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你这一消失,海阔又没了主心骨,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我在操劳,我还要整日留意你的消息。”许开颜倒起了苦水,说着又提起了武成河,“不过说来也是塞翁失马,他的侄子死在你的手上,这正好为他除掉你找到了借口,这些日子他翻遍了江湖却找不到你……”
许开颜的声音越来越小,肖若唐的嘴角却越加上扬,“是时候除掉这颗眼中钉了。”
在双方的眼里,都是彼此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自古也是邪不压正,说到底,还是肖若唐占着天理,而武成河难得善终,因为他坐上海阔的第一把交椅时,所凭借的也只是自己的诡计而已,那是一场信义尽失的阴谋,一场小人不顾君子不近的阴谋,不管他以什么样的理由堂而皇之,终究还是洗不清自己身上的污点。
“那真是极好。我的惊鸿什么时候可以浴血?”
肖若唐轻轻夹了下马儿的肚子,牵着缰绳靠近许开颜。
“唐唐,你这样直接怕是无法无天了吧……”许开颜被肖若唐的话愣住,这句话的杀气实在是太重了。
“没错,目无法,目无天。”肖若唐终于想通,这世间的痛快事太多,若是迟迟徘徊在深仇且不敢妄动的话只会将自己消耗成一直残烛,任风吹灭……
“惊鸿里还有女人。”许开颜望着肖若唐,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以为很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女人怎么了?我不也是?”肖若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倒是觉得许开颜难以理解。
“若唐身为你们主子,不也是女儿身。”陶祁华轻轻眨了眨眼睛,也将马儿靠在肖若唐的身边。
经过陶祁华这么一提点,许开颜倒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几分可笑,现在这一行人中最夺目的人不正是唐唐么?
“哼,也对,谁说女子不能比他们男子强!”许开颜挺直腰板正色道,仿佛与肖若唐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中……
“就是。”一直被许开颜的侍卫揽在臂中的方年忍不住附和道,现在肖若唐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当然。”肖若唐轻笑着回应道,望向肖若唐,陶祁华看到她的秀脸上挂着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便藏起眼眸中涌上的笑意,呆在她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心情舒畅的,自己离开她也有半年之多,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木讷的变化。
快马疾驰,白昼消逝,虽然快马跑了一天,但是还是没有跑出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片苍凉之下,一行人骑在马上傲立在天地之间,因为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所以许开颜几人停了下来,本想抄近路回沐阳镇,无奈现在已经找不到方向。
肖若唐不再言语,她静静地环视着周围,一片片的冰凉悄然落到她的脸上,她仰头,见小雪又起,但是这次她已经没有了赏雪的心情,思索了片刻,厉声道:“不妙!”
“怎么了?”许开颜拉着马缰靠近肖若唐,马儿喷着响鼻靠向肖若唐的马。
“这雪一下,我们的脚印可就被盖住了,到时候可真的原路回去也晚了。”肖若唐继续环视着,现在她不可能放过一缕可以离开这儿的蛛丝马迹。
许开颜听到后猛吸了一口凉气,也瞪大了眼睛环视四周,然后将视线集中到而珂的身上,而珂的目光撞上许开颜,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只要许开颜一个眼神,而珂便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深山高林,陶祁华觉得还是走来时的路比较好,“不如……”话还未说完,便被肖若唐打断,“我们现在的地方是最北边,那么应该往南走才对。”
“嗯。”陶祁华不再言语,肖若唐说的,他都是相信的。
但是其余几人也有不了解肖若唐脾性的,他们认为肖若唐不过是一介女流,平时捧着也就罢了,但是在这样的关头,还是听男人的靠谱点。
所以,待肖若唐前行的时候,队伍断开,跟着陶祁华的几人,其中有几个迟迟不肯行动。
“怎么?”陶祁华发觉几人掉队,勒住缰绳转头问道,当接触到那几人的目光时,陶祁华便知道了他们的意思,“难道还不相信我?”
几人望了望陶祁华,仍旧不愿挪动,肖若唐也察觉异常,勒住缰绳掉头到几人的面前,环视了四周的一片苍茫后笑道,“既然不相信我,那么请告诉我,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吗?”
“原路返回。”那几个人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人打破了寂静。
“是稳妥,但是我偏要走这条看都看不见的路,我走了,你们自便。”说完肖若唐掉头离开不再理会那几人,徒留他们大眼瞪小眼,看着肖若唐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又想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只能在心里轻叹一声纵马跟上陶祁华。
对于方向,肖若唐的辨别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她总是可以从细微中来分析方向,并且十分精准,雪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连风也越加狂躁起来,许开颜见状大叫不妙,这是暴雪的前兆,必须找个地方安顿,他横起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隐蔽之处。
“在找落脚处?”肖若唐察觉到许开颜严肃的神情,挑眉微笑,她的确没有经历过暴雪,但是另辟蹊径却是她所擅长的事情之一。
“唉,这样的地方就是找也找不到的呀!”许开颜环视了许久,只能轻声叹气,但是目光落在肖若唐的脸上时,才从她微微扬起的红唇上发现她的笑意,她,一定在打什么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