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行人到南夏大学散了一阵步,吴孙谢带着大家伙看了看宿舍和食堂,南夏内有一座湖,将其分为红区蓝区,还有一座荷花池,桥上刻着一行诗:“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桥摇。”
桥上吴孙谢对众人笑嘻嘻道:“后天就要入读咯!”
季云桑点点头:“没想到宿舍居然是双人套房,好大的手笔啊,不愧是南夏。”
孙狼双手揣兜,吊儿郎当:“啧,这就是大学么?”
刘鎏拍拍孙狼的肩膀:“你迟早也能上这样的大学的。”
一行人道别后,凤黎苏忍不住笑意:“哈哈哈,我的老师、同学、警察、律师、法官、少管所的教官们、乃至我的父母、全都以为我这种人肯定上不了大学。”
孙狼也捧腹大笑:“娘的,你这样的人也能上大学!”二人笑了一路,在一家甜品店吃了晚餐。
“现在去哪?”孙狼兴致已尽。
凤黎苏冷静道:
“回家。”
……
“家”中一阵狂欢后,凤黎苏赤裸着全身醒来,他踏着小鬼游荡在地狱里,来自油锅的锁链死死拽住他的双脚,他抽刀砍断自己的脚,堕入深渊……梦才醒了。
华城区偏僻的厂房,一楼是二十架蒙尘的缝纫器械,二楼装潢华丽犹如一座小宫殿,牌桌上的威士忌散播浓郁的酒精,凤黎苏贴着窗儿,轻吻天外的流星。
“你总算醒了,明早就该入学了哦。”
一位
儒雅随和的年轻男人躺在沙发上叮嘱道,房柱上插着一把斧头,正好挡住凤黎苏望向男人的视线,凤黎苏咧嘴苦笑:“呵,没想到刚回来又要走了,哎丹顶鹤,老子想死你了。”
“你尽管走便是。”被凤黎苏称作丹顶鹤的男人冷淡道,其真名孔鹤,自幼便在山上修仙练道,上个世纪大夏城的老头子们常说:华城区郊外有一处仙山,名叫六道山,山上有道教中人,可以飞檐走壁、点石成金、驾鹤飞天、消灾免疾。
老一辈人逐渐入土,当今社会物欲横流,再也没有人肯相信那些神头鬼脸的玩意儿,六道山上道冠的名字更是少有人知,道长们从来不下山,他们祖训上清楚写着“不涉世俗”,所以哪怕有一些电视台的记者登山采访,也都被拒之门外了。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许多桌游、啤酒,凤黎苏扑到孔鹤身旁,询问道:“手底下的人全都安排妥当了?”
孔鹤点点头: “妥当了,你好好做个甩手掌柜,去学校放松一段时间就行了。”说着,他捏了捏凤黎苏的脸颊,轻笑说:“啧,原来你能好好穿衣服嘛。”
孔鹤想起他第一次上山的那身行头,硅粉夹克、黑心耳钉、狗链、粉破洞裤……那时简直恨不得将眼前人拍死干净,如今他要入学南夏当个好学生,连鼻头和脖子后面的纹身都洗掉了,真是老天弄人。
“人模狗样的。”孔鹤讥笑一声,凤黎苏不可置否,注视着大屏幕里南夏大学的宣传资料。
“我还是想完成学业。”
“嗯。”
“这几年要辛苦你和兄弟们了。”
“本来就是一群讨口子娃娃,有啥辛苦不辛苦,本来就没享福的命,对了,孙狼明年也会去南夏?”
“我不知道他。”凤黎苏诚恳回答,孔鹤仍然轻点着头。
南夏大学虽好,却是一所贵族学院,多少父母亲为了让达到分数的孩子入学而债台高筑。
凤黎苏不愿与那些书呆子为伍,用孙狼的话说就是:“被学业强干得体无完肤还要笑着说用点力的人。”
华城区的市区里,一辆黑金色兰博基尼奔驰而过,陈晋翘起二郎腿坐在副驾,一只手摸着美人司机的白皙大腿,另一只手打着电话:”喂,姐,爸在医院呢,枪伤,嗯,可能还要过个把月才能出院吧,你好好上学,别想太多。”
“迎新?挺好的。”
“嗯,加油姐。”
“我没有鬼混。”
陈晋突然加大力度,捏得美人死疼:“爸留下的胆子,现在我来扛。”
美人握紧方向盘,吃疼道:“少爷,快到了。”
陈晋手贴车窗,一脸阴损:“把你好闺蜜吴孙谢叫出来,我有事情安排她做。”
“好……”
“嘿,等那位小凤爷上钩以后,我手中有王牌能赢他。”
不曾想到,陈晋在华城区唯一的对手——小凤爷,此刻正在赶往南夏大学附近酒店的路上,在车里吃着抗抑郁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