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衡却是给吓得腿肚子发软。
自己这个二女儿平时挺乖巧,怎么今天这般不知深浅?
花玥璃抱臂在一旁,笑吟吟的开始看戏。
这二小姐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就这还想争太子?
心中又一叹,看来她得废不少力气啊,不然稍不注意说不定太子就是她的了。
尉迟琰冷笑:“崔姨娘不必勉强二小姐,二小姐说得话倒也并不是全然无理,至少有一句与本相不谋而合。”
他周边的空气似在冻结:“国母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的,就比如——歌妓之女,是肯定不行的。”
他似有所指:“脏到骨子里的东西,永远登不得台面。”
闻言,崔莹如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花玥颜也显然被气得不轻,握紧了拳就想动用念力。
尉迟琰却先发制人:“放肆!在本相面前还敢你你我我,不识礼数!来人,拖下去,赏八十板子!”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来拖花玥颜。
他个权倾朝野的丞相岂是一个有名无权的王爷能够比的?
敢对他外甥女不敬,对他不敬,不给她打掉半条命都不算完的!
“你们敢,你们!放肆……我是嫡女!”
她玩命挣脱着羁押她的侍卫!
从小到大,就连她父王都舍不得戳她一根指头,他怎么敢?
“丞相……”
“再加五十!”
尉迟琰是铁了心了要给她个教训,花盛衡刚说两字,就被他生生打断。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花盛衡别过眼去,纵然心疼,也只能这样了。
花玥颜却直接傻了,只觉眼前一黑。
一百三十板子,她还能有命吗?
花玥璃只觉这出戏看得心中痛快!
这花玥颜以前可没少欺负原主。
大冬天推她掉过冰窟窿,偷偷拿针扎过她,还经常抢她东西,只怕母妃的死也跟这娘俩有分不开的关系……
后面的丫鬟婆子也大多不喜欢这个素日里嚣张跋扈的二小姐,不免都在偷看笑话,暗骂活该。
花玥柔却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垂头站在那,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看不到表情。
“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她还只是个孩子,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教育好女儿,求大人饶了小女!王爷,王爷您救救颜儿,您一向宠爱她,她个女孩可受不了这个啊。”
崔莹如声泪俱下,见哀求丞相没用,不由得把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了花盛衡。
花盛衡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说什么。
虽说历代皇后皆出自他家,但他到底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在说话分量上自然也就无法与尉迟琰相提并论。
崔莹如以为丈夫犹豫,连忙扒住要拖走女儿的侍卫。
再次跪下,苦苦哀求。
明天可就是皇家盛宴了。
先帝故去,新皇即将登基。必会宴饮三天,研究封后事宜。
也就是说,这是她女儿唯一的机会了。
如果有幸获得了太子的青睐,那这后位可就是她女儿的了。
尉迟丞相这个时候惩罚她女儿,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刻意打压。
打着惩罚的幌子,让她女儿去不了,好给花玥璃让路。
崔莹如几乎是拼尽全力抓住侍卫,连忙给花玥颜使眼色。
花玥颜心领神会,开始哭了起来:“舅舅,您……”
“本相就玥璃一个外甥女,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下三九流贱胚货,也配与本相攀亲?”
这话可把崔氏母女说得面色一红。
崔莹如从前是歌妓,不过是花盛衡一夜临幸便中奖的幸运女人罢了。
通房,侍妾,姨娘再到如今的王妃,一路凭借着出色的女儿爬到了现在,这些年她也一直把自己伪装成大家闺秀,日久天长她便真的忘了她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了。
如今被尉迟琰直言不讳当众戳破,就连花盛衡也感觉面上有点过不去。
一旁看戏的花玥璃忽然笑吟吟地开口,她故作说和:“姨娘放心,玥颜妹妹怎么也是有念力在身的,打打不碍事的。再说,二妹妹这性子不磨一磨日后只怕会出更大的问题,舅舅也是为了她好。”
花玥璃可谓是把站着说话不腰疼发挥个淋漓尽致,把花玥颜气得眼前一阵黑。
什么叫打打不碍事?
崔莹如表情愕然。
刚才她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刺她,可仔细一看却是连伤口也无。
难道这花玥璃有功夫?崔莹如心中赫然一惊。
难道她从前都是装的?
“王爷觉得呢?”尉迟琰严惩之意明显。
为了个女儿得罪丞相显然不值当,大不了多用点名贵的药治她,一狠心:
“丞相惩罚得对,小女疯癫无状,是该教育,拉下去,打!”
一挥手,侍卫便甩开了崔莹如便把花玥颜拖下去开始行刑,挨打声不一会就噼里啪啦的响起。
“璃儿,随舅舅回丞相府吧,明日皇宴随舅舅过去。”
尉迟琰不想再把外甥女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花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