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公平了！”随意辩无可辩，在墨渊就要吻下去的之前低声说道。

墨渊愣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将随意所说的重复了一遍，“不公平？什么不公平？”

墨渊突然有预感，也许这是一个解开彼此之间的心结的好时机，神色间不禁多了一抹认真。

随意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再试图挣脱，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

这话令墨渊有些不悦，“你说，我想知道。”

想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你为何不愿意留下来。但是随意并不能够知道墨渊心中所思所想，就如同墨渊不知道她如何想的。

“可是我不想说。”随意移开目光，体内因为墨渊而引起的骚动已经停歇了下来，随意也冷静了下来，她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句话，而更加令她惊奇的是，墨渊竟然没有忽略，反而是准备重视。

究竟是怎么了？这个还是墨渊么？随意有些不能够确定了，她只知道不能够再这样纠缠下去，对他们两人都不好。

不知怎么的，随意的脑中竟是浮现出了“相爱相杀”这一个词，晃了一下神。她与墨渊之间，当真有爱么？她是喜欢墨渊，但是应该还没有到爱这个程度，那么便是可以趁着感情没有那样深之前离开，就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会永远都见不到也听不到墨渊没有的墨渊的声音之后就会觉得有些难受？随意不知道如何去环节这样的难受，她此前从来都没有过恋情，从来都只是冷眼看着别人为爱死去活来的，而自己一点影响都没有，她还时常嘲笑那些为爱痴狂为爱而改变的人，即使从头看到尾，依旧是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之后所有自己懂得的道理都统统没有任何的作用了呢？

她不要仅是为了一个人而变得不像自己，不愿意改变。呵呵，要是墨渊知道了她是这样想之后定是会更加生气。

“你可以试着留下来，与我一起，我不逼你成婚就是了。只是别再说这些话，我不喜欢听。”墨渊沉默了好一会，脑中也翻滚了好几个想法，即便是听到随意这样说了之后他依旧是不愿意放弃，也没有任何要放弃的理由与念头。

为什么总是会走到极端的位置？他想，他是愿意等随意自己来承认自己的感情，并且不会起离开的念头的时候，他们的生命还很长，不需要着急。

墨渊脑中突然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随意与他在许多年之后还在一起，感情如细水长流，两人依偎着低声说着话。

唔，毫无疑问，他希望会出现那样的场景，随意还在，而他对随意的感情也没有改变。

那样的话，挺好。

这对墨渊来说是一种新奇的感觉，与一个人长久地在一起，这是墨渊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墨渊都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甚至是在有限的生命期限之内时不会改变的，他一直坚信这是不会存在。

因为不管是生灵还是世间的万物都会有自己的形态，并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发生改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好，最重要的是结果——都会发生改变。

坚如磐石都会移动，更何况是玄之又玄的情感？

不管是长久也好，短暂也罢，墨渊只需要知道现在自己的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随意留下。

墨渊见随意沉默，续道，“地界与天界之间的间隙与通道不复存在，所以你现在只能够留在天界，其他的何必再去想。”

随意终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墨渊与她的想法与观念是终是不同的。

“这就是不公平了，墨渊。”随意静静道，她没有去看墨渊，目光缥缈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你可以为了让我断绝回地界的念头而将两界之间的联系全部切断，因为这是你可以做得到的，而在这个天界之中，我就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一样，你在表演着自己的魔术，而我只能够静静看着，难道这就不是不公平么？”

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随意没法控制自己，苦笑着将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

她与墨渊之间的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观念与行径之间的不同，随意想要的墨渊给不了，而墨渊想要的她不愿意给，当真是矛盾至极。

“……世界都是不公平的，正是因为不平等的存在才将造物者想要彰显出来的都凸显出来，并不需要费力去辨别。”

好像有什么突然之间就蓦然开朗了，墨渊终于意识到了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你若是真的这样想的话，怎么不早说出来？”墨渊轻轻皱了皱眉，问道。

其实只要随意愿意留下来，他可以放弃一些东西，包括自己的习惯地之类的，可是随意从来都没有说为什么要离开的理由，而任由那种念头一天天滋长。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间隙，随意将双手横亘在墨渊胸前，以防止墨渊又会将距离缩短。

