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被人抢先,许开颜倒是有几分不自在,他上车后一直在心里揣测着,到底是谁?见他一脸不解,肖若唐扬起眉毛宽慰道,“罢了,宝剑也得配英雄才是,若是用来杀鸡那也是浪费。”
虽然说得有点道理,但若是落在了而珂这种剑客手中,那岂不是如虎添翼?说来说去还是有些不甘,自己有备而来却被他人先行一步,失算,失算了!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人生不如意之事是十之占八九,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见许开颜心里仍有几分不甘,肖若唐再次宽慰道。
其实道理许开颜肯定比肖若唐明白得多,但是一直以来他已经忘了这种滋味,这种小小的挫败感已经久违,虽然道理都懂可是心有不爽。
破风没有到手,但是也不想就此离开,许开颜倒是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抢了他的破风,所以他执意留在铸剑山庄附近的一家客栈里,听听关于那晚的小道消息。
夜,客栈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这里的天气不比皇城,多了几分干冷,只有微凉的清风,渐渐地,灯火阑珊,客栈的小街上开始热闹起来,许开颜心底的那点怒气也早已散去,肖若唐上楼要换衣裳,而珂被他打发出去查探消息,所以他一人坐在靠门的酒桌上,一手端着小酒碗,另一只手摸着祸首的头,两眼望着门外,看着来来去去的脚步,一声不吭。
抢他破风的人到底是谁?他总觉得那人应该并不陌生,可是就是想不起这个到底会是谁。
“小二,上酒。”
这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桀骜中带着几分高冷,许开颜惊醒回神,是他?
但是还未等许开颜言语,那人便坐在许开颜的对面,轻吹了一声口哨,祸首便对着他摇起尾巴。许开颜原本轻轻落在祸首头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罗可修?”
他怎么就没有想起罗可修?这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准真实他抢了自己的破风。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旁边这黑狗毛色不错,这入了锅味道肯定也不差。”罗可修不仅调戏了一番许开颜,还顺带捎上了祸首。
“许公子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来寻我的吧?”罗可修一身深红色的长袍,腰间的那块血玉十分的惹眼,但是更惹眼的是罗可修的那张好看的脸。
许开颜眯起眼睛盯着罗可修,一言不发,哼,这破风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若真的是在他的手里,那就别怪他许开颜夺他所爱。
“罗少堂主不仅长得好看,这脑袋里想的东西也是美得很。”许开颜冷哼,索性将目光移开。
“那我可想你,朝思暮想。”罗可修胳臂支撑在桌子上,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吧,眼神里全是戏谑。
“罗可修你大晚上在胡言什么?”许开颜被这话惊到,锁起眉头。
“我的马车借给了你们,我想着你难道不对?”罗可修挑起眉毛,说着起身弯腰,慢慢地靠近许开颜。
“你......”见罗可修凑过来,许开颜立马站起来,他忘记了手中还扯着祸首的耳朵,惹得祸首一声哼唧惨叫。
“客官,您的酒。”店小二麻利地上了一壶温酒,恭敬地摆在罗可修的面前然后离开。
“我什么?”罗可修扬起嘴角,似乎很期待许开颜接下来的回答。
“罗少堂主这是在做什么?”楼上的肖若唐不知看了多久的戏,一边踱步下楼一边沉稳地问道。
声音不大,但是罗可修还是听到了肖若唐的声音,他重新坐好,将目光移向肖若唐。
“唐唐。”许开颜像见到了救星,两个箭步冲到肖若唐身边,他不知为何,在罗可修面前总是有些不自在,平日里的威风在他面前好像半点也使不出来。
“肖姑娘没瞧出来?我这是在和许公子相叙旧情啊。”罗可修说着竟自顾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见到许开颜的原因,总之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肖若唐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话让人听得竟有几分肉麻。
肖若唐浅笑,走到许开颜刚才的位置上坐下,许开颜也紧随其后做好,现在有肖若唐撑腰,他感觉底气足了不少。
“罗大堂主可千万别告诉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与许开颜相会。”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与破风有关,上次听许开颜讲起杀威堂屠尽道义会的事情时,肖若唐就觉得罗可修已经不再安于归隐,而是要打算在江湖中独树一帜。
“还是肖姑娘看得清楚。”罗可修轻哼,随即将目光移到许开颜的身上,“许开颜,听清了吗?本堂主不仅只是因为想你才出现在这里。”
虽然强调了什么,可是许开颜还是注意到了“不仅”二字,那说明还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破风是不是被你得到了?”许开颜赶忙扯开话题,还是扯点正事要紧。
“与你何干?得到了又如何?莫非可以作为聘礼?”罗可修仿佛是在故意钓许开颜的胃口,答非所问。
“罗可修你?”许开颜一时语塞,怎么几日不见下流了几分?
“没错。”见许开颜马上急眼,罗可修言归正传。
昨晚的确是自己带人冲进了铸剑山庄,以万两白银买下了破风,虽说庄主有几分不愿,可是怕罗可修到时候连一万两都不给就取走破风便也认了。在铸剑山庄的那晚,着几个人简直就是文雅的土匪,笑里藏刀。
“只是这破风我不稀罕,又不想这么大方地舍给手下,所以,我打算拿它送个人情。”
罗可修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开颜眼中泛起了一丝光亮,“送人情?”真是说得轻巧。
“若是你喜欢,送你做个人情也未尝不可。”罗可修悠悠道,本来他也猜到了许开颜会来,因为他的身边不缺少剑客,破风完全可以派上用场。
况且,在取走破风的那晚,他答应过莫庄主,破风不噬无辜之血,这一点他很难做到,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该不该死,没有无不无辜。
夜色越加深邃起来,门外进来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人,他在客栈楼下环视了一圈,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罗可修的身边,“堂主,事情都已经办妥,是否启程回去?”
“不急,刚遇到老熟人,等等再走。”罗可修看也不看魉,对着肖若唐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许开颜的身上。
魉顿了顿,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于是走到掌柜前继续帮主子开好客房,然后便没了动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