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王明远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又不是升学考,还能浪荡半年。
玩闹间又是两个星期过去,二白的感冒总算是好了,恢复了往日的混蛋气质。
“走,晚上看炊儿去!”礼拜五下午放学后,二白提议道。
听说附近村子死了人,要办事,而私人的丧事活动就叫唱炊儿了,办事的人就是炊事班成员。
这个星期还是没有打架的,王明远也懒得凑那热闹,你戳在那是显的自己很牛逼还是什么,没准人家烦了打你一顿。
“哪庄啊。”王明远问。
“雪庄子啊,就在庄门口,吃完饭我找你来,咱俩骑车去。”
二白对这还挺上心,王明远其实不想去看,可晚上实在是无聊,无奈之下只得同意。
晃晃悠悠走到家里,弟弟和邻居家的小子以及二白兄弟这三个熊孩子聚集在了一起,见到王明远走过来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凑上来。
“偷苹果去不?地里还有点呢,他们摘剩下的也甜着呢!”
“我不去,你们去吧,晚上我看炊儿去。”
真是各有各的道啊,王明远也懒得管,看来是暗流涌动之夜啊。
回到家烧火做饭,老妈准备喂猪,老爸因为身体原因坐在炕上抽烟。
“后门关上。”提着猪食桶的老妈说道。
王明远看了一下,估计晚上又得吃白薯了,味道还是可以的,可他就是不习惯一直吃,比如连续一个月。
一直忙活到晚上七点一切才算妥当,王明远看着锅里的白薯问老妈:“还有别的没?”
“有卷子,吃卷子吧。”
“哦,那我吃卷子。”
弟弟倒是对白薯情有独钟好像怎么吃都不会腻一样,也是,智商就类似白薯。
几批卷子下肚王明远总算觉得好了点,等着二白来找他,晚上看炊儿。
车子还得去奶奶家借,家里只有大梁洋车,骑出去丢份儿。
灌了一根旱烟王明远蹲到厕所细细品味,饭后抽烟的感觉真好,他也就这时候抽烟觉得舒服点,平常没什么感觉,且抽多了感到恶心。
抽完烟的功夫二白骑着车到了,王明远跟家里说了声算是放行了,礼拜天不至于这么严。
“载我去我奶那,骑车子去。”
不一会儿后两人骑车来到雪庄子,来到大桥处就见一户人家门前亮起了灯,有很多人围观,周围停着各种车子。
看样子是要开始唱了,二白两人推着车往前凑,表演就在一片空地上,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说我爹这个人那叫一个色,村里的娘们摸一下屁股他都能认出是谁。这不我出去打工一年,回来的时候打算试试我爹,就寻思着摸谁屁股呢,村里的娘们肯定不行,要不我媳妇儿的?这也不行,要是真试出来了我这心凉啊。正想着从对面来了一群羊,老杨头慢悠悠的赶着,我急中生智摸了一把羊屁股就回家了,回到家我刚想找我爹试,就看见媳妇儿在做饭,我就用另一只手摸了媳妇屁股一下。”
“讨厌,晚上再弄。”我媳妇跟我刨眉眼。
然后我就进屋了,说爹啊,闻闻我这手看能听出来是谁的不,我先给摸我媳妇屁股那个手。
老爹闻了一下就说你媳妇的,我心一下就凉了。
我爹怯怯的说,这不没忍住嘛,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我不信邪就换另一只手,完了我爹从床上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抓着我的手不放,急切道:“村里来洋妞了,带我去!”
周围群众哈哈大笑,王明远厌恶的冷笑一声,这不是他装正经,他不想来看的原因就是这个,死亡和生命在他看来是神圣无比的东西,死人举办的葬礼却用如此低俗的东西来娱乐,王明远不知道死者的亲属是怎么想的。
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还不如直接下葬来的安息,何必用这世俗下流之言干扰死者清净。
可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王明远虽然厌恶却无法改变。
“走了,不看了,没劲。”王明远说完不等二白扭头就走。
以往他从不会这么做,不管多么无聊包括在网吧盯着电脑干瞪眼他也会等,至少是在外面,反正也没事。
但这个让他从心里厌恶,跟死亡没有任何匹配倒不如说是侮辱,王明远忍受不了。
“待会啊,要不你干啥去!”二白叫嚷道。
王明远沉默不语慢慢骑车离开。
“等会我,真几把的,这叫什么事”二白无奈之下也离开。
留下一堆人茫然的取乐,这是死亡的葬礼,王明远倒想看到这种葬礼的死亡。
“你说你走了干啥切,又没地方去。”二白抱怨道。
“反正不在这呆着,我懒得看,大冬天的你不冷么。”
一帮人站在寒风中听着黄色笑话,王明远可没这闲心,他更愿意躺在被窝里看黄色小说,多温馨。
两人骑着车往回赶,漫无目的,感觉不怎么好,比走路还冷。大道两旁的树跟鬼影一般晃悠,一辆车从对面开来,黑暗由远及近。
晚上台球厅没人游戏厅没人,只有网吧有人,但是网吧他们是不会去的,没劲死了。
骑着车转到了毛子家,毛子不在家,二白提议去找雷子,王明远嗤的一下就笑了。
“你找他?那小子黑天不敢出来,超过六点就怕的要死,原来我晚上找他去然后黑了我说自己回来,他非要送我,结果到了我奶那他又不敢回去了,天还微亮着呢,我又把他送回去了,胆子跟我兄弟一样。”
“歇着吧,全庄除了没拴着的狗,只有咱们两个浪。”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二白的语文水平不够皱着眉头参悟王明远的玄机。
饶了村子一圈最后两人还是各回各家,王明远将车放回去坐着二白的洋车到了拐角处。
“今儿是没戏了,明在说吧。”
“嘿,老大爷来了。”
王明远一到家发现二白他爹在他家做客呢,正跟他爸聊养猪的事情,二白刚回去,他说道。
“瞧炊儿这么大会儿就回来了”二白他爹问。
“有啥瞅的,大冷天的冻死人,没劲。”王明远贬低道。
“也是,这天儿冷,不如待家看电视呢。”
这俩老烟枪一人一根旱烟抽的满屋子都是,尤其二白他爸那个旱烟,王明远尝过一回,跟他爸那个没法比,二白他爹那个劲头太大了。
上次二白两人没烟抽想卷点旱烟,结果王明远好不容易弄了一根吸了一口差点呛晕他。他害怕劲头大只抽了一秒不到,谁想到吸在嗓子里就是眼前 一黑,那烟直接撞击在嗓子上,辣的很。
现在屋里就是这味,呛鼻,王明远果断去了西屋自己灌了一根躲到厕所去长身高了。
冬天的厕所没臭味,但是冻屁股啊,上个厕所感觉要成冰棍,要不要这么美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