“难道我说了之后你可以做得到？”这下是轮到随意愣了愣，脸上写满不相信，依照墨渊此前所有的做事行径，要她怎么去相信？

随意觉得，要求墨渊公平是一项最为困难做到的事情。

那样强势而自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都已经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又怎么会去体会别人的感受？

墨渊仔细看着随意的表情，看一眼随意的脖子，脸色稍微缓和道，“若是你希望的，我可以尽我所能。但是——”

墨渊停顿了一下，在随意的额上轻吻了一下。

轻微而含着尊重的触觉从随意的额上传递来，就连墨渊吻的时候心中的心情都传递了过来一般，随意只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某些她不愿意看到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是，你要先做到像在地界的时候，完全接受我。”墨渊有些怀念那个时候，他为自己的目的而奔忙，而随意为着修炼忙碌而辛劳，虽是没有多少的交流，但是在夜里相拥而眠的时候，墨渊能够感觉到自己与随意之间没有隔阂。

这下随意没有再说话了，神色淡淡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也趁着墨渊在说话的时候就挣脱了墨渊的怀抱。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连随意都会怀疑自己会犹豫，甚至是会留下来。

墨渊也没有生气，他知道随意需要时间，而他也需要时间。

他愿意等，不是因为有耐心只是因为是随意而已。

……

随意还是留了下来，不再提起离开的事情，而墨渊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起，天界正在重建中，各个地方应该都有许多的杂事，墨渊过得一点的不轻松。

这一天，有谁从正面中正面走来，紧紧盯着随意。

“君上每一天的工作量都异常庞大，而且处理的事情都是必须亲自查看才能够下定论……总之君上很努力也很尽责，当然也很累。随姑娘应该可以理解吧。”大将军道。

方才刚从墨渊办公的地方出来，就看到了随意一人站在路旁，看着一片没有一个人或者异常的信息，

并不是没有人愿意来帮忙，最终所有的请求都会被墨渊直接忽略，其中一个原因是墨渊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而随意对此依旧是没有任何兴趣知道。

“我可以理解。”随意轻声说着，微微皱起了眉头，本来她就不害怕这样的安排不过是将脑中出现的全部都展现出来而已。

但是理解与放在心上是没有任何的必定的关系的，随意并没有将两者放在心上。

然而大将军却是摇摇头，目光在随意的身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大将军否定了随意是需要躲避的念头之后，可以缠着的就只有随意一个对象。

大将军道，“随姑娘，你并未理解发生的事情，还没有理解。”

随意皱了皱眉，身上突然就冷淡了道，“你要这样认为的话，那就是这样罢。我不反对也不在意。”

随意转身就往宫殿中走去，大将军其实还想多说几句，但是随意并没有给他这样的一个机会。天宫的殿宇是不是就有任何可能改变。

“随姑娘，希望你不要将我说过的忘记了。”大将军将最后的一句话融入到灵力中，希望随意将自己听到的不要步步逼近，而是慢慢去接受。

随意手中握住一个光球一样的东西，时而显示出光芒比较刺眼的场景，有时候就黯淡像是什么都没有。

就在大将军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随意将手中的光球使劲一捏，全部都捏碎了。

大将军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随意对他其实一点都不相信，否则不会连一点信息都不愿意接受，反而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亲身感受到的。

对此，大将军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妥，反而是乐意不去计较而让随意自己去探索，谁没有走弯路的时候？

“意姐姐~”随意回到房中，耳边突然就想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就从随意的心底升了起来，随意便迅速挪开了位置。

只见九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目标锁定了随意，而随意的一挪刚好避开了这一冲击。

“嘭”的一声，九黎的脸与柱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痛！”九黎声音中含了几分幽怨，“意姐姐对我这样狠心！”

随意没有半点的负罪感，反而追问起来，“你怎么又可以进来了？”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上一次墨渊发现了九黎之后就将两人之间的联系切断了，也将整个殿宇的人都换了一次，就连结界都布了下来。

即使是随意也不能够轻举妄动，但是九黎竟是闯了进来还没有任何人发现，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般的情景。

九黎“嘿嘿”笑起来，神色有些猥琐，勾了勾唇角道，“没有什么是本姑娘破解不了的！”

随意听着，却听出了另外一个意味，微微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