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又被称为“飞廉”。
传说,乃太古十二圣兽「焚天金翅凤」的后代分支。它的体型跟普通的灰雀一样大小,头部有类似龙犄的双角,一旦起飞终生便栖息于风里,直到死才会落地。是种孤独而又凶猛的鸟,曾被夙国廉氏作为家徽。
多年前,那场由黑天教所挑起的“赤焱之乱”横扫东霁,不少诸侯国都在这场属于赤焱武士与夏、邯两国的战役中,受到惨烈的波及。辉煌了六百年的霁朝,自那期间分裂为东西两霁。
而后,夙国主云宸高举匡扶霁朝的大旗,对险些被赤焱武士灭亡的夏、邯两国进行援助,与他们一起同赤焱武士开战。
据说,夙国宗室家谱里,已知的最后一位廉氏名为廉梧,曾在这期间奉夙国主云宸之命,为保护夏王敖椿,以身作盾掩护撤离,最终马革裹尸。
“赤焱之乱”平定之后,满载殊荣凯旋的夙国主云宸带回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便是廉牧。当时的他,跟年纪跟云姈差不多大。只不过,由于归来的途中贪玩,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导致头部受伤,这使得廉牧失去了他来夙国以前的所有记忆。
于是,英雄烈士的后人,因为命运的捉弄,成为了一个不知道自己的家徽,以及家族历史的孤儿。再后来,夙国主云宸出于怜悯和内疚,收养了廉牧。
夙国廉氏自那时起正式消亡。
……
十月十五日的傍晚,
墨殇带着廉牧想要的东西出现在了光阖院的曜阁八层军机处。此时的廉牧,望着墨殇呈上的齐寺大火事件相关信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一旁的墨殇,面色凝重,脑海里尽是有关于下午他在自己房间火盆里看见的那张没烧完的字条。黄昏落日的余晖并未将窗沿的积雪融化,却将廉牧眼中的些许疑惑于此间消融。
“其实这些,她早就有所察觉,是吗。”作为霜剑三司大统领,廉牧的话音间,充满了对蒹葭的敬佩,原本正处于走神中的墨殇,则在此间忽然清醒,并漠然道:“嗯。”
廉牧:“除了你们彼此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吗?”
墨殇:“如今的霜剑内部,人鬼难分。知道这些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廉牧:“仅靠你们二人之力,去试图做这些,简直就是在逆天而行。”
墨殇:“我只是帮她稍稍分担一下这些事情罢了,真正想逆天而行的,其实是她不是我。”
廉牧:“孤勇。”
墨殇:“好在她现在被调去亲卫司当大统领了,不然可能真的会因为这些事活活累死。”
廉牧:“或许国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将她调走。有没有这个可能?”
墨殇:“那又如何,最终要解决这个烂摊子的,现在已经不是她,而是你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廉牧:“自然是顺藤摸瓜,查明真相。”
墨殇:“齐寺的这场火,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了,背后的势力搞不好真的和宗室有瓜葛。”
廉牧:“叛国的罪名,可不是开玩笑。”
墨殇:“就问你敢查不敢?”
廉牧:“你不说我也会一查到底。”
墨殇:“这可是你说的,廉牧。”
廉牧:“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墨殇:“好,就冲你这句话,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始终相信你,并站在你这边,帮你去做很多你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廉牧:“先不说这些,我们还是先把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理一理清楚,免得错漏了重要的细节。”
墨殇:“那先从哪里开始理。”
廉牧:“云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墨殇:“八月十四,正午。”
廉牧:“再离开明月城时是哪天。”
墨殇:“这个真不清楚。”
廉牧:“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离开,看来这家伙的潜行术,这几年相当有长进。”
墨殇:“怕是突飞猛进。”
廉牧:“齐寺大火什么时候发生的。”
墨殇:“十月六日,约莫傍晚时分。”
廉牧:“八月十四到十月六,这期间城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情?”
墨殇:“除了云凡归来,国主为他举办国宴,各宗室家主纷纷缺席之外,便是霜剑与赤焱武士交接相关职权。”
廉牧:“还有吗?”
墨殇:“你突然变成霜剑三司大统领这件事,算不算一件大事?”
廉牧:“当然算!不过这个跟齐寺大火应该没有多大关系,根据案卷上的信息来看,那些墨国的杀手目标应该只是这些跟云凡回来的飒部蛮人。”
墨殇:“为什么不是直接冲云凡一个人来的呢,杀了他,一切不是一了百了?”
廉牧:“我认为他们就是来混淆视听的。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幕后黑手当做棋子放到了咱们夙国,还是弃子。”
墨殇:“你会拿十阶的武者当弃子?”
