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会变成这样，其实我也有责任。”

之后，护士说了关于那些年的往事。

原来，在宿柔之前，孙老师不是没发现过能实现自己愿望的好苗子，护士方英就是其中一个。

当时的方英成绩好，孙老师对她也很好，为她答疑解难，甚至看她每天吃得太差，还会在家里煮好了鸡蛋带到学校给她吃。

说到这里，方英说不下去了，哽咽地看着病房的方向。

“你是考试没发挥好吗？”

宿柔觉得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了吧，很可能是面对孙老师的关怀，压力太大了。

李锋却看着说不出来话的方英说：“如果真的难以启齿，就先不用说了吧，有些话，你讲给当事人听比较好，要不然，你可能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方英看看李锋，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你说得对，我回去工作了，先不和你们聊天了。”

她朝着前边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来说：

“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帮孙老师去门口小铺买点稀饭包子吧。”

李锋拉住宿柔伸过去的小手，没让她接，说：“我觉得，还是你给孙老师送饭，更好一点。”

方英迟疑了一下，随后释然地笑了：“是啊，我好多年都没和老师说话了，好怀念过去的日子。”

方英离开了，宿柔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便宜老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明明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为什么没抓到重点？

“哥，你难道听说过方英姐姐的事情？”

宿柔没忍住，还是问了。

李锋却摇摇头说：“没听过，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随便问！”

宿柔立马气鼓鼓的，低头生闷气，她虽然现在年龄小，但灵魂已经18岁了好吧，是个大姑娘了！问问怎么了，没准还能帮到孙老师呢！

“别担心，哥会想办法的。”

李锋看宿柔闷头站着，以为她是担心孙蝶花了，连忙开口。

他昨晚上想了一夜，虽然挟恩求报，不太讲究，但现在只能求那天在镇上遇到的女孩子了，看起来她家境不错，希望可以通过她帮助一下孙老师。

李锋这里的帮助不是要女孩子的钱，而是想让她帮忙介绍几个病人，他最近学习了不少医术，虽然针灸还不算精通，也不能救治孙蝶花，但对一些疑难杂症倒是有不少妙招，医术本来就是一门手艺，靠手艺养活自己，帮助他人没什么问题。

至于方英的事情，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出来，贫困的山里，村民们不会想孙老师的好，反而会认为，一个丧偶男人对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关照，肯定有背后的龌龊。

人的事情，很多时候，是心太脏。

揉揉还在身边吵着问孙老师和方英曾经的“小野猴”，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现在不饿吗？哥带你去吃肉包子。”

一听吃的，宿柔肚子“咕噜”就响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好差劲，唯一的朋友遭遇了不幸，她竟然还有脸饿！

像是看出了她的烦恼，李锋拉着自家“小野猴”就往医院外边走，还安慰她：“人是铁、饭是钢，吃东西天经地义，走吧，干饭去！”

宿柔肚子叫得更响了，她羞得脸通红，心里埋怨，这肚子是李锋声控的吗？他一提吃的，它就叫！哎呀！别叫了！

可偏偏肚子就是和她唱反调，“咕噜”更起劲了，她没办法，只能用大声说话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干饭！干饭人要干饭!”

说着，一溜烟朝着医院门口的粥铺去了。

而李锋则是眼神幽深地看着她，“干饭人”？是他想多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