪的布置都是周府台派细作打听的,未必精准,到不如听听他们内里人怎么说。”姚千枝斜了一眼,略解释两句,就步行至留柱儿身边,俯身拎住他脖领子,提了起来,“小娃娃,我问问你,你们的兵丁驻守在哪儿?首领又在何处?”

领口勒住脖子,血往上冲,留柱儿觉得脸都憋红了,生怕回答慢了让人捅个透心凉,他急切切的道:“半路投靠的流民都在城北边荒兵营子里,有,有三千多。大王在府衙里,至于头目们,领着心腹住在府衙附近,那里都是富贵人家,地方好,还有可多美人儿,住着享,享受……”

他结结巴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到不是不忠心,本就是奔着饱肚来的,才投效了多长时间啊,还有妹妹在,他可不敢硬僵着。

冯羔子和杨树林的血还没凉呢。

“哦,这样啊!”姚千枝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她突然笑着转头,“听他所言,乱军分了两路,丁千总你是什么想法?准备挑哪个啊?我琢磨着呢,荒兵营子虽然人多,但都是半路投靠的,估计全是庄家把式,底子薄。府衙嘛,守在头领身边的肯定是精英,要打就打硬仗,府衙交给我。”她猛一拍手,似笑非笑,“不知丁龙头意下如何啊?”

这话说的多刺激人?哪个大老爷们能认下,丁头龙撇嘴不服,“凭啥你去府衙?我还想去呢?”

“我先说的呀!”姚千枝摊了摊手。

丁龙头瞪眼睛,“你先说的就是你?哼,不成,要去一起去!!”

“一起就一起,反正轮不到你的人出手。”姚千枝哼声耸肩。

“你……”丁头龙气的青筋乱跳。

两人站在那儿就怼起来了。

邵广林额头汗都下来了,“别别别,两位千总,这是平叛的大事,可别自家闹内讧。”姚千总小姑娘气盛就算了,闹脾气不是不能理解,丁千总四十多岁的人,怎么还不懂事呢?他狠狠瞪了丁头龙一眼,见他依然一脸不服的模样,不由无奈道:“唉,你二人手下最多,黑百总和徐百总两人合起来才一千多人,怎么打荒兵营子?”

这不开玩笑吗?在不是精兵也三千多人呢?一打三?怎么打!!

“那就分兵。我让苦刺带一千人跟着玲娘,我只要三百精兵就行。”姚千枝掐着腰,抬下巴扫视丁龙头,“怎么样?你敢吗?”她挑衅道。

“有什么不敢?”丁龙头微微皱眉,像是想反对,而后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眼珠一转,硬道:“分就分,来人……”

高声招呼心腹,飞速分点出人,带着五百来人,他指姚千枝,“小丫头,你来啊!!”

姚千枝这边早有准备,横道:“来就来!!”又叮嘱苦刺一句,“你跟好徐百总,好生的‘照看’她,别让她‘受了伤’。”别有意味的给了她的眼神,姚千枝转身就走。

“是。”苦刺垂眸,默默走到徐玲娘身后,一双眼狼般死死盯着她的后脖子。

早在两天前,她们还行在来至旺城的途中,胡狸儿就亲自来通信,说是打听到徐玲娘和丁龙头是姘头,老早就认识了!丁龙头对自家当家有恶意,是人都看得出来?那么徐玲娘的所谓亲近,能是怀着好意?

肯定不安好心!!就得先下手为强!!苦刺暗暗在下定决心。

“劳烦苦刺姐了。”徐玲娘笑着客气。她知晓丁龙头这般选择,是想找机会干掉姚千枝,吞了她的人,见她这么容易上当,心中不由大喜,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感觉背后发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嘶!倒春寒的,还挺冷。”她嘟囔一句,领人走了。

拎着留柱儿带路,一众队伍分兵两路,黑娃娃和徐玲娘带两千多人直奔荒兵营子,姚千枝和丁龙头带着不足千人一路冲往府衙。

官道上,两边房屋门锁紧闭,偶尔还能在墙跟处瞧见点点血迹,一派荒凉景像。那院子里头,窗户后根,隐隐约约似有人影闪动,那是旺城中的百姓们,在偷偷窥探。

有留柱儿指路,一行人很快来到府衙,姚千枝一马当先,举起四十斤的大刀冲着大门狠狠劈去!!