廉牧疑惑:“十阶以上的武者,整个东霁不超过三十人,怎么?难不成墨国派来的杀手里十阶的武者?”
墨殇:“墨国此次一共派了四个杀手,三个九阶,一个十阶。”
廉牧:“十阶那个到达巅峰水平了?”
墨殇:“应该是没有,不然就不会在九月三十那天夜里入宫行刺之时,被那时还是咱们霜剑亲卫司大统领的柳风魂当场击杀。”
廉牧:“这件事你为何刚刚不提?”
墨殇:“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吧?”
廉牧:“国主遇刺还不算大事吗?”
墨殇:“有柳风魂在,除非身手处于十阶巅峰,否则根本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既然又没有得手,那又算什么大事?”
廉牧苦笑:“你这是什么逻辑?”
墨殇答非所问:“这件事发生之后国主便叮嘱我们将此事秘而不宣,并加强了守备的力量。因为人手不够,原先守在齐寺的霜剑则在这期间被暗中调去宫里。”
廉牧:“这是谁的安排?”
墨殇:“咱们夙国宗室。”
廉牧:“也就是说,这些墨国的精锐杀手,其实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国主?既然如此,七天后为什么突然会转向云凡?”
墨殇:“亦或许在摸准了云凡被孤立的这个情景之后,特地来了一出调虎离山?继而如你先前所说
混淆视听,其实主要目标就是云凡。”
廉牧:“拿十阶的武者调虎离山,他们可真是够狠啊!”
墨殇:“三个九阶的墨国职业杀手,若是联手杀云凡,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尤其是在云凡对外宣称抱恙的前提下。”
说到这里,廉牧忽然眉头一皱:“你知道八月十四到十月六这段期间,咱们夙国以外有什么异动吗?”
墨殇:“抛开已经知道的不谈,传闻有人在九月二七的夜里,在天琼城见过云凡的踪迹。九月二九前后,雁国疑似发现黑天教踪迹,遂封锁国境,除白氏车马,其余往来商旅皆需接受严格盘查。到了十月六日前后,帝都天现异象,漫长黑夜曾化作片刻白昼,具体原因至今尚未查明。”
廉牧:“帝都和雁国的事情先不管。既然九月二七就有关于云凡的消息,而且还是在夙国以外,那为何墨国的杀手会在十月六日动手?”
墨殇:“云凡归来后,我们第一时间便对所有出入城中的人员进行了非常严密的核查,并且封锁了所有消息传出或传入明月城和镜月城。这期间,我们还抓了城中所有先前早就盯上的墨国暗探,现在他们还关在咱们「冰牢」里。”
廉牧:“也就是说,这些墨国的杀手要么跟云凡一起进城,要么就是在他之前进城。由于进城之后,消息被封锁了,所以后来的他们,并不知道云凡其实早就又离开了这里,同样也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墨殇:“你你意思是,他们的目标其实一开始就是国主,并不存在什么调虎离山?”
廉牧:“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这些墨国的杀手,即便是死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任务,去刺杀国主。”
墨殇:“你怀疑这事跟宗室有关?”
廉牧笑了笑:“蒹葭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廉牧若有所思:“从九月三十到十月六,一共有七天的时间。城中那些墨国的暗探,你是什么时候全部清理干净的。”
墨殇:“九月二十七日。”
廉牧:“ 最后一个墨国暗探是什么时候落网的?也是九月二十七日吗?”
墨殇:“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五日,死亡时间应该在前一天,也就是十月四日。有意思的是,发现那个墨国暗探的其实不是我们,而是柳风魂。”
廉牧:“听说齐寺大火之前他曾在那里出现过,是吗?”
墨殇:“是他从那三个墨国杀手的手中救下了飒部六将之一的辛扎依玛。”
一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殇,廉牧没有说话,但是墨殇却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你怀疑那把火其实是柳风魂放的?”
廉牧:“或许是他为宗室所放。”
墨殇思索道:“你这推论有些前后矛盾,宗室调走守在齐寺的人,为墨国杀手刺杀云凡制造了契机,结果柳风魂过去把那些杀手杀了,顺便还救走了辛扎依玛……”
说到这里,墨殇沉默了,廉牧也沉默了。片刻过后,廉牧先开口道:“全城封锁消息期间,宗室能否对外往来消息?”
墨殇:“仅宗室可以例外。”
廉牧:“照这样看来,或许,柳风魂就是这群墨国杀手的‘收线者’,而且极有可能既是来善后的,也是来杀云凡的。”
墨殇接着廉牧的话继续道:“但是他到达齐寺之后,发现云凡其实并不在齐寺,于是杀了这三个杀手,救走辛扎依玛,继而洗脱嫌疑?”
