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着顾小小与克劳德方向前进的堂吉诃德与夕雾，映射在长廊墙壁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始终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与角度进行平移。

两个人交流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因为两个人都深知在以自己为中心向外延伸出去、可偷听的范围内只有他们自己。

“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跑一趟吗？”堂吉诃德开口道，若不是此时此刻从他周身缝隙无不流泻出来的阴柔与精明，光看他绅士的外表与走路时的模样，实在很难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丝伪装的迹象。

“恕夕雾愚钝。”并未耽误时间去思考所有具有可能性百分比的答案，也没有耗时比较决定选择哪一种来回答最为合适，在这种时刻夕雾向来都会“虚心求教”，而她十分清楚这样的做法才是最为契合自己主人心意的。

“那个人类灵——顾小小，别看她那么弱小，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在某些问题上可是非她不可。”

听到这里，夕雾立刻灵光一闪、思维敏捷地回忆起之前所调查的有关于顾小小的全部信息来，包括所能调查得到的在她身边的相关人士，还有与他们如今牵扯到利弊关系的人士的特质比较。

“所以，在她的记忆中，我的第一印象必须由我亲自刻上。”堂吉诃德再次开口说道，眼睛里流荡着翻转拥挤的光芒，每一处都好像有着一层封锁秘密的外包裹，不过本来也是很难有人能够揭开这一层来源于堂吉诃德本能的防备措施的，“接下来可是需要她好好为我所用，我想已经要不了多少时间了。”

“那么主人，关于‘钥匙’……”

听到夕雾在未达到完整句意的时刻就在这里断句，堂吉诃德勾起嘴角说道，“开启‘大门’的‘钥匙’虽然现在都还不在我的手中，但是在达成目的之前的各方局势已经尽如我们所想地落定了，接下来就是将‘钥匙’一把一把切实地收到我的手中，而在整个过程中，各方演员也都会主动走向我为他们准备的盛大舞台，也就是笼罩着重重浓雾的最后舞台，上演一场血淋淋的终结剧目。”

“只是主人，夕雾无能，直到现在也还未能找到有关于‘钥匙’的任何踪迹。”低垂着脑袋报告，然而从夕雾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说明情况的意图却是大于祈求原谅，应该说她想要借此来从主人的下一句话中听到主人的心意，并以此推测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那么夕雾，你觉得会在哪里呢？”

夕雾一怔，未曾料想到自己的主人会先反过来问自己。

确实从后方流向自己的空气变动中感受到夕雾的慌乱，堂吉诃德并没有长时间滞留在戏弄夕雾的乐趣上，而是很快便给出夕雾所想要听到的见解，“像那种东西，一直以来我们遍寻不见，也未有查到任何有关于‘其是否落在谁的手中’的情报，就连用来唬弄、拖延我们计划的虚假情报也都少到几乎为零，并且所有知道它的存在同时也在寻找它的家伙也都与我们的情况大同小异，那么将一切情况都排除在外所剩下的可想而知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那东西只会存在于不想找到它的家伙的手里。”

“您的意思是……”夕雾一愣，双眸难得因为受到惊吓而露出光芒，虽然对于她来说，梳理这样迂回的句子很是轻而易举。

“它的天敌，也就是彻底知道并感受到它对自己压倒性威胁效果的家伙，而对这些家伙来说，不管是自由还是生命，只要想到有一天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就不能容忍它的存在。”

“主人的意思夕雾明白了。”夕雾敛尽了眼底过于锋利的光芒，接着转而又拾起了原先稳重镇定、一板一眼的态势，可是这样的她其实更加需要人多加小心，因为处在这种模式这种表情的夕雾无往不利，“夕雾准备就绪，随时待命。”

“那倒不用。”堂吉诃德想都没多想就拒绝了，那样的回应就好像回绝有关家常便饭的邀请。

“主人，可以不必等莲城夕夜回来，夕雾比夕夜更能完美地完成任务。”听到这样的答复，要强的夕雾自然是没办法死心的，至少之前那个家伙留给自己的心理阴影实在是无法置之不理，实在是让她不甘心。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就要前往……那个日思夜想的目的地。”说到最后，堂吉诃德忍不住加重音调，看来是某种关联反应，连接的源头与目的地似乎有着某种难以磨灭、甚至可能还牵扯到生死的关系。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主人亲自前往、以身犯险，再加上如此一来按照现状进行下去，夕雾担心事有不妥，夕雾愿意只身前往，请主人放心。”

闻声，堂吉诃德停下脚步，他回过头去，视线落在以一身忍者服饰为装扮的娇小身影上，“夕雾，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也向来不会担心，再加上若是真的遇到险境，我会毫不犹豫地拿你当挡箭牌，这一点儿……”

堂吉诃德不加遮掩与修饰地讲明，却是在还未说到最后的时候就被夕雾打断。

“是夕雾的存在意义，夕雾始终谨记。”

瞳孔在悄无声息间放大，有更多的光芒流溢进身体里，一时之间他忘记了，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类似侵袭的感觉，“……恩。”

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语塞，堂吉诃德只是尴尬地发出这一个分辨不清是否是文字回答的声音便重新抬起握住手杖的那一只手，然后落地，再次向前进。

原来是这样的么……夕雾吗？

然而这些暧昧不清的情绪却只生存了数秒便再次被忘却……因为是堂吉诃德，所以是堂吉诃德，就是这样的存在。

嘴角重新泛起嗜血的光芒，是贪恋的情愫，蠢蠢欲动，不知餍足。

谁说雾起云涌之时唯有光能够穿透一切、来到受到阻碍的视线中间？

要我说还有血！

颜色深红，气味腥重。

比光更加全力以赴，声声嘶吼，无法隐藏行踪。

就用这一次让他们都给我牢牢记在心底，刻在骨子里，刻在灵魂中！在尽情忘我地流过鲜血之后记住我的名，并且到死都后悔与我为敌！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