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刘嵘也被怀里的那两个小sao货拱得心里痒痒,龙头崛起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一个全是赤裸的大汉被人一脚从屋子里踢出来,哀嚎一声,落在了楼底的大厅里面像王八一样摔得个四脚朝天。
与此同时,一个女子容颜娇丽,一袭水绿色长裙,缓缓地从二楼的一间屋子里走出来,竟然正是胡媚儿!原来,汉朝军队在长安城中城外共陈兵四十余万抵御匈奴,而这匈奴大军虽说也有将近三十万之众逼近长安,但是毕竟匈奴人本身只是为了偷袭打劫而来,谁知平安县城一役让形势急转,再往前,那可就是逼着两国决战了!可事实上,无论是汉朝还是匈奴,都没有做好决战的准备。
这胡媚儿本身就是负责在长安城中的情报采集工作,此番又被派遣潜入长安城中查探,便也不在话下。长安城城高池深,胡媚儿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像在平安县城中那般来去自如,这一回,她乃是混杂在一拨流民之中涌进长安城的。
此地龙潭虎穴,本不该轻易露面,但是她自楼上包间里一看到刘嵘那个销魂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时间作为一个细作的所有沉稳与镇定都被她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恰在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倒霉蛋光着身子钻进了胡媚儿所在的包间,恰如其分地引爆了她的小宇宙。
胡媚儿愤恨地望了一眼下面目瞪口呆的刘嵘,冷哼一声,将脸不屑地转向一边,装作毫不在意他的样子地道:“还请军爷们自重,小女子只卖艺,不卖身。”
“清倌人?”卫青两眼放光,连忙爬起来跑到前面,痴痴地望着胡媚儿,这一回,他又相信青楼了!
“滚蛋!”刘嵘看到卫青那小子垂涎三尺的样子,一个巴掌过去就把他扇到了墙里面,而后硬着头皮对着胡媚儿讪讪笑道,“媚,媚儿……”
“将军认错人了,我们只此一面之缘而已。”胡媚儿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这小娘皮倒也是个醋坛子,那日平白无故吃陆小璇的醋,今日又吃这些风尘女子的醋。只是当日因为陆小璇,即使没抓住什么有力的把柄她也是又打又闹的,今日眼睁睁地亲眼看见刘嵘那种淫荡的样子,反应反倒是不如那日强烈。或许在她的眼里,唯有陆小璇是个可以和她媲美的人物,而眼下的这些庸脂俗粉,对她根本就形成不了竞争力,所恨不过是刘嵘的花心好色而已。
“媚儿,你听我解释……”
刘嵘方欲再言,却是生生又被胡媚儿打断,道:“小女子已经说过了,小女子生平凄苦,流落至此,哪里会有幸认得将军这种人物?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扰乱了将军的兴致,这厢赔罪了。小女子这就退去,免得再打扰了将军的风流快活事。”
“媚……”刘嵘一时语塞,逛妓院被老婆撞到,这可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麻烦事。可你丫也不对呀,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好好做胎教,没事跑这青楼里来干什么?江洋大盗也不行!特立独行也不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敢不认你老公?严惩,必须严惩!
刘嵘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几步,然后道:“我错了,媚儿……”哄老婆开心才是正经事,大男子主义那是在外面吹牛皮长面子时才用的手段,现在弟兄们都在专心办事,地上的这个家伙昏迷不醒,卫青也被贴在了墙上还没揭下来,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这里,得赶紧抓紧时间坦白从宽。
“将军您可真会开玩笑,小女子可受不起,如果将军没有其它吩咐的话,小女子便回房中去了。”胡媚儿说完也不待刘嵘答应,一转身走回屋里,然后“啪叽!”一声关上了房门。
二楼另一间包间里面,那个俊俏小厮望着咬牙切齿地伊莉雅,冷哼一声道:“郡主,我就说那家伙不是个好人,你看,他除了平日里那个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的相好之外,在这里还有一个呢。要我说啊,他这般的花心好色,也不晓得到底勾搭过多少良家女子,这家伙比起我们那苦苦追求你的伊稚斜二王子那可是差得远了……”
“住嘴!”伊莉雅俏脸生怒,喝道,“没人说他是个好东西!”