廉牧:“合情合理。”
墨殇:“先暗中伙同墨国杀手刺杀云姈国主,从而制造合适理由调走齐寺守卫,再命这些杀手调转剑锋转而刺杀我们夙国未来的国主云凡……”
廉牧没有说话,他在听墨殇分析:“若是云凡当时在,那么三个墨国杀手加柳风魂,云凡必死无疑!之后一旦得手,柳风魂只需要杀了三个墨国杀手便可洗脱嫌疑。”
廉牧:“而且赤焱武士和飒部战士会因为云凡的死将这笔账算在墨国的头上,所以他们会继续完成云凡的遗志,守护我们的夙国。”
墨殇:“云凡死后,云姈国主定然会为了大局考虑,遂与宗室联合维稳。但由于霜剑已被宗室执掌,赤焱武士和飒部战士短期内不一定会听云姈国主的安排,所以国内的实际掌权者其实还归宗室。”
廉牧:“宗室想要的其实是一个听话的国主,云姈国主就非常满足他们的要求,不是吗?”
墨殇:“若是云凡没死。”
廉牧:“便是现在局面。”
墨殇:“宗室果然厉害!”
廉牧:“恶人,墨国的杀手做了。英雄,柳风魂来当,美名,宗室收了,顺带缓和了与云凡这方面势力的紧张关系。柳氏不愧是夙国第一世家,如此安排,真是滴水不漏。”
墨殇听罢,与廉牧揖手。
廉牧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墨殇:“没想到,蒹葭理不清楚的事情,被大统领给理清了,墨殇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廉牧笑了笑:“既已身为霜剑三司大统领,自当忠于国主,为民请命,不可做沽名钓誉之辈!”
墨殇:“那我们什么时候抓柳风魂?”
廉牧:“不急,过几天他就要来我们这里就职了,到时候先会会他,看看是不是和我们想的一样,以免出现差池。而在此之前,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墨殇:“对了,你说柳风魂跟鹿呦的那个案子会有关系吗?”
廉牧想了想:“这得看鹿呦的案子跟齐寺大火有没有关系。”
墨殇:“先前我认为这场火是鹿呦暗中沟通墨国的杀手,目的是为了让杀手解决云凡,从而使得我们夙国陷入内乱,这样驻扎在明月城周边的夏国军队,便可以借着完成‘联姻’的理由继续向明月城进发。而他鹿呦则可以借着‘联姻’将自己洗白,从而摆脱我们霜剑对他的追查,并且借着‘联姻功臣’,再次飞上枝头变凤凰。”
廉牧想了想:“按照我们今天中午的推论,宗室可能在护着鹿呦,那么如果照着你的这个思路来推,鹿呦和这件事确实是有点瓜葛。”
墨殇:“宗室的人勾结墨国杀手,鹿呦为了自己也是在位夏国铺路,他们的目标都是要云凡死。但宗室绝对是不可能把夙国交给夏国的。”
廉牧转而言道:“刚刚我让人去由衷酒楼给我买壶酒,结果酒没买到,反而带回来一个消息。”
墨殇:“什么消息?
”
廉牧:“鹿大人买了千坛的‘一衷醉’,并且还借走了由衷酒楼那几位最擅长做北陆菜的大厨。”
墨殇:“他这是要设宴拉拢古依娜等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为什么?”
廉牧:“因为古依娜昨天给了我一巴掌,估计鹿呦以为我们霜剑和古依娜她们的关系现在已经变得非常紧张。”
墨殇:“我理解你的意思,先前他可能不清楚古依娜对我们究竟是什么态度,但是他现在这个时候拉拢古依娜,又能做什么?”
廉牧想了想,忧虑道:“现在鹿呦已经没退路了,既然他已经想到引夏国入主明月城,想必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如今除非国内大乱,否则很快鹿呦的好日子就要到头来。”
墨殇:“等等,按照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古依娜其实昨天已经跟你结盟,是吗?”
廉牧:“那倒没有,她让我先把齐寺大火的事情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才会和我谈这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和我们虽然不在一条船上,但是却是一路人。”
墨殇:“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廉牧:“对了,先前你给鹿呦不是撒了张网嘛,我记得你在收网的时候,抓住了一个跟他有过接触的可疑人,是吗?怎么样,后面你去审了吗?”
