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时迁不过是一个小偷,在没有实名制的年代,竟然能查到旅客车票的准确车厢号和卧铺号,也算是有些本事了。不过,听起来很神奇,说穿了却非常简单。
原来,这个赛时迁常年在火车上做案,对铁路很了解。那时候,坐火车的人虽然很多。但是,95%以上的旅客都是坐硬座,买硬卧票的人很少,买软卧票的几乎没有。
原因是,硬卧票价是硬座的一倍,软卧票价又是硬卧的一倍。大多数人因为没什么钱,出门时能省则省。就是出差公干,也得有一定的级别才准许坐硬卧。所以,无论去那里,火车硬座票都是一票难求,硬卧票则比较好买,软卧就几乎没什么人买。
赛时迁很聪明,他一分析,吴一毛这么大的老板,又是办这样重要的事情,出于安全考虑,肯定会带着手下人坐软卧。当时杭市一天只有一班开往首都京燕市的火车,而一列车客车只有一节软卧车厢,总共十个包厢。
赛时迁领着两个小弟来到火车站售票窗口挨个指定包厢号购买车票,当他指定要买1号包厢软卧时,售票员说这个包厢票已经售完了。赛时迁就能基本确定,吴一毛他们肯定就在1号包厢,于是,他就顺势购买了2号包厢的车票。
这样,赛时迁领着几个小弟就住到了吴一毛隔壁包厢,很方便见机下手。
杭市开往京城的列车要下午四点整发车,吴一毛领着卢若灿、方丽、朱南溪,提早地就登上了列车。两个女士住1、2号辅位,卢若灿岁数大自然住下辅,方丽当然睡上辅。吴一毛因为带着装有图纸的密码箱,负有直接保护责任,所以,他睡在了三号下辅。
而朱南溪则住到了四号上辅。他要负责图纸和其他三人的人身安全,责任重大。
上车以后,吴一毛将密码箱直接放在了枕头旁,并且用一根绳子将箱子提把手系紧在上辅的支架上。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了辅位上,基本就不离开了。之所以如此谨慎,是他已经得到白信义可能会动图纸脑筋的消息。
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吴一毛是宁可信其有,而绝不信其无。他认为,小心总不会有错,这毕竟是关系到“O记”发展前途的大事啊!
朱南溪在包厢里安顿好了后,马上对包厢内外的环境做了仔细检查。包括对隔壁二号包厢也做了检查。他是佯装走错包厢而进的二号包厢。
朱南溪只在二号包厢看到一个一身中山装打扮的中年人,看上去很像个干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人其实就是赛时迁。朱南溪是特战营的顶尖高手,最擅长的就是侦察。以他的专业水平,居然没有看出赛时迁的破绽,说明赛时迁的掩饰术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赛时迁其实只有三十出头,可是由于干的是昼伏夜出的“工作”,加上搞到钱后就无度地挥霍。所以,人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加上他又精通化装术,稍一伪装就很像个中年人了。
赛时迁其实也是带了三个人,买了四张软卧票,将二号包厢包了下来。其中,还特意安排了一名女贼。
赛时迁聪明就聪明在他安排四个人都是单独上车,而且上车后假装相互不认识。如果他们也是四个人同时上车,恐怕朱南溪早就看出他们的破绽了。
临开车前,赛时迁的几个人也陆续到了位。其中一个还故意在列车员将要关车门前的一刻才到,搞得慌慌张张的。但是,这样一弄,显得特别像个真旅客,不容易引起怀疑。
列车在下午四点整准时发车了。伴着一声汽笛长音,“哐铛、哐铛....”地开出了杭市站。
列车开动后,吴一毛他们四个人有的聊天,有的看书,除了上卫生间,基本不出包厢。只有朱南溪不时走出包厢看看情况,不过,他真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赛时迁的几个人也基本不出包厢,只安排了最后上车的那个人坐包厢外面走廊上透气。这家伙因为赶车,跑得满头大汗。
所以,他坐在走廊窗户边上吹风凉快,到也顺理成章。其实,他是在监视一号包厢里吴一毛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也防范了其他人误入二号包厢。
说实在的,赛时迁对火车上的环境要比吴一毛他们熟悉得多,毕竟是长年在铁道线上跑的,形势显然对他有利。对于什么时候好下手,他心里非常清楚。而且,被他盯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第一个机会当然就是晚饭时间。如果目标人在吃饭时大意,形成了人货分离。那他们是很容易得手的。现在离开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赛时迁根本不着急。
一个同伙指了指包厢的天花板,示意要不要上去看看一号包厢的情况,将要下手的目标物搞清楚。他们以前要是看上一个目标,都是这样做的。赛时迁摆了摆手坚决制止了。
赛时迁不愧是个神偷。第一,他之所以早早上车,就是为了在远处观察吴一毛等四个人上车时的情况,确认了吴一毛提的密码箱就是自己要下手的目标物。因此,不需要在做什么侦察。第二,他从朱南溪走错二号包厢的一照面,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等闲之人。自己的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引起此人的警觉和防范,增加下手难度。
赛时迁对着同伙做了个吃饭的手势,意思是先等对方吃饭时再说。然后,两个男贼和一个女贼就装着不认识一样开始大声聊起天来。
出了杭市后,首先是一块平原地带,天色也还亮堂。列车在不紧不慢地“哐铛铛,哐铛铛...”平稳运行着。
一、二号包厢表面看上去都很平静,然而,背地里却是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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