那俊俏小厮一愣,随即偷偷朝她吐了吐舌头。
“不是好东西你还不容人家说他。”那俊俏小厮偷偷嘀咕两声,然后也随着伊莉雅的目光望向楼下,默不作声了。
楼下的刘嵘虽然还没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但是也着实被胡媚儿这么闷声不响的态度搞得头大。其实,刘嵘对于这女人的态度呀,是一不怕你哭,二不怕你闹,三不怕你上吊,就怕怎么挑逗都不笑!这回胡媚儿直接装作不认识自己了,这种冷冷的感觉真的让人抓狂。
吃了闭门羹,刘嵘眉头紧锁,背着一只手在胡媚儿的门外踱过来,踱过去。门只是虚掩着的,放在前世,刘嵘肯定是直接冲上去抱着那小娘皮的嘴巴强吻了,可这是在汉朝,性教育还不普及,小娘们思想普遍保守,况且里面的那个还是带着一身功夫的动不动就拔刀的一个性情泼辣的小娘皮。
虽说胡媚儿心中想不定也是正盼着刘嵘冲进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面疼爱,可这毕竟只是刘嵘未经过事实论证的猜想,自己浑身是伤,可不愿意再去冒这个险。
他又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心生一计,正了正脸色朝着里面恭声道:“方才是在下冒昧了,只是因为姑娘与在下的一位至亲至爱之人长得十分相像,在下与她分别数日,每每朝思暮想,这才一时乱了心智,将姑娘误认为成了我的至亲至爱之人,失了礼数。还请姑娘见谅。”
胡媚儿此时正气哼哼地坐在床边,听见他这一席话,禁不住又是黛眉一颦,心下道:对我朝思暮想还会到这里寻花问柳吗?厚脸皮的负心人,真是枉费了我九死一生潜入那匈奴万军阵中替你刺杀主帅!
“早就听闻姑娘琴艺高超,只是不知可否赏脸,为在下弹唱一曲,在下若能听着姑娘的天籁之音,便犹如我那位至亲至爱之人又重回了眼前,多少也可以解一解我这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相思之苦。”
胡媚儿在里面面颊一红,她知道刘嵘的这一番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不禁是又好气又好笑,悄声骂道:“什么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我看你自己倒是快活的很!再说了,自打那晚与你有了肌肤之亲,相别也不过两日不到,你这负心人,会这么想我吗?”
刘嵘的花言巧语,她可是听得多了,虽然每次都知道这油腔滑调的家伙最会骗人,可听了,心里还是会开心,也不知这恬不知耻的家伙到底会什么魔法,分明是这么讨厌的一个人,却生生让自己着了道。
不知道这家伙嘴里的至亲至爱是肺腑之言还是随意说说骗人,总之那晚之后,这没脸皮的家伙在自己的心中却已然是至亲至爱之人了,连父兄都比不上的。至于那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鬼话,看他方才那么乐呵呵的样子就知道全是骗人的,可要用这八个字来形容这两日的自己,倒也是十分的贴切。
胡媚儿颓然地轻叹一声,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爱上这么一个人,如果以后他再当了皇帝,更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整天服侍着他,像他这么花心好色,哪天哪晚不比今日快活?这飞醋,自己吃得了吗?到了现在,还真希望他就只是一个大湖村里一文不名,整日靠着土墙,坐在阳光底下捉虱子的邋遢小子。
“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为在下弹唱一曲呢?”刘嵘侧着耳朵朝里面偷听,见里面好久没了动静,心中疑惑,这小娘皮不是又不声不响地跑了吧?你可拐着我儿子呢,以后没事可不许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忽然,只听得里面长叹一声,紧接着传出胡媚儿略带忧愁伤感的声音,道:“既然将军有令,小女子岂敢不从?小女子这就为将军弹唱一曲吧。”
说完,她起身款步走到屋子中间,那里的案几上正摆放着一架七弦琴。那时在大湖村里二人互相调笑,刘嵘色眯眯地问她会不会吹箫,她说自己只会弹琴,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记在心上。
正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这一回心中淤塞,刚好应该借此抒发一下。胡媚儿葱指轻抚,温婉连绵的琴声潮水般四溢而去。这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其中神韵令人荡气回肠,大湖村里所有静好的时光一幕接着一幕闪过二人的眼帘,最初的相遇,几番误会都在如泣如诉的琴声之中,宛如过境千帆,渐渐变得澄澈。波澜壮阔,比不上花开静好。然而,这个人却是不会和她一样渴望波澜不惊的安逸生活的。
他有自己的命运,自己似乎也有自己的命运,她愿意舍弃自己的命运拼命与他交织在一起,只是不知,这上苍,这负心人,可否能遂了自己的心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