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戏演的不错。”慕容擎天做了屋内正厅中的座位，坐下之后冷情的言道，只是嘴角撇出一抹冷清的笑意。

红鸾还是抱着孩子微笑着，答了慕容擎天的言：“皇上说笑了，臣妾是丫鬟出身，怎会演戏，倒是宫中的晴雯妹妹，却是一个演戏的好角，只是皇上一片心都在臣妾身上，晴雯妹妹也是一片痴心错付。”红鸾仿若是夫妻间的说笑一般，丝毫不以邢赣的存在为意。倒像是在劝说慕容擎天应该泽被后宫，而不能专宠她一个。

“这么说，爱妃当真不会演戏了？”慕容擎天脸上嘲笑的饿意味更浓，在不知道她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心底会觉得红鸾的话语熨帖，但是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之后，她所有虚假的言语在慕容擎天看来却无比的可恶起来。

“皇上自来爱护红鸾，红鸾做戏给谁看呢？”红鸾依旧紧紧的抱着念城那个婴儿，却将身子侧向慕容擎天的方向，依旧笑意盈盈，虽然他也看出了慕容擎天的愠怒，但是她却不知道慕容擎天几日的怒气是因她而起。

“朕确实是对你过于爱护，爱护的猪油蒙了心窍，竟然任由你干出如此被逼肮脏的事情来。”慕容擎天将手中刚刚拿起的茶杯掼到地上，怒气冲冲的话语和着杯盏落地的声音，分外的 刺激人的心神，而慕容擎天这句话一出，红鸾终于明白慕容擎天是向她兴师问罪，所以赶忙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声声的请求慕容擎天的原谅。

“朕确实该原谅你，朕温良淑德的凤妃娘娘，可是朕能原谅你，大隋的百姓却无法原谅你，朕仙逝的父皇不会原谅你，倾城，更不会原谅你。”慕容擎天的话语如珠玉般在他的口中爆出，在说话的时候，自己心底全是那个一身白衣淡然的女子。

“皇上真会说笑，什么天下社稷，辱及先皇，您尽管拿这样的名头来压臣妾就是了，臣妾也是无力反驳的，只是皇上提出这些名头，为的却是心头之私，让臣妾怎能认罪。”红鸾原就是个聪明极了的女子，怎会不明白慕容擎天的意思，她更明白，自己做得事情一旦慕容擎天闻之，等待自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索性不管不顾的言语起来。

“心头之私？”慕容擎天嘴里念叨着这个几个字眼，竟蓦地没了言语，其实红鸾说得不错，他所有的怒气都是因为她的作为伤害了倾城。

“为什么？”慕容擎天低声的问道，他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一直温婉的女子怎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却在问的时候忘了红鸾在见到倾城之前，曾经借着自己的宠爱害死过自己的孩子。

“没有为什么，臣妾只是不知道，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子，即便是得到你的宠爱，也不过是因为她在的时候与我亲善。”红鸾不满的话语让慕容擎天莫名的烦躁，她果真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到现在，她竟然还承认自己与倾城的亲善。

“你真的与她亲善？如果朕没说错的话，你与他亲善，是为了接近朕吧？”慕容擎天再次看向这个委顿的跪在地上的女子的时候，自己的心底竟然有一抹叫欣赏的东西传出，有些时候，她比自己都清醒，在他还不知道心已经被这个名叫倾城的女子牵绊的时候，她已经看明白了，可正是她这过人的警觉，让倾城更快的成为了执王府中最无辜的人。

红鸾无语，任慕容擎天抬腿将她踢倒，只是在倒地的那一刹那，她伸手护住了自己怀中的孩子，可是因为她剧烈的动作，孩子还是哭了起来，红鸾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中，不住的抖动身子，像极了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以为你所有的面目全是装的，却没想到你这母亲的一面却是真的。”慕容擎天忍不住感慨，但是心底的厌恶已经无法掩饰，所以即使是在赞赏她的母爱的时候，话语中都满含鄙夷。

“皇上以为臣妾除了这个孩子还有别的么？也只有这孩子是臣妾的盼头，是臣妾的依恃。”邢赣都听出了红鸾说这句话的哀凉，慕容擎天却依旧是寒着一张脸，“你原来还知道孩子是自己的依恃？那么倾城呢？就因为你和虎兕，她连做一个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慕容擎天在说到倾城的时候，万古不变的冷漠的脸上，竟然痛苦异常，对于这个真正的伤害倾城的凶手，他从未想过放过。

“那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得了你的心，而我却什么都没有。”红鸾仿佛魔怔一般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是却让听着的慕容擎天心底更加恼怒。

