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别哭了,我和娟子马上就去上工了,你在家照顾好几位爷爷奶奶。”这群孩子中两个稍大点的女孩子,秀儿和娟子,锦官前几日帮他们找了给人洗衣服的活,狗剩虎子他们走了,他们也该上工了。
锦官回头,看看这两个形容消瘦的女孩子,不住的点头,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锦官却将他们叫住,他们见锦官急忙的奔向厨房,在厨房中拿出了一块干粮,交到了娟子的手中,轻声的言道:“吃饭的时候我见你俩吃的少,就专门留出来的,你们是要干重活的人,吃饱了才行。”锦官边说边扯开娟子拒绝的手,将干粮塞到了娟子的怀中,娟子和秀儿看了看锦官消瘦的脸,终是不忍再拒绝,话都没说,只是留给锦官一个放心的眼神,就转身离去。
锦官看着突然变得空荡的屋子,一步步的走到姥姥和几个老人所住的屋子,锦官走进去,才发现,老人们的干粮都在桌上未动,只是喝掉了那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米汤,他们看到锦官走进来,都连忙的站起身来,看向锦官,锦官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孩子,你咋了?”姥姥见锦官流泪,赶忙走上前来,紧紧地攥住锦官的手,一脸的心疼,几个老人也都围上来,不住的劝解着锦官。
“姥姥,婆婆公公,你们为什么不吃干粮?你们年纪都大了,这丁点的米汤怎么够你们……”锦官心底怎么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不想让自己为难,尽量的留着做下顿的饭食,这样凄苦的日子,不禁让锦官学会了如何巧做无米之炊,更让老人们学会了体谅锦官,不断的为锦官着想。
“谁说我们不吃,锦官你别哭,我们马上就吃,马上就吃。”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须发皆白的公公,拿起桌上的干粮就往嘴里塞,几个老人见公公带头,也都拿起干粮,往嘴里塞,锦官看着他们心疼的样子,心再次的揪痛,她不住的在心底发誓,如若有机会,一定让这些老人过上安泰的日子。
“姐姐,我头好疼,好疼。”是莲儿稚嫩的声音在凌乱的大殿内回旋,锦官赶忙跑向躺在姥姥床上的莲儿,这几日,莲儿的脸色已经枯黄的不是样子,每天都会醒来几次,只是不住的喊疼,每次锦官想努力的让莲儿吃下点东西,可是每次让莲儿吃下,她都会在不长的时间内吐出来,锦官又去求过几家药店,没有人原因救助这个小女孩,原因很简单,他们没钱,或者他们的钱太少。
锦官从没想过,自己会被钱难住,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钱看着一个弱小的生命渐渐的失去意识。锦官将莲儿抱到怀中,刚想轻声的告诉莲儿要坚持下去,话没开口,就听到了莲儿均匀的呼吸,这么长时间以来,莲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这短暂的时间让锦官担心不已,他害怕莲儿会在某一天再也不醒来,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锦官还记得莲儿轻轻地叫自己姐姐的样子,还记得那天挨打的时候,她拼尽全力的奔跑,不过是想逃离这场生死的劫难。
“孩子,昨日我逛街的时候,正好听说在北边的城门口,开了一家药店,那个药店的名字叫锦官堂,听说那个大夫的医术很是高明,只是不知道愿不愿意给我们的莲儿治病呢。”一个老太太走近锦官,轻声的言道,言语完之后,轻声的叹了口气,其实能给莲儿治病那应该是奇迹了,但是锦官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锦官来不及安排家里的一切,就匆匆的嘱咐了几个老人一句,就再次用自己那日穿的白色的衣服将莲儿包起,轻轻地抱着她,走向院外,北门口,有升起了希望,虽然锦官知道希望很是渺茫,但是她还是一步步的向城北走去,即使那希望渺茫的仅剩下一星一点,自己都会全力以赴。
沧州城北门,臣逸一身白衣,站在门口,眼睛望着门外所及的范围,霍刚跟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臣逸如此失神的望向远方,臣逸手中的扇子已经无需打开,因为周遭已经全是秋风。
“这是第几天了?“臣逸轻声的问道,声音里透着薄薄的凉意,却很少有人能知道他的感情。
“第十二天了。“霍刚很是明确臣逸的所指,自那日自己和手下将他击昏带走之后,没有一日臣逸不在这个地方北望,那里是飞澜城,据臣逸说,那个方向会走来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可是臣逸已经等了十二日了,即使是姗姗来迟,十二天的韶光也足以在沧州城和飞澜城之间走上三圈。
“奥。“臣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淡淡的吐出了一声奥字,真的已经十二日了,现在的每一天对他而言都是煎熬,现在自己能感觉到锦官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现在甚至怀疑,锦官是不是故意要逃离自己的视线,让自己不管怎么等都等不回来。
“末将估计她不会来了。“霍刚莽撞的话语落到臣逸的耳中,他猛地回头,对着霍刚坚定的言道:“她会来的。”但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臣逸的心底就开始摇摆不定,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绪,他自己又何尝不担心锦官会永远不再出现,那样,自己的日子将是一片洪荒。
霍刚看着臣逸冷清的脸色,没敢多言,自己莽撞的说锦官不会再来,不过是想让臣逸放弃这份等待,将所有的心神都用于恢复自己的帝位,可是臣逸话语中的坚持,让霍刚汗颜。
“我那幅画裱好了没有?”臣逸轻声的问道。
“已经裱好了,只是不知公子画中的女子是谁?竟有那样倾城倾国的美貌。”霍刚由衷的赞叹臣逸画中的女子,这赞美是由衷的,他从未见过这样美艳的女子。
“她美么?”臣逸轻声的问道,脑海中早已经出现了那个常站在窗口看一池荷花的美丽女子,轻声的言道:“她其实并不是很美,只是这个姑娘心底的淡薄和心意的坚定增加了他的魅力,她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