墨殇:“审了,并且验证了我们霜剑有内鬼的这件事。所以这几天我才潜伏暗中,对咱们内部一些可疑之人进行核查。”
廉牧:“那人还说了什么别的消息没有?比较实际一点的。”
墨殇回忆了片刻道:“有。”
廉牧不耐烦道:“别卖关子。”
墨殇:“我记得那人说过,他想见你。说是有一件事只能告诉你。除非是你亲自到场,否则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说。”
廉牧疑惑:“见我?”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陆未闻与古依娜,在听完阿克扎提与柳风魂的这番寒暄之后,已经不知道该什么。古依娜是绝对不允许阿克扎提住在陆园的,而陆未闻更是不会让阿克扎提住在这里。
倘若阿克扎提住在陆园,无论他是以怎样的理由,最终夙国的宗室都会结合先前陆未闻在夜宴上的表现,从而定论陆未闻其实已与云凡为首的飒部赤焱武士势力站在了同一阵线。
这对于陆未闻接下来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其实是非常不利的,而事实上,此刻陆未闻想做的其实也正是柳溯想做的事情。
十月十五的这个夜晚,对于夙国所有人而言都是意义非比寻常。因为在这样一个特别的夜晚,这些心怀家国之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天下巨变」而暗中谋划。
此刻的柳风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他朝陆未闻和古依娜投来求助的目光时,刚买的酒在此间被阿克扎提直接抢走,然后掉头就往辛扎依玛休息的屋子里跑,还一边走一边夸“柳溯”仗义,惹得柳风魂气也不成,笑也不成。
陆未闻则在这个时候示意柳风魂坐下来,先喝口水冷静冷静,而古依娜在见到柳风魂的样子之后,憋笑道:“你这真是咎由自取!”
柳风魂:“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陆未闻:“其实你该想到的。”
柳风魂:“我尼玛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两壶‘一衷醉’还是陈年特供!就这样给他全拿了!”
说这话时,柳风魂特地压低了声调,生怕被阿克扎提听到,惹得陆未闻与古依娜相视一笑。未等柳风魂继续道,陆未闻先开口问柳风魂:“听你的语气,由衷酒楼的“一衷醉”又断货了,是吗?”
柳风魂看了眼古依娜,叹气道:“拜这位所赐!我花了十倍的价格买的一壶啊!!”
古依娜疑惑:“这和我又有何关系?”
柳风魂:“鹿府今天中午跟由衷酒楼的何掌柜定了一千坛的‘一衷醉’,还是特供的,并且将酒楼里最擅长做北陆菜系的那几个厨子,通通都借到了府中。”
古依娜陷入了沉思。
陆未闻会意道:“先生,还不明白吗?这便是先前我跟你说的好机会。”
古依娜:“鹿呦这是想通过举办一场宴会,借机拉拢我,是吗?”
陆未闻:“正是。”
古依娜:“我该去吗?”
陆未闻:“一定要去,而且还要带上阿克扎提将军一起去。”
柳风魂眉头一皱:“那我可以一起去不?我就去喝酒吃东西不说话。”
陆未闻笑而不答,柳风魂将目光转而投向古依娜:“怎么样,怎么样!”
古依娜不解的看着陆未闻:“为什么陆公子再次指明要我带上阿克扎提一同前往。”
陆未闻:“先生需要人帮你挡酒,阿克扎提根本喝不醉,所以他陪你去最是合适。”
古依娜:“赴宴与醉酒冲突吗?”
陆未闻:“不冲突,这场宴会先生必须去,但是先生千万不能在鹿府醉倒,亦或是过夜。”
古依娜听罢,噗嗤一笑:“陆公子这是在为我而担心吗?”
陆未闻在她的调侃下脸色微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柳风魂则在这时嘀嘀咕咕:“一千坛的‘一衷醉’啊!一千坛!这都喝不醉,人生得多无趣!”
古依娜转念一想:“既然柳二公子这么喜欢喝这酒,到时候我带上几壶回来好了,你看如何?”
柳风魂听古依娜这么一说,瞬间笑逐颜开:“古先生人美心善,仗义直爽!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定竭力相助,随叫随到!”
古依娜微微一笑:“倒也不必。”
陆未闻则淡淡道:“这不好说。”
古依娜疑惑:“公子这是何意?”
陆未闻:“柳二公子到时候虽不能出现在宴会上,但是待先生离开鹿府之时,柳二公子一定要出现,并亲自接先生离开。”
柳风魂疑惑:“为啥?”
陆未闻似笑非笑,眉眼相触间,古依娜却已会意:“多谢陆公子提点,古依娜一定多加小心!”
坐在陆未闻身旁的柳风魂听罢,一头雾水:“你们这都是在说啥?有话直说啊!不要故弄玄虚!这里有没有外人!”
这时,阿克扎提恰好探出头问柳风魂:“老柳啊,今儿这酒怎么比平时咱们喝的味道要好那么多?”
柳风魂无奈:“因为这是特供啊!”
陆未闻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