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开心极了,拉着佐滕的手臂叫道:“快说快说,他在哪里?”
“我今天从一个关东军大佐那儿听说了,山下奉武现在带着一个师团,驻扎在华北战区的武义一带,那儿战争已经结束,现在负责那儿的治安。而且听说山下命大,脑袋里有一颗子弹都没死,只是常常会头痛。”
凌然的外公对顽固性头痛很有研究,有偏方,凌然从小跟着外公长大,耳濡目染也会一点。凌然毅然决定去找他,虽然前方可能会有危险,有困难,但是拦不住凌然的脚步,她已经把他当成自已在这个时代的唯一的亲人。
走之前,佐滕送给凌然一个小本本,凌然接过来一看,竟是一本证明自已是岛国人的身份证件,佐滕对凌然说:“樱子,我只能帮你做到这一点,没有这个本本,无法证明你的身份,有了它,岛国人不会伤害你。”
凌然眼角有点湿润,谁说这个时代没好人,她就遇到不少好人。她拥抱了一下佐滕,真心地说:“谢谢。”然后她就出发了。
终于从沈阳来到了这里,樱子长长地吁了口气,她一头扎进重重叠叠的群山,沿着那条唯一的不算宽敞的山路前进。可是很快地她就开心不起来了,这里没有车,也没有看见有人走过,更看不见一个村庄,甚至看不见一块稻田,那些山峰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脚下的路跟着群山蜿蜒向前。
樱子正在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马车赶来的声音,樱子一阵高兴。那马车是大山里老百姓的交通工具,樱子爬上车时,发现车里已坐了不少人,樱子在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
一路上单调的马蹄声,在樱子听来却是最动听的音乐。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樱子听到有人说话:“前面有鬼子在抓人。”马车夫连声说,“谢谢。”
樱子朝外望去,看见两个人从对面过来,正在和车夫说话。车夫回头向大家说:“鬼子在前头抓人,为了不出意外,我们暂时到附近的树林里歇着,等天黑了鬼子回城时,我们再走。”大家都表示赞同。
听说前面有鬼子,樱子暗暗笑了笑,她并不怕鬼子,她要找的就是鬼子。所以她跳下车,和车夫说了声谢谢,就一个人向前走去。车夫好心地劝她不要走,否则很危险。樱子笑着朝他挥挥手,径自向前走去。
不多久,樱子就听到前面有零星的枪声回荡在山谷中,再接着樱子就看到两个岛国兵,端着枪在搜索着什么。
樱子大声用日语和他们打招呼,两个岛国兵转头,吃惊地看着前面向他们走来的女孩,他们的部队在搜索残余的八路军的游击队,但是他们一无所获时,却突然来了一个漂亮女孩,还用日语向他们打招呼,他们互相看看,就向樱子走来。
樱子向他们鞠个躬,然后笑眯眯地用日语问到:“请问你们知道山下奉武师团长在哪儿吗?”
两个日兵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楞住了,这时又跑出几个士兵和一个军官,听了樱子的话,那个军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樱子,狐疑地问:“你认识我们山下师团长吗?”
“你们师团长?我认识啊,请带我去行吗?”樱子扬起来嘴角,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看来他们就是山下奉武的部下,那个人应当就在附近了。
山谷里还有岛国兵的大部队,显然是在等待山上搜索队的援助的信号,领头的军官,英俊的脸上却充满了杀气,目光如刀,身披军用斗篷,手拿指挥刀,脚蹬马靴,身材颀长,全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霸气。他的身后声是一溜儿的军官和大部队。他就是这一带的最高指挥官、日军师团长山下奉武。
过了好久,山下奉武也没有看到发现八路的信号传来,他已经明显地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嘴里在咒骂着什么。
就在这时,那个军官和几个士兵带着樱子向他走来。那女孩儿长发披肩,留海平整,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件灰色的V领背心,下着灰色的百折短裙,白袜子,脚上一双平底靴子,肩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双肩包。一看就不是来自这大山。
山下有点纳闷,这伙人在搞什么?到了跟前,那个军官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报告道:“师团长,这个女人要见你。”
山下怔了怔,他冷峻的目光扫视着眼前的这个要见他的女孩:斯斯文文,姣好的面容,一对黑眸子如幽深黑潭,此刻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自信的微笑,有着岛国女人经典的淡雅清纯之味,又透出一种天生的美丽脱俗气质,令人觉得不敢亵渎。那眼神,似乎在哪儿见过,他内心一惊,但他脸上冷傲依旧:“你找我?”
樱子远远就看到山下奉武,和记忆中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并没有两样,还是那样的英武威严,樱子心中涌起一丝丝的亲切和温暖,她觉得自已已经认识他一辈子了,眼角有点湿润。一直走到他的跟前,樱子就那样依恋地盯着他。
直到听到山下问她话,她才清醒过来,有点脸红。忙说到,“是。”山下看到女孩的脸红了,但并没有因此改变他的冷漠:“什么事?”
接着他看到那女孩儿的那双黑潭般的眸子闪亮闪亮的,似乎要溢出水来,嘴角带着微笑:“在满州国时,我们见过面的,那个时候你救了我,但那以后你就离开满州国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救过她吗?山下的脑子里快速闪过,但是山下想不太起来了,他也就不去想了,自从一颗子弹嵌入他的脑袋后,好多事他都有点模糊,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姑娘这么眼熟,想到这里,他不禁缓和了点脸色:“你叫什么名字,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
女孩儿的笑意更深了,“我叫山口樱子,岛国人,出生在龙国,父母因为忙,一直寄养在龙国养父母家,所以日语讲得不好。”她停顿了一下,咬咬牙说:“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想来投奔你,能为你做点什么事,以报你的救命之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