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和武承嗣,一听李达这句自语,两人立刻同时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李大人辛苦了!”
“大王,此行危险,请一定要保重啊!”
“靠!”
当下李达大骂了一声。
……
李达带了一包金子,就此自己上路了,他现在真的有点郁闷了,自己这到底是找到了一群什么样的人当帮手?找小飞那小子帮忙,他推给自己一堆废物,让刘基帮忙,这老小子装死,好容易收服了一个可用之才,结果这孙子又完全被刘基带坏了,他现在都有心一走了之,再也不去理睬这两个混球了。
不过想归想,该上路的,还是要上路,毕竟此行不可或缺,不然他前期的一切谋划,可都是彻底浪费了。
虽然庐阳县距离庐州府的距离,并不算是十分遥远,但是这个时代可不像是后世,有火车、有汽车,甚至有飞机,在这个年代,最佳的代步工具,就是马匹了,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靠两条腿走路。
现在李达就骑着一匹,不知道刘基从那个骡马行弄来的驽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官道之上,说起来,这马也是够够的了,以至于李达觉得,骑在马上走,还不如自己走的快。
“这特么……”
李达摸着驽马脖颈上的鬃毛,开口道:“我说老哥,你倒是快点走,快点走啊……这么下去,等你走到了,我估计都快老死了吧!”
回应他的,只有驽马发出的一声闷闷的鼻响。
“我勒个去……”
李达都快无语了,不是说马和狗都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他养过狗,狗经过训练,就能听懂他的话,可是这马……特么到底听懂没有?
抬起头,看了一眼明亮的阳光,虽然已经进入秋季,可是正午的阳光还是很强烈的,他的额头之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水,口舌之间也越发的饥渴。
“怎么就没人告诉我,在这官道之上,没有人卖水呢?”
李达抱怨了一句,在驽马上支起了身子,四下张望,这个时代所谓的官道,其实就是一条夯实的黄土路,比起小道,也是宽的有限,两边除了小树林,就是还没有开垦过得荒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日!渴死我了!”
李达继续张目,四下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溪之类的,至少能喝口水的地方。
忽然,李达眼睛一亮,只见在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丘陵,在丘陵之上,有一座寺庙。
只要有寺庙,那就肯定有僧侣,只要有僧侣,弄口水喝应该不是问题吧?
当下李达赶紧催动驽马,向着那寺庙走了过去。
……
很快,他便来到了那寺庙之前,只见寺庙不是很大,相当简陋,灰色的瓦片,在寺庙的小院外,还围了一个用黄土夯成的矮墙,上面的朱砂,已经快要褪色光了。
虽然简陋是简陋了一点,可是寺庙倒是打扫的很干净,门口的香炉之中,几根稀稀疏疏的香,还在缓缓燃烧着。
李达爬下马来,走向了那寺庙的柴门,只见柴门之上还挂了块不知道挂了多少年的扁,上面的金漆已经剥落,依稀能看见三个大字“明教庵”
李达一愣,原来是个尼姑庵啊!
虽然知道一个男人,进入尼姑庵总不是好事,但是无奈口中饥渴,有钱花不掉,他只得伸手敲了敲寺庙的小门。
可是他刚刚敲到柴门,柴门立刻“吱呀”一声,打开了,立时尼姑庵中的景象,显露在他的眼前。
李达顿时一愣,只见在尼姑庵的小院之中,正停着一顶轿子,在轿子周围,数十个五大三粗,身穿衙役服装的人,正对着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尼姑,龇牙咧嘴。
只听一个衙役提高声音:“你个臭尼姑,从你们这里选人,算是给你们脸了,你居然还不同意?你是不是没长眼睛,不知道我们是谁?”
老尼姑深深低着头,一言不发,手中快速捻着念珠。
一见老尼姑这个样子,顿时那衙役怒了,声音再次提高:“臭尼姑,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我们从你们这里拉一个人,又不是不给你们钱!答不答应,你给句痛快话!”
老尼姑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深深低着头,捻着手中的佛珠。
那衙役眼睛一瞪,就要再次开口大骂,可是这时候,一个衙役走到了他旁边,肆无忌惮的提高声音,对他道:“头儿,你管她那么多?我们这么多人,直接冲进去抢人好了,还需要跟她废什么话?”
那为首的衙役犹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轿子,似是思索了一下,忽然一咬牙,沉声道:“再等等!”
说着,他又看向了那个老尼姑,咬牙切齿道:“臭尼姑,现在我们还跟你好话好说,你要是再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终于,老尼姑停止了手中转动的念珠,抬起头来,看向了衙役头子,平静开口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此处乃是佛门净地,并不是贩卖人口之处,若是施主真的想要个女奴,何不去人牙子那里,反而来我这佛门讨要人呢?”
她虽然语气平静,可是其中已然透出了隐隐的无奈。
可那衙役头子,却好似完全没听出来,只是脸色一沉,狠声道:“看来你是说不信了!我家老爷要你们的人,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愿意上人牙子那里,我干嘛还来你这里?不就是图你们这里,沾染了几分佛气嘛!我数到三,你再不让开,就不要怪我不仁不义了!”
“一!”
当下,他朗声数出了第一个字,立时一群衙役都按住腰间长刀,老尼姑则是再次低下了眉眼,口中念念有词,又捻起佛珠来。
李达眉毛都快跳起来了,听说过抢人的,还有上尼姑庵抢人的?这也太没人性了!
当下一股怒气就冲上心头,这种时候不站出来说话,那还对得起他天完国节度使,大元英雄的名头吗?
几乎是习惯性的,他的手摸向了腰间一处坚硬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