“红鸾，我对倾城真的有宠爱么？她在执王府的日子，朕给她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有什么宠爱能让你如此的计较，如此的不择手段？”慕容擎天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连声的问出。、

“你对她没有宠爱，有的是爱，这个东西，你从未给过我，我却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知道么？”红鸾抬着脸看着慕容擎天那张连看自己都不屑看一眼的慕容擎天，声泪俱下。

“爱。呵呵……，你要的太多了。”慕容擎天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就像当时，他看到倾城的枕边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话语，自己心底缠绵过后全是责怪，觉得倾城要的太多，只是今日，在另一个已经近乎痴狂的女子面前，他才明白，原来倾城的愿望是所有女子都想要的理想，只是她绣在了自己的枕头上，让那枕头随着自己日日安眠。

“不是臣妾要的多，是皇上压根就没想给。”红鸾的话语利剑一般穿过慕容擎天的心，滴血，却不是为了眼前这个已经近乎疯狂地女子，倾城在的时候，他确实不想轻易的将自己的真心交付，而此时，他是无从交付，那个女子的心是否还如当年一般，他自己都不确定起来。

“你不配。”慕容擎天的话语简短利落，却让红鸾脸上的灰败之色更重。

“我不配，可是我却养着您唯一的孩子，我不配，却是你后宫唯一的妃子，这对我而言，足矣了。”红鸾不知为何，突然的志得意满，确实，自己曾占满了慕容擎天半年多的时光，虽然在这半年多里，慕容擎天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倾城。

“你很快就不是了。”慕容擎天伸手将红鸾手中的孩子夺过，然后对着倾城厉声的问道：“说，虎侃现在在哪？”慕容擎天不是不明白，现在虎侃是红鸾手中唯一的利器，而倾城现在是不是危险，全取决于虎侃。

“臣妾不知。”红鸾一口回绝，让慕容擎天的脸色更加暗沉，手中握着的那个幼小的孩子，此时正在哇哇大哭。

“告诉朕，虎侃在哪？否则，朕无法保证这个孩子还能哭出下一声。”孩子的哭声在慕容擎天话罢变得更加的凄厉，而红鸾却在看了孩子一眼后，再不言语。

“你说是不说？”慕容擎天再次问道，手上捏住孩子的力道更重。

“臣妾不知。”红鸾赌气一般的迎上慕容擎天的脸，一脸的得意，正是这得意的神色刺激的慕容擎天终于失了心神，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一些，那个在他手中的孩子，已然没了哭声。

红鸾呆呆的看着慕容擎天紧紧的攥住孩子的手，突然大笑起来，对这慕容擎天，大笑不已，但是慕容擎天分明的看到红鸾眼角溢出的泪。

“报应，会有报应的，你杀了她的孩子，她杀了你最爱的人，报应，真是一个好的因果报应，哈哈……”红鸾得意的又哭又笑，并在哭笑中夺过了慕容擎天手中的孩子，那个孩子，已经没了鼻息，脖子上有青紫色的痕迹，那是慕容擎天捏的痕迹。

“我可怜的孩子，这不怪娘，是你的父皇，他要你死，你还不会叫娘呢，就这么死了。”红鸾对着孩子言语，眼泪也早已簌簌的落下。但是继而，看向慕容擎天的时候，却是笑着，一脸的娇笑，轻轻地呼唤一声皇上，整个人只剩下娇媚的身子。

因为没有问出虎侃的消息，慕容擎天的心再次的悬起，据邢赣说，他和虎兕一样，有着极高的功力，刚才慕容擎天拿孩子作威胁，除了威胁红鸾，更是在有意的逼虎侃出来，红鸾对孩子的好是从来都不加掩饰的，如果他在周围，他没有理由不挺身相救。

“邢赣，你去告诉福公公，安排人手结果了这个女人。”对于红鸾的狠毒，他无法原谅，对于红鸾在死去的孩子面前表现的疯癫，他更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是，这个女子，他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邢赣转身要走的时候，慕容擎天突然的吩咐道“待会，你得陪朕去趟飞澜城。然后不待邢赣细问，就急匆匆的走向自己的寝宫，去收拾东西，那里，还有自己一路带来要送给倾城的礼物。

整个的准备过程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慕容擎天甚至连布阵都无从安排，就带着邢赣匆匆的赶往飞澜城，路上，慕容擎天有隐隐的不祥的预感，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虎侃的消息，更因为红鸾对自己说得那句话：你杀了她的孩子，她杀了你最爱的人，这真是好的因果报应，这话，同不断落下的马蹄声一起，袭扰这慕容擎天的心魂，让他不得不快马加鞭，赶向飞澜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