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肖若唐有些惶恐,许开颜噗嗤一声笑出,霎时,肖若唐明白了所有,他一定是在吓唬自己!于是肖若唐睁大叠双但无神的秀目像许开颜的方向望去,对他瞪着一双暂时失明的眼睛……许开颜一个大步跨到肖若唐的面前,伸出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见她毫无反应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刚才捉弄了她,那是因为怕她过于担心自己的眼睛特意缓和她的心绪,其实到底有没有痊愈的可能许开颜自己也是没底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不要担心,让她配合治疗。现在她已经经历了不少波折,如果让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难痊愈,那么在她所走过且还需面对的困难面前,恐怕很难再满腔热情地支撑下去,绝对不能为她添上最后一根稻草,有他许开颜在,唐唐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陶祁华虽然少言寡语,但是他的观察还是细微的,看到许开颜在肖若唐面前略微失落的样子时,他就知道肖若唐眼睛绝没有那么简单地可以治好,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如热锅的蚂蚁一般,想要做点什么却无能为力,若真的有什么法子治好若唐的眼睛,让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陶祁华轻声叹息,呼出的热气在寒冷中化成烟雾渐渐飘散,就这样,所有人身上的温度在悄悄地消散着。雪渐渐厚起,由于肖若唐选的地方树木密集,所以棚顶并没有多少积雪,一阵如利刃般的寒风在大地上呼啸而过,雪花立即如鹅毛般扑向大地穿过树林,棚子下的人顿时浑身紧绷,身上原本就不够保暖的温度似乎已经被寒风全部带走,其中最经受不住的就是一点武功都不懂的方年,虽然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她只是抱紧了自己并无不满,反倒是担心着肖若唐的眼睛,为了不给他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她甘愿将自己当成透明的存在。
在困境之中保持平稳的心态是极其重要的,这个道理肖若唐是深知的,她在做好最好打算的同时也坐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所以不论如何,她都可以坦然面对并接受自己,看不见光明,肖若唐的眼睛可以感受到的就是寒冷,黑暗使得她的反应十分敏感,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由于无聊,许开颜怕肖若唐太过郁闷,便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他起身环视众人,清了清嗓子,“你们说当今武林是谁人独占?”
此话一出,众人提起了兴致,其中几个海阔的随从思索了片刻便笑嘻嘻地称赞肖若唐,意指肖庄主的海阔当独占鳌头,虽然这大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许开颜很受用,而随着陶祁华的那几人沉思了片刻认真道:“若说当前,那当然是海阔......”当然,他们说的海阔并非是肖若唐的海阔,而是父亲失去的那个海阔,现在江湖之中谁人不晓海阔之徒已是霸道横行?且庄主武成河放纵包庇自己的部下!
“古往今来,正道方能长存,得人心者得江湖。”肖若唐抬起头,眼眸中是无尽的空洞,其实很多道理,她已经在无形中参透,只不过得到了真相之后又觉得可笑,笑看江湖之争,笑叹江湖之怨......
“肖庄主的话不无道理,我等倒真的觉得肖庄主非寻常女子可比。”其中一人轻笑,夸奖的语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恭维。
“恕我直言,就是男子,也难相比。”许开颜见过太多的草包和花瓶,他本以为肖若唐也不过是只有两下子的聪慧女子罢了,但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现她的不同之处,她是一个有天分的女子无疑,同时也是一个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一个奇女子。
原本他只是按照肖老庄主的意愿办事辅佐肖若唐罢了,并不曾想会成多大的气候,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与她相处得久了,她身上的那股洒脱爽快之性全部展现出来,越发觉得她与一般人的不同。
“当今武林海阔之现任庄主武成河实在算不上英豪之辈,在下倒是觉得若真的说坦荡之辈,我们王爷便是一个,不过他身在朝堂并非江湖之客。”
“那你说这废话作甚?人家问的是江湖之辈,在下倒是觉得杀威堂的罗少堂主真是一个坦荡的人,日后江湖之中必定是少不了他的一席。”
“对对对,还有济生寺,丐帮这些,若真的说独占,那恐怕难以分晓。”
凌开元的人终于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听到罗可修的名字,肖若唐嘴角轻扬,“罗可修是坦荡,日后必是可以成就一番气候的。”
“你们当真是这么分析的?”提到罗可修,许开颜首先想到的就是杀人不眨眼,任性狂妄!!!
“当然。”其余几人望着许开颜,不约而同地回应,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解与迷惘。
“可是江湖人都指其暴戾,杀人无度。”
“可是谁人又不知罗少堂主向来只是黑吃黑。”
“也只有伪君子会在那假惺惺地说三道四罢了。”
......
许开颜撇了撇嘴,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开始喊饿不再继续罗可修的话题。
“好了,江湖之戏你们且看,日后必当是我海阔独占鳌头。”
肖若唐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就凭现在的实力独占江湖,那真是有些可笑了。
肖若唐并不在乎凌开元的人相不相信自己,这句话她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尤其是海阔的随从们,她要让他们知道,海阔还是以前的海阔,甚至比以前更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