‘哐’的巨响,大门碎成两半,横着飞了出去,撞到对面影壁墙上,木屑飞溅。

“弟兄们,跟我冲!!”姚千枝高喊一声,脚踩大门的碎屑。

“是!!”众人被她英武所染,心血都沸着,齐刷刷应着。随后分兵数路,由各自小头目领着,将府衙四周全数包围。

留在最后,丁龙头抽着被木屑打中的脸,死死盯着姚千枝的背影,嘴角露出个阴笑。

——小丫头,算你厉害,数你能!!你天生神力,英雄了得。然而……呵呵,英雄都是早死的鬼,你就去给老子冲锋陷阵,开疆扩土吧,等到时候!

呵呵,呵呵呵!!

——

旺城府衙,大堂。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红木大案翻倒在地,书‘威武’、‘肃静’的两块杀威牌碎成好几块儿,散落在墙角,上面遍布着乌黑的脚印。

“来来来,大哥,咱们喝酒……”

“吃这个吃这个……”

“这小娘皮,长的真俊啊!”

四,五十个粗鲁汉子,在府衙大堂里支了个桌子,围坐在一块儿吃喝玩乐,祼.露的胸膛,血盆的大口,盆大的海碗,酒水跟倒土匣子里似的无影无踪。沸沸扬扬,他们吃的满嘴流油,说的口沫横飞。

一人腿上坐着个漂亮的小娘子,偎在他们长满胸毛的怀里,殷勤的端杯夹肉,看起来亦是活色生香,然,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娘子们脸上的表情不大好,透着股子强颜欢笑的意味,有些胆子小些的,眼角还挂着泪痕,身子微微发抖着。

好在,男子汉大丈夫嘛,不要在意细节,有美人在怀,酒肉在口,些许小事,就无所谓了!!

“这个官老爷家的闺女,老子今生也享受着了!!”有人喝醉了,搂过怀中美人,臭哄哄的嘴凑过去。美人被吓的花容失色,连声惊呼,“啊!!”

“哈哈哈哈,有意思……”周围人就轰然大笑,一时间画面更加不堪入目。

府衙后书房,透过屏风窥着正堂情景,幕三两面沉如水,眼睁睁看着一个院子的姐妹,衣裳都快被那群畜生扒干净,已经在惨叫了,她紧紧握着拳。

深吸口气,牙关都快咬出血了,她强迫着自己调整表情,露出个和缓温暖的笑容,转过身来,“安大王,今儿瞧着兄弟们到是比前几日放开不少,可是有什么喜事?”

坐在官椅上,被她称做‘安大王’的男人抬了抬眼皮。

这人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清瘦容貌平平,姓安名愧,字祎之,自称是个读书人,到有几分斯文气,至少幕三两在旺城被他擒住后,还没受过什么大罪。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她有‘沦落风尘官家女’的头衔,还有诺大名声,真实才华,若真是普通妓.女,恐怕……

外面好多她的姐妹,残酷现实就在眼前。

“朝廷派了两万兵马来剿段义,如今就在泽州城下。”安愧面无表情,“泽州城离旺城太近了,若朝廷攻打下来,恐怕转瞬就能顺势而下,剿灭了我们。”

“他们这是恐极生慌,怕以后没了好日子,临死前在享受一把。”他冷漠的说。那模样仿佛在说陌生人,而不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般。

朝廷如果真顺势而下,剿灭旺城乱军……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吗?说的那么冷静,这话让人怎么接?幕三两恨的牙根直痒痒,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大王神勇无敌,兄弟们都是天上神仙下凡,解救百姓危难的,大王这是跟奴奴玩笑呢?”

她娇声,“朝廷……呵呵,哪还有什么将才?小皇帝坐龙廷,怕是听见大王威武,就已然吓的瑟瑟发抖了。”

幕三两是官家女,八岁遭抄家,被打成官.妓,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如今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到也不觉得有丝毫勉强。

“听说朝廷派来的将领,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安愧说着,毫无表情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龟裂,泄出些许恨声,“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就能领兵做将,身居高位,而我等苦读二十年,却连府试都过不去!!官官相护,任人为亲,朝廷无救,皇帝无能!!”

“可不是吗?奴奴沦落到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朝廷冤枉奴奴父亲,这才令奴奴流落风尘,幸而遇上大王,才得了这几日安宁嘛。”幕三两连忙顺着他说,“什么平叛的将领,不过纨绔子弟罢了,定不是大王之敌。”

“说不得,只瞧见大王的威武,兄弟们的齐心,便吓的落荒而逃了呢。”

“哦?是吗?”安愧不可置否,看不出一丝高兴模样。

“额……这,这,就算他厉害,是天生的神将,亦不是大王的对手……”见他神色不对,幕三两眼珠微转,绞尽脑汁,“毕竟,孙猴子在厉害,都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她拼命恭维着,觉得自个儿都快吐了。

到是安愧,嘴角上挑,终于露出了点笑模样,“别闹了,如今咱们也是上等人,斯文些!!”他探出头,扬声向外喊。

“大哥这是在美人面前装样儿,拿我们兄弟做法啊!!”外头,已经把众女子按到桌子上,就要开始‘行事’的粗汉们哄然而笑,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着,动作却还是停顿了,把人放下来,搁在怀里揉搓着。

赶情这人好这口儿?非得拐着弯子夸才满意?太矫情啦!!瞧着安愧合缓的眉眼,幕三两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好歹姐妹们终于安全了,深深吸了口气,她仔细琢磨着要如何夸赞才能更对他‘口味’,令其开恩将她放出城去的时候,外间,突然兵刃交错声响起,大堂内女子放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那动静,简直响彻云霄。

被突然打断思路,幕三两吓的头发都竖起来了,眼见安愧起身,提起兵刃,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出去,她连忙提起裙摆,一双三寸金莲艰难挪过屏风,定睛去看……

就见大堂里乌鸦鸦一群人,不知从哪里钻进来的,正挥舞着大刀片子砍呢!!

满地满墙的血,半截半截,血肉模糊的胳膊腿儿齐飞,‘啪哒’一声拍到她脚面上,染了半裙子的血。

“唔!!”幕三两把惊呼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噎的眼睛直翻白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一把扯过落地帘蔓,转身躲到后头,只从缝隙里露出一双眼睛来。

抓着帘蔓穗儿,拼命稳定心神,慢慢发现来犯之人穿着蓝布衣裳,瞧起来竟然是……“官兵?”她喃喃着,复又疑惑,“怎么会有女子?”

来犯之人约莫有二,三十个,进堂后二话不说举刀就砍,行动利落,手段凶辣,杀的‘义军们’哭爹喊娘,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女子,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举着足有她半人高,比她腰还粗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刷’的一刀下去,就把一个‘小朋友’劈成了两个!!

那手法,绝对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痛苦。

因有她在,大堂的‘清理’速度飞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义军们’就尽数灭净,幕三两眼睁睁看着那女子拎着刀,一步一步走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头,一屁股坐到了平常‘府台大人’的位置上。

“这些女人……怎么回事?你们是让抢来的良家?”那女子开口,声音沉稳,带着稚嫩。

幕三两这才注意到,这群人虽然如此杀戮,却未曾伤到一个女眷的性命。

“我,我们……”翻倒的桌底下,方才被粗汉按在桌上,差点当场‘行事’的女人扑身跪下,颤微微抬头,粟粟不敢言。

“疑?这不是春风楼的小桃花吗?”丁龙头拉着张脸,一边抹喷到身上的血,一边走过来,看见那女子,“怎么跑到旺城来伺候这些南蛮子?”他挑眉。

“丁,丁大寨主?”小桃花素白着张脸儿,瑟瑟。

“你认识她?”姚千枝斜眼望丁龙头,怎么着?这位在旺